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別我大王,我應該你大王!”朱拓瞪著眼睛看著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姚廣孝,你太過分了!”
姚廣孝一愣,解釋道:“貧僧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大王啊。這些員仇視大王,貧僧抓捕他們怎麼了?別說是抓捕他們,就算是誅他們九族也是應該!”
“我知道。”
朱拓板著臉,看著姚廣孝,說道:“可是你不該瞞著本王,再說,他們僅僅是因為仇視本王,本王就要誅他們九族?難道本王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殘暴不仁的人嗎?”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大王,對敵人弱,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這不是弱,這是做人做事的規矩!”
朱拓冷冷的質問道:“那些犯錯的員,你抓起來也就罷了。可那些無辜的員呢?他們好端端的在家中呆著,結果就被錦衛給抓走了,他們會被抄家,嚴重者判死罪,母要麼被送教司坊充當,要麼就是為奴為婢,你不覺得過分嗎?”
“戶部尚書卓敬、工部侍郎練子寧這些人有什麼過錯呢?牽連的那麼多人里面,有多是無辜的,你知道嗎?”
“大王,這是警告,經此一事,他們就再也不敢輕視你了!”姚廣孝大聲辯解道:“殺幾個員,又有什麼關系?”
聞言,朱拓覺得很心累。
或許上輩子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朱拓始終認為,人的生命是無價的,只要沒做錯事,不應該被隨意剝奪生命。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他在嶺南時,每逢打仗,他都要沖鋒在前,因為普通人的命也是命啊。
可是另一方面,朝堂斗爭是腥殘酷的,沒有毫可言,雙方只能拼個你死我活。
當淋淋的事實擺在朱拓面前時,朱拓卻有些難以接。
記得歷史記載,朱棣當了皇帝后,黃子澄的下場十分凄慘,被誅了九族,幾個兒淪為了,每日要二十多人摧殘,沒到三十歲就死了。
“呵呵,僅僅是為了威懾,就可以殺這麼多人?姚廣孝,本王和你說過,那個位子對我的吸引力沒那麼大,不必為本王做這麼多事!”
姚廣孝十分不解,看著朱拓,詢問道:“大王啊,人活一輩子,要是不勇于進取,那和咸魚有什麼區別呢?”
朱拓道:“本王不稀罕,你看父皇現在是什麼樣子?雖然貴為皇帝,但是每天就坐在那文華殿,批閱兩百多份奏章,心國大大小小所有事,比拉磨的驢還辛苦。”
“雖然辛苦,但可是九五之尊,整個大明,誰不聽他號令?”
“聽號令又能如何?父皇連出去看看的機會都沒有,下面的人做什麼事也不知道,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照他那個活法,簡直就要累死了。”
一旁的蔣瓛只恨自己長了兩個耳朵,這話也是可以隨便聽的嗎?
肅王殿下,一直都這麼勇敢嗎?
“大王啊,如今的皇位對您來說,簡直唾手可得,您要是不取,簡直就是在喪失大好機會啊!”姚廣孝十分不理解朱拓的行為,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本王不是孩,做什麼事,本王心里自有主意!道衍啊,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接下來就歇息幾日,這件事給本王來做。”
“大王,不可啊,不能功虧一簣啊!”姚廣孝一愣,轉而變得十分慌張,整個人不再是自信的樣子,而是懇求道:“大王,這些都是臣啊,殺了他們又能如何!”
“道衍,歇息幾日吧。來人啊,將他帶下去。”朱拓吩咐道。
蔣瓛招了招手,兩個錦衛架著姚廣孝,朝著門外走去,姚廣孝還想辯解些什麼,卻被蔣瓛捂住了,罵道:“你這家伙,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還不趕滾蛋!”
到了一干凈的院落,蔣瓛才放開了姚廣孝。
看著他,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是何苦來哉?我早就勸過你,凡事不能做太絕,現在好了,肅王殿下對你不滿意了。”
“蔣指揮使這是在安貧僧嗎?其實貧僧不需要安。”
姚廣孝淡淡一笑,站直子,不再是剛才失魂落魄的樣子,整了整一黑的僧袍,整個人顯得自信無比。
“你怎麼回事……”
蔣瓛很不理解,忍不住罵道:“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麼病?剛才還和肅王頂撞,現在怎麼又像個沒事人一樣?肅王可是全盤否定了你的做法,你難道就沒什麼意見?”
姚廣孝微微頷首,反問道:“貧僧要是不出面當惡人,肅王殿下又怎麼能去當好人呢?又怎麼能去施恩那些員呢?”
蔣瓛瞳孔逐漸放大,一臉震驚的看著姚廣孝,里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緩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所以,這是你和肅王設下的計策?”
“肅王并不知,此乃貧僧一人所為!”
“你瘋了,你為什麼這麼做?”蔣瓛很不理解。
姚廣孝淡淡的說道:“那些員厭惡肅王,視肅王殿下為敵。而肅王殿下心,不會對他們下死手。那還能怎麼辦呢?只能讓肅王殿下救他們的命,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與肅王為敵了。”
“所以,剛才你故意和肅王爭吵的?”
“嗯,這樣的話,之前的事就是貧僧一人所為,與肅王沒什麼關系。”
“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這計策的?”
“在貧僧見陛下的時候。”
姚廣孝話語一頓,又提醒道:“貧僧第一天抓捕員的時候,陛下并未阻攔,甚至還鼓勵貧僧那麼做,貧僧心里就明白了,陛下與貧僧想到一去了。”
“玩計謀的心真黑……”蔣瓛剛說了一句,又趕解釋道:“陛下是為了肅王的名聲,尚且有可原,可你是圖什麼呢?”
“貧僧不圖錢不圖房子。”
“那你圖什麼?”
“貧僧就是要做一番驚天地的大事!”姚廣孝抬起頭,只見這面蠟黃形如病虎的道衍,三角眼一睜,便是充滿寒芒。
“貧僧研《易經》,悉道家真傳籍,于數、兵略、文韜等無一不通,還有佛家、醫家等諸多學問,無一不曉,可這一生過得極為坎坷,郁郁不得志。”
“貧僧自認為,論謀略,不輸于當代任何一人!呵呵,貧僧就是要扶肅王上位,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蔣瓛還是很不理解,嘆口氣道:“證明個屁,你的名聲就要爛大街了。”
“貧僧可管不了后事,隨便這些員如何謾罵。”姚廣孝搖搖頭,說道:“這些事,別對肅王說。接下來,你好好協助肅王審案,知道嗎?”
“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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