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指揮使,如今你可要聽我安排了。”出了皇宮,姚廣孝看著旁的蔣瓛,緩緩說道。
蔣瓛臉一黑,開口提醒道:“姚廣孝,你是個僧人,要知道慈悲為懷這四個字,陛下雖然信任你,將這案子給你去審,但是你也要知道分寸,凡事都要有個度。”
姚廣孝冷哼一聲,嘲諷道:“什麼時候,堂堂錦衛指揮使,也變得瞻前顧后了?怪不得貧僧心里還奇怪呢,為什麼查個小小案子,都沒辦法讓陛下滿意,原來蔣指揮使想要投靠皇太孫啊。”
“放屁,我只會忠于當今天子!”
“哦?看來貧僧錯怪蔣指揮使了?可是為什麼,蔣指揮使不接著往下查了呢?是查不出來?還是不敢查呢?”姚廣孝接著嘲諷。
蔣瓛深吸一口氣,提醒道:“姚廣孝,這里面的水太深了,奉勸你一句,得饒人且饒人,把事做得太絕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姚廣孝毫不在意,冷笑道:“如今的肅王殿下遭到小人污蔑,在牢獄中不見天日、苦難,貧僧為他的屬,每天憂慮的吃不下飯、喝不下水!如今,有此機會以報肅王,貧僧何懼哉?”
蔣瓛大怒:“你這是唯恐天下不!”
姚廣孝嚴肅的說道:“臣子臣子,那就是陛下的家臣,既然陛下想要調查的水落石出,那貧僧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將這件案子翻個底朝天,與這件事有關的員一個也跑不了,還有那些無關的,只要讓貧僧不爽,貧僧照樣干掉他們!”
蔣瓛氣的膛起伏,大罵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這件事關系到皇儲之爭,咱們不過是臣子,卷其中早晚會灰飛煙滅!”
“所以你這是在自保?”
“嗯。”蔣瓛瞇著眼,提醒道:“姚廣孝,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審這件案子一定要注意分寸。”
姚廣孝大聲道:“貧僧腦子里裝的是肅王和陛下,貧僧這是要忠君,鏟除那些邪小人,就算死也無所畏懼!”
蔣瓛氣的一揮袖子,扔下一句夏蟲不可言冰,然后離開了此地。
等蔣瓛走遠后,姚廣孝上了轎子,一旁的隨從稍稍提醒道:“姚大人,其實蔣瓛說的也對,黃子澄背后站的是皇太孫朱允炆,咱們要是徹查的話,會不會得罪他?”
姚廣孝冷笑,搖搖頭說道:“蔣瓛能看明白的事,貧僧豈能不懂?”
“那姚大人還?”
“貧僧笑那蔣瓛雖貴為錦衛指揮使,卻有勇無謀,他以為他看到了第二層,把貧僧想了第一層,其實呢,貧僧站在了第五層。”
“啊?”隨從一愣,狐疑的看著姚廣孝:“大人,您這是在說什麼啊?”
姚廣孝說道:“其實陛下心中,易儲的想法無比堅定。黃子澄那些人不鬧事還好,陛下的手段溫和些,給他們一條活路。要是認不清現實,陛下就會讓那些人知道,什麼才是殘忍!”
“那些人腦子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敢宮,當今圣上向來吃不吃,他們這麼干,真是上趕著要去投胎,攔都攔不住。”
隨從詢問道:“那陛下會如何置他們?”
姚廣孝冷哼一聲,解釋道:“還能怎麼置他們,無非就是和十年前的胡惟庸案一樣罷了。你說,他們記憶力是不是不太好?才過去十年,的教訓就忘得一干二凈。”
隨從無比震驚,咽了一口唾沫,詢問道:“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是怎麼猜出來的?”
姚廣孝角出一抹笑容,他心中極為自傲,認為大明建國以來,智謀能和他相提并論的,也就是已經去世的劉伯溫。
其余眾人,不過爾爾!
“普天之下,算上貧僧,只有三個人知道陛下的心思。”
“哦?其余那兩人呢?”
“其中一人,肯定就是陛下自己了。”姚廣孝笑了笑。
“那最后一個人呢?”
“當然是英明神武的肅王殿下了。”
“肅王?”隨從十分不解,詢問道:“肅王殿下平日里看起來沒什麼心機啊,他能看的這麼深遠嗎?”
“當然了,莫要小瞧肅王殿下,其實肅王殿下心中知道,當今陛下想要立他為儲君。但是肅王不愿意被束縛,所以一直拒絕這個提議。”
“不會吧?”隨從有點難以相信。
姚廣孝認真分析道:“確實是這樣,肅王殿下有大才,只是你們看不他。貧僧一想起肅王殿下描繪的盛事,就覺得渾充滿干勁。”
“這大好河山,除了肅王殿下統率,還能有誰呢?”
與此同時,在詔獄。
朱拓瞪著眼睛罵道:“這算什麼道理?既然已經查明了真相,為什麼不把本王放出來?打算把本王關到什麼時候?本王全都快發霉了!”
解縉搖搖頭,說道:“殿下啊,朝廷那邊傳來兩個消息,說是黃子澄等人在左順門跪著死諫,要求陛下撤回追封周妃的旨意,看得出來,黃子澄對殿下的敵意很大。”
“嗯,那壞消息呢?”
“啊?壞消息不就是剛才這個嗎?”
“這算個屁的壞消息啊,黃子澄越是反對本王,本王越是高興。要是他在大殿之上,一頭撞向柱子,撞的頭破流,那本王就更高興了。”
解縉很詫異,眼前的肅王殿下不會有什麼病嗎?怎麼還希別人反對自己呢?
難道他不知道,現在京城的輿論對他有多不利嗎?
解縉想了想,再度說道:“不過殿下請放心,還是有個好消息的,陛下相信殿下,所以特意命令姚廣孝查清楚此案,還殿下一個清白。”
“什麼?”
朱拓大驚,拍著桌子道:“這算什麼好消息?這簡直是天大的壞消息,姚廣孝那腦袋上長反骨的家伙,肯定會肆意妄為的!”
解縉又是一愣,詢問道:“姚廣孝不是殿下的屬嗎?由他審理此案,定然會幫襯殿下的。”
“可惡啊,壞就壞在他要幫襯本王,要是他不幫襯就好了。”朱拓看著解縉,連忙說道:“解縉啊,你趕出去一趟,一定要阻止姚廣孝!”
解縉十分不解。
朱拓大聲道:“本王做什麼事明磊落,要是讓姚廣孝查案,豈不是會讓別人心中以為,這件案子有偏袒行為?”
解縉側目,沒想到肅王殿下的為人這麼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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