聽說私奔，楚笑的眼睛都瞇了。

「好主意，那你說說看，帶我私奔到哪兒去？」直接往他上一掛，像只沒骨頭的貓。

帝臣單手就把穩穩托住，眼底笑意漫漫，輕聲道：「我時常想起千年前，你我是怎麼遇見的。」

千年前？

楚偏頭回憶。

那會兒還不是楚侯，而是楚家皇族裏最不待見的楚十三，與他相逢在鬼市，尾隨他薅了他的尾，然後就被逮住了。

不得不拿出通天丹保命。

此刻想起上一世的過往，真是恍如隔世，說不出的遙遠。

比起荒神和忌的那段過去，上一世的楚侯和妖皇的更加細水長流。

這一世和帝臣相逢之後，一路走來全是阻礙，談說都是忙裏閒。

楚眼淚閃過狡黠，吃一般在他上輕咬了一下，廝磨低笑著：「所以妖皇陛下是想與我再續前緣嗎？」

帝臣應著，笑著：「不知楚侯可願賞臉？」

楚佯裝思索，蹙著眉，傲慢道：「看在你尾的份上，那就~勉勉強強同意吧。」

帝臣不住笑出了聲，睨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啊嗚一口咬他脖子上，聽到男人嘶了一聲后，才鬆口：「誰得便宜了~小小妖皇，好大口氣！」

帝臣由在上造次，勾道：「小小妖皇晚些再與你算總賬。」

楚在他懷裏咯咯笑的像只小母，想到了什麼后，眨眼道：「不過，咱倆就現在這模樣出去溜達嗎？」

帝臣低頭看，嘆了口氣：「又想玩什麼啊？」

楚滿眼興：「既然是玩，那就要玩一回大的嘛！換裝換裝！我給你換，你給我換！」

帝臣眉梢微蹙，覺，這個提議不太妙。

須臾后，兩道影出現在中州外。

男人一襲紅袍，頭豎金冠，腰配金帶，明是清灧沽冷染上紅塵艷麗，端是郎艷獨絕，貴氣且妖。

最勾人的卻是自袍下出的一截雪狐尾，以及……頭頂出的兩隻狐貍耳朵。

男人臉冷沉，一雙金眸以幻變了黑瞳，瞧著更是深邃難測。

「啊！」在他後，人拎著繁複的長，一個踉蹌。

「帝歸瀾！」楚氣呼呼喊道，抬起手出半截兒藕臂，扇風似的將那鮫紗水袖舞的舞舞生風：「你給我換的什麼破服，走路都絆跤！」

楚這一打扮卻是從未有過的華麗，訶子似茱萸爛漫開，圍裳若重瓣堆錦，雲肩披掛，行進間珠玉搖曳，得驚心魄。

上染胭脂，荼蘼穠麗，稍一怒眼尾便紅了，配上從未有過的兒家裝扮，下了英氣銳利，倒有種金雀般的破碎脆弱之。

讓人忍不住想將那雙眼的更紅了，哭出來才好。

帝臣見氣呼呼的樣子，反而笑了，目沉沉的抬起手，揩著的眼尾，聲音低啞：「不是自己說的，要換裝嗎？」

楚咬牙道：「這子太難走路了！還有我頭上這些七八糟的步搖，又吵又重，的我脖子都要斷了。」

帝臣挑眉，狐耳了下，楚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咽了口唾沫。

男人眼神又黯了下來，住的下：「那我收起狐耳與尾，你摘下步搖珠寶，如何？」

楚咳了聲，盯著他的狐尾，「我覺得，這點重量我還頂得住。」

鬼知道廢了多口舌才說服這男人把狐耳和尾一起出來，還他打扮的如此風。

「可我這樣還是走不路嘛~」楚故意夾著嗓子：「你牽著我走。」

「裝模作樣。」帝臣笑罵了句，牽起的手，十指扣。

楚饞他的狐耳饞的要命，一路都眼盯著，被帝臣手警告了好幾次。

兩人這副打扮走在中州街頭，端是引人注目，實是得太過炫目了些。

但路人只驚嘆於兩人的貌，卻並未想到這二位便是傳說中的魔侯與瀾帝。

而今五行靈地，妖族人族和睦相，兩族混居，通婚也是常態。

加上帝臣出了狐耳與尾，在妖族裏，一般只有修為不夠的才會將自己的種族特別暴出來，但他打扮的又如此貴介。

路人瞧著，只當是狐族的某位爺出街，而楚那金雀般滴滴的打扮，旁人瞧著，也只當是這位狐族貴養的人族相好。

中州如今並無世俗王朝，只有林立的諸多宗門，大宗門掌管一方土地，庇佑當地百姓。

而楚和帝臣這會兒閑逛的雲山城便屬於天武宗管轄。

說起這天武的開山祖師，與楚又有一段淵源了，正是當年在中州與好的朱武王。

這些年，中州在顧大儒、冥奴和朱武王的帶領下，亦是欣欣向榮。

五行靈地中，中州與楚之間的嫌隙最深，曾為這片土地付出過太多，卻被人著脊梁骨罵了千年。

最後雖真相大白，萬民懺悔，但還是毅然決然離開。

明面上雖沒幫扶，但私下卻還讓西荒和東離與中州互市。

前塵往事俱散，那些恩怨仇恨早已淡去。

現在看著中州的繁榮盛景，百姓安居樂業，楚心裏也歡喜。

雲山城的坊市極為熱鬧，楚不知多年沒這樣逛過街。

繁冗長的不便早就被拋諸腦後，一開始還欠著帝臣的手，到後面，自個兒反像個穿花蝴蝶似的滿大街跑。

「這個栗子糕好好吃！」楚站在一小攤邊，吃的滿眼放，著還剩半塊的栗子糕獻寶似的在帝臣眼前蹦蹦跳跳。

「你嘗嘗，嘗嘗嘛~」

帝臣就著的手，將剩下半塊吃掉，舌尖捲去指上的碎屑。

「還不錯。」他抬手揩去角的碎渣，不住想笑：「怎麼和小孩兒似的。」

楚瞪他：「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笑話我吃飯像兮寶。」

「不像嗎？」帝臣垂眸笑看著，滿是寵溺。

「像就像咯，我生的當然像我。」楚說著，與帝臣撒起來：「我喜歡，你給我買。」

說完，扭頭又跑下一家了。

帝臣無奈搖頭，乖乖付賬，攤販忍不住道：「郎君可真寵夫人，祝二位百年好合，比金堅啊！」

帝臣不由莞爾：「謝謝。」

他放下一枚靈石后，拿起包好的栗子糕，追著某個放飛自我的小渣去了。

攤販看到靈石，驚掉了下。

雖說現在金銀也是通貨，但還是比不上靈石啊！

「乖乖……這靈石的純度得是極品吧！」

攤販深吸一口氣：「遇上大財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