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本并不難問清楚,畢竟耿蘭前夫和他媽雖然無恥,但卻不是段位多麼高的人。
派出所審問過后,也意識到這件事里嫌疑人和害人的關系不僅僅是陌生人那麼簡單。
然而公安們已經當眾答應過嚴肅理,現在即便知道耿蘭和嫌疑人可能曾經結過婚,也不可能把這件事當一般的家庭糾紛來理了。
更何況耿蘭前夫雖然嚇得什麼都說了,可他和耿蘭的婚姻關系卻需要由屯子里的村民來作證,河北的親戚因為有親屬關系,反而不能采信。
離那個屯子最近的鎮派出所,取證一來一回也得三四天,派出所當然不能讓影響這麼惡劣的事這麼晚才出結果,于是就找來耿蘭,希能提供新的證據。
到了派出所,耿蘭當然不可能再瞞什麼,立刻就把離婚證明給公安查看,還將離婚時的談判場景復述給了公安。
在和于靜姝的計劃里,本來也沒有期派出所有所偏向,只是希可以像普通案件一樣,得到重視和公平對待。
現在事鬧大了,還是教授親自報的警,首都的派出所又比較正規,當然就不可能糊弄了事了。
于是這件案子,就被定義為耍流氓、敲詐勒索外加造謠生事。
至于說耿蘭是否有造謠嫌疑?
講故事的時候又沒指名道姓,是前夫和前婆婆自己跑過來對號座的,怪得了誰?
由于學生們在本地也有一些人朋友,甚至有的學生本人就是當地人,這件事在當地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所以案子本也被格外從重理了。
耿蘭的前夫因此被判了十五年,老太太也被拘留了一段時間,遣送回了原本的屯子,并被嚴厲警告,要是再有糾纏耿蘭的行為,就要重判。
耿蘭之前下鄉的屯子本來就偏遠,又是封建的宗族制,像前婆婆這樣,兒子不在邊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加上這老太太重男輕,拿兒不當人,兒嫁到外地之后,連回家看一眼都不肯,的晚年會如何,已然是可以預見的了。
解決了這個大麻煩,耿蘭除了如釋重負之外,心底也對于靜姝非常激。
當然,除此之外,對于靜姝這個比還小了幾歲的同志,也油然生出一佩服。
于是耿蘭為了慶祝這次“大獲全勝”而請四合院里的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問于靜姝道:“阿姝,你怎麼想到的這一招啊?”
于靜姝放下筷子,有些為難地解釋道:“有的時候,主意是靈一閃想出來的,要完全解釋理由很困難,不過我可以和你分析一下我的思路。”
出一食指,晃了晃,“首先呢,我這個人被人誤解的時候,有兩種應對策略。如果這個誤會本很容易解釋的話,我會選擇去和別人解釋,如果這個誤會本很難解釋,解釋的過程中可能會引發更多誤會的話,我會選擇不解釋。”
“可是不解釋不就是默認了嗎?”
“不,不解釋不代表不行。你沒發現你這次的事,本就是第二種況嗎?假如我們事先沒有采取任何行,別人就傾向于讓你去證明你不是你前夫的妻子,而我們行之后,他們就會反過去讓你前夫先證明你是他的妻子,這兩者區別很大。”
于靜姝頭頭是道地分析道:“本這個社會對人的道德枷鎖就比男人多,如果是前一種況,你即便當眾拿出了離婚證明,也會有人指責你,揣測你一定是嫌貧富才離了婚,這樣一來,你就要證明一個更難證明的事,即你不是一個嫌貧富的人。當然,揣測你的人還會提出更多質疑,比如你可能是有了其他男人,或者你用了私人關系,迫你前夫和你離婚等等,這些揣測一旦開始,就永無止境,那個時候,你就會陷一個永遠跳不出來的自證陷阱。”
說到這,于靜姝攤開雙手,“所以我的選擇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跳進這個陷阱,而是反過來給對方制造一個更深的陷阱。而且因為你知道他一定會向你撲過來,你甚至都不必指名道姓,他就會自己往陷阱里跳。不過這些都是我事后分析出來的理由,我想到辦法的那一瞬間,其實理由只有一個。”
“什麼理由?”一桌人都往前湊了湊,充滿好奇地看著于靜姝。
“還能有什麼理由,無非就是我的想法沒有被外人左右,我非常明白,我們人沒有義務向別人證明,我們自己是貞潔烈,是三從四德的賢妻。一個人如果想讓我證明這些,就得先向我證明,他有資格讓我證明。其實仔細想想,那些聽信謠言的人,大多數都沒有權利質問我們什麼,不三貞九烈,不賢良淑德又不犯法。”
于靜姝最后總結,“所以以后上這種事,如果沒有實際損失,就當造謠的人放屁,如果有損失,就立刻給對方潑一盆更臟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一頓飯吃下來,對男同志有什麼影響,暫時還不得而知,但對同志們來說,于靜姝的話簡直就是刷新了們的認知。
很多時候,孩子們不是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們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
假如們能夠把自己擺高,也許就能看到遠的出路。
不過這頓飯對大家的改變,并非特別直觀,而是潛移默化的。
畢竟日常生活里,也沒有那麼極品,天天在人眼前兒蹦跶。
吃過這頓飯之后,四合院的大家就沉浸在了張的復習當中。
這段時間已經夏了,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也快到了,北大人才濟濟,為了拿到一個好的績,每個人都要加倍努力。
于靜姝這次選的專業和穿越前的專業不同,學的基本都是從前沒怎麼接的新知識,因此也和其他學生一樣,需要認真復習。
在張的復習中,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
這天,考完了最后一門專業課,于靜姝就回到了宿舍,等著四合院其他人考完試一起回家。
然而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宿舍里的人就又鬧出了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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