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敗

這年頭，在這大山之間，人都不易，何況狗呢？

它們吃不到狗糧、生架，它們大多時候也吃不到開水燙苞米麪，它們平時能吃到的多是烀土豆、烀倭瓜。

但當打獵的狗要上山時，喂狗就有說道了，喂太飽了不行，著肚子也不行。吃太好了不行，吃的太差了也不行。

王蘭倒是有經驗，一早晨起來從裝糧食的布口袋裡盛出了兩碗苞米麪，和烀的土豆放在一個盆裡，再用開水一澆，用大鐵勺子把土豆搗碎和苞米麪拌勻，再撒些鹽，便端著盆出了屋子。

王蘭將盆裡的食一分爲二，一半給花狗，一半給了大青狗。

兩隻狗很快就吃完了，因爲王蘭給的量不多，兩隻狗都只吃了個半飽，沒吃飽的它們就用舌頭著狗食盆，把那盆得乾乾淨淨。

這時，趙軍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穿著棉襖、棉、棉鞋，戴著狗皮帽子，小下扎著綁。

“寶玉啊！寶玉！”趙軍站在牆邊大聲喊著李寶玉。

“哥哥！”李家屋裡傳出了李寶玉的聲音，他從屋裡跑出來時，一邊跑還一邊慌地往頭上戴著帽子。

“走！”趙軍招呼他一聲，然後走過去，依次解開花狗、青狗脖上的鏈子，使麻繩繫上，牽著它們走出了院子。

趙軍出家門，正趕上李寶玉牽著大黃狗出來。

二人牽著狗就往村外走，進了山場沿山路往四十六大班上走，途中已將拴狗的繩子解開。

一去了束縛，三條狗就沒影了，不多時黃狗回來，跟在李寶玉旁，幾乎是寸步不離。

正巧二人上了崗子，李寶玉居高臨下往下看，就看花狗、青狗在塘子裡掃。

李寶玉指著青狗所在方向，對趙軍道：“哥哥，大青是真不錯啊！”

這幾次上山圍獵，大青狗已經展現出了頭狗的天賦，趙軍和李寶玉對它的期也很高。

趙軍跺跺上的雪，順著李寶玉所指去，微微皺眉說：“香頭差了點……”

趙軍話音剛落，那大青狗就好像是故意打他臉一樣，在枯枝條上一嗅，猛地擡頭向西南方，揚脖就跑。

這時，花狗彷彿也嗅到了什麼，它高擡頭往空中一鼻子，張了一聲，追著大青狗就跑。

可就是它這一聲，讓跟在李寶玉邊的黃狗跟了出去。

“這麼快？”趙軍和李寶玉驚訝地對視一眼，急忙在周圍找合適的細木，將其砍倒墩上侵刀。

也不怪二人手足無措，這剛進山才半個小時，誰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發現獵。

待二人墩上了刀，各提一把侵刀，也不下塘子，橫著山脊往狗去的方向走。

走不多遠，就見對面崗子上，一溜野豬往崗頭上跑。

這幫豬有十多頭，小的在前，大的在後，羣結隊地一跑，所過之地上積雪捲起，漫天飛舞。

豬羣剛過，就見三條獵狗追著它們上了崗子，跑在最前面的花小兒朝著落在最後的大公豬就是一口。

這大公豬型巨大，絕對在四百斤往上，雖說大力不虧，但速度卻是不快。

花小兒撲起一口，正掏在大公豬屁上，疼的大公豬部往起一翹，轉就是狠狠一挑頭。

花狗貓腰往旁一閃，野豬一擊落空，剛要轉就追豬羣，就見一團黑影下。

大青狗惡狠狠地就是一口，正咬在豬耳上，野豬吃痛，往起一挑頭，就聽一聲悶響，將近一百一十斤的大青狗，被野豬這一記給飛了出去。

“完了！”對面崗子上，趙軍一閉眼，心底頓時涼了半截。

趙軍如此，倒不是因爲大青狗有命之憂。

事實上，那大青狗被出一米開外，落地摔得“嗷”的一聲，但一個軲轆就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便又加了戰團。

但是，趙軍知道，這次圍獵怕是要失手了。

這不是他未戰先怯，而是他知道，這一仗註定是拿不下來了。

這頭豬，怕不是自己這三條狗能定住的。

定不住，就遞不上刀，這就是沒槍的短。

但話雖如此，狗在前方拼命，作爲獵人自然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特別是這種況下，當狗因爲圍獵不而沮喪時，主人必須在邊。

“快走！”趙軍一時被激起了子，吼了一聲提刀就往前跑。

“啊？”李寶玉倒是一愣，他記得前幾次打獵時，趙軍明明和他說過，狗剛開聲的時候，不要著急，也別跑太快。

因爲獵是不斷移的，獵狗也是會隨著獵不斷移的。

關鍵是人兩條，怎麼也跑不過四條，等人跑到剛纔狗和野豬爭鬥之時，狗和野豬恐怕已換了戰場。

所以，等它們纏鬥半響，力下降陷僵持之後，在一個地方纏鬥很久時，獵人再跑也就趕趟。

但此時趙軍都衝出去了，李寶玉自然不會落後。

果然，不等二人靠前，戰團便移向了北方。

趙軍和李寶玉又調轉方向，可剛跑不久，又聽狗聲轉向了東面。

雪下高山，霜打窪地。

同樣下雪，山裡的雪，就比山下厚。

趙軍踩在沒過腳踝的雪地裡，奔跑起來十分吃力，在跑了將近二十分鐘以後，他大口大口地著熱氣，實在是跑不了。

而此時，大公豬頻頻發威，連將青狗、黃狗掀翻，又甩頭退花狗，然後衝出戰團，奪路而逃。

超過四百斤的大公豬，雖然生有獠牙，但隨著年長，那獠牙漸漸地往彎了長，如此反不如三百多斤的公豬牙有威脅。

也是大青狗運氣好，連被野豬挑翻兩次，卻不曾創。

反而是黃狗，被野豬獠牙刮到，背上帶開一道寸長口子，好在傷口不深，只微微見。

還不等青狗、黃狗起，花狗已然追了出去。

不多時，三條狗又將野豬圍住，開始了激鬥。

就見那大公豬且戰且走，連過兩條崗子，殺出五里多地，只等三條狗筋疲力竭，最後眼地看著大公豬逃走，它們才灰溜溜地回到了趙軍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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