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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易冷》 第211章 江船集團太上皇

一把手在單位擁有絕對權威,大一級死人,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反駁他就乖乖聽話,陸天明連力排眾議都不需要,便給黃皮虎(本人不知)安排了一個新職務。

本朝制也分銜職和差遣,銜就是巡視員調研員主任科員啥的,職就是長科長,縣長鄉長,差遣就是黃皮虎這種為了一件事專門組建的臨時機構,調各部門人員組一個專項小組,黃皮虎這個小組長就是差遣,事搞定之后,小組撤銷,人員各回原建制,看起來似乎沒啥意義,但這種臨時差遣往往是最能立功的。

易冷接到辦公室孫主任的通知,停職審查結束,回單位上班,并且恭賀他高升,場上的人嗅覺靈敏,大家都明白這回黃皮虎沒被周玉珍扳倒,后勁只會更足,辦完兩船合并之后,大約會有兩個去向,要麼當江東造船集團的副總,要麼在國資委混個正長干干。

這貨兩年前還是一個社會閑散人員,赫然就混了正,上哪兒說理去。

易冷意氣風發,王者回歸,重新回到省政府大樓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管宓調到小組里,專門給自己寫材料,他還想把朱正舉從紀檢組要過來,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周玉珍也不放人,只好作罷。

小組里還有其他室調來的年輕人,人數不多,五六個而已,都是能寫會畫的兵強將,但他們的職責也只是給黃組長打個下手而已。

易冷向陸天明做了匯報之后,帶著“江東造船份公司籌建專項小組”進駐了近江造船廠,軍事上講究抵近偵察,他這是抵近辦公,雖然遠了點,但省了下面企業跑路的辛勞,屬實用心良苦。

陸天明采納了易冷的建議,由多家出資共同組建新的江東造船公司,與兩船暫時平行存在,兩船都是東,慢慢的再合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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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造船廠依舊依托于近江造船廠的場地和設備,近江造船廠以實出資占新公司百分之三十的份,江尾造船廠以技和合同轉讓占同樣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分別由海衛公司、玉梅投資、東晉資本、紅石資本瓜分。

新公司定位為混合制企業,所以不能用老國企的級別來評定,一把手的人選也沒確定,先把架子搭起來再說。

這就像是農村老父親為兒子張羅結婚,縣城的房子和十幾萬的小車都安排好了,但讓老大還是老二當新郎還沒確定。

江東造船廠份有限公司是在江東省工商局登記注冊的,注冊和實繳資本一千萬,走流程沒什麼障礙,幾家大東的意見也很統一,背后易冷沒做工作,做秦德昌的工作,做袁敏的工作,還要做干部群眾們的工作,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是滿意的。

其實對于兩家廠的員工來說,工作生活毫無波瀾變化,原單位牌子還在,新單位只是新掛了一塊牌子而已,兩家聯姻搞出來一個新單位,而不是誰當誰的爹,新的江東造船公司是兩家的兒子而已,不是請來的爹。

易冷發現自己適合當領導的,雖然不備專業技,但管人很可以,反倒是財務出的袁敏和技的馬曉偉并不適合當一把手。

做單位一把手,不能整天忙的跟狗一樣,得會用人,能扛事兒,把所有關系捋順,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就是這個道理,陸天明會用人,用了一個黃皮虎就把別人都搞不定的兩船合并弄出了雛形,黃皮虎也會用人,把兩家船廠的人才都安放在恰當的位置,能拉來大合同和巨額資金,紅石資本的背后是劉子的海外產業聯盟,強援加,江船前景更加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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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兒換做別人來做,是公關就得消耗一年半載,易冷來做就是一拍即合的事

香港證所,歐氏航運的爭奪戰還在進行,這場資本市場的博弈從葉向暉預想中的一場戰斗拖了戰役,現在有向曠日持久的戰爭演變的趨勢,這對于財務本極大的葉向暉不是好事。

好在隨著江尾村鎮銀行的立,屠文虎異軍突起,大筆資金注,戰爭的彈藥又有了。

資本家之間的戰爭硝煙濃郁,易冷卻已經不再關注,他握著手中一部分歐氏的票籌碼,哪管你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一心一意建設社會主義造船廠。

小組長當了兩個星期,效果漸漸顯現出來,不是說績做出來了,而是結的人越來越多,立新公司,還是國資為主的企業,肯定要進人,技人員另說,工青婦財務后勤小車班這些容易塞人的部門,那都是安自家親戚的好地方,一時間黃皮虎的空閑時間全部被占,走到哪兒都是求他辦事的人。

易冷現在才深切會到到一把手的好,要說忙那是真忙,但忙的事有六和主營業務無關,全都是七八糟的社會關系要理,要協調,人家只認一把手,你不出面都不行。

省國資委駐江東造船廠籌備小組的辦公室就設在近船辦公大樓里,傳說中的黃組長基本不在這里辦公,神龍不見首尾,誰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些什麼,想見他的人只能從那輛黑奧迪A8在不在來判斷黃組長的行蹤,但黃組長又不是只有這一輛車,有時候車在,人卻不在。

近江通擁堵日益嚴重,尤其是市區向東通往造船廠方向,有一段和國道重疊,重卡來往穿梭不斷,路面都被壞了,市政府正在修建的高架橋更是加劇了擁堵,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有時候兩小時都開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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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沿江走水路就快多了,易冷現在的通勤工是一艘玻璃鋼質地的江巡艇,從船廠碼頭到市區游船碼頭,上岸之后有司機來接,去哪兒都方便。

他從外面辦事回來,江巡艇停泊在船廠碼頭,德強嫻的拋出纜繩,盤在岸上巨大的鐵敦子上,他已經結束跟薛大糊涂海上實習的經歷,回到易冷邊做駕駛員,既開車又開船,等新公司正式掛牌立,他就是第一批員工。

深秋季節,江風凜冽,甲板上站不住人,易冷外面罩了一件海勤大,跳到碼頭上,轉乘廠區的有軌電車前往辦公樓。

溫暖的口袋里裝著兩部手機,公私分開,公務手機號碼是對外公開的,有幾十個未接電話,沒法全部都接,不是求辦事就約酒,都屬于無效社,通訊錄里的人打來,是另外的鈴聲,那也夠煩的。

易冷的聯系人不算多,除了江尾的老朋友們,來近江之后認識的都是場上的人,人和朋友的質不一樣,連點贊之都算不上。

手機鈴又響了,這回是聯系人特殊鈴聲,看一眼屏幕,是老曹打來的,接了,果然是老曹約飯局,約的是下周六,給你留出足夠的緩沖時間來安排,別說今晚沒空。

“也沒什麼大事,了幾個朋友,醫院的學校的社保局的民政廳的,都是級干部,大家一起坐坐沒壞。”老曹很賊,是個擅長編織關系網的掮客,這一點和喬智勇有些類似,只不過一個廟堂一個江湖。

“老曹咱不是外人,實在是沒有時間,我下周六應該在新加坡出差。”易冷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能忙工作啊,這個局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以后你當了近船一把手,這些關系指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生老病死一條龍,不朋友,不常來常往,互通有無,出了事誰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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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他知道黃皮虎是過江龍,是有背景的猛人,但是再強的好漢也得靠朋友們幫襯啊,就算你是新來的市委書記,也得結各路朋友,關系就是靠時間力和酒來編織的,不然你永遠是孤家寡人。

但他還是看低了易冷,易冷不是不社,而是向上社,他不得整天和劉子這樣的真大佬一起吃飯喝酒聊天,能得到資源,獲取信息,可比和民政廳管火葬場的長一起喝酒強多了。

老曹的電話剛斷,池通海的電話進來了,他扭了一陣子,提出一個很奇葩的想法。

“學校呆膩了,我想去企業驗一下,聽說你這個籌備組長權力很大,不知道新立的公司還缺總經理麼?”

“這個還真不好說,按理說陸主任會從江北那邊調人過來,也不一定,找個時間詳談,我讓書看一下日程,回聊,有個電話進來了。”

下一個電話是喬智勇打來的,說老板有人想請你吃飯,看你時間,對方是區檢察院的領導,手上有點實權的。

“你陪就行了。”易冷直接推掉。

得虧他沒有七大姑八大姨,不然七八糟的飯局更多,得虧他沒老婆,家庭住址保,不然門檻都被人踩爛,家里好煙好酒能堆山。

這才只是一個籌備小組長而已,就這麼忙了,如果當上市長,大型國企總經理,那得忙啥樣。

有軌電車快到辦公大樓的時候,易冷終于領悟了一個道理,為什麼自己這麼忙,是因為所的層次就是這種生態,你想清高就別干這個,想干好工作,就得和同塵。

在辦公樓下面,易冷打個電話給管宓,問他有沒有人在等自己。

“先后來了幾批人,除了辦正事的,還有要賬的,有推銷的,還有上訪的,都被我勸退了。”管宓現在是黃組長邊的紅人,書加助理,等這事兒忙完,回去就能晉升副科了。

易冷回到辦公室,管宓上前接過他的大,低聲說上面來人了。

果然,有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在等易冷,上來握手:“黃組長,久仰大名,本來該明天讓省里領導陪著過來的,我這個人閑不住,提前過來看看況,你不反對吧?”

“您就是武慶山同志吧,歡迎歡迎。”易冷聽陸天明提過,省里會任命一名干部擔任江東造船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黨委書記,這個人是代表國資委行使權力的,是實實在在的一把手。

自己搭建起來的臺子,別人來唱戲,要說心里沒有疙瘩,那是撒謊,但易冷也明白領導的難,政治是妥協的藝,陸天明實現了愿,就得退一步任用別人的人當這個新單位的一把手。

這個武慶山的干部是從省經貿委調劑過來,本來該晉升正的,單位里沒有多余的位置安排,就外放到企業來當一把手了。

“先聊一下進度吧,我補補課。”武慶山拿出了小本本,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易冷就給他講了一下新公司設立的目的和當下的進度,現在連自己的辦公地點都沒有,還在和近江造船廠合署辦公,人員也是從兩家調配來的,尚在磨合之中。

“我來了,黃組長的力就減輕了。”武慶山說,“我有在企業工作的經驗,人員調配,辦公地點選址,我都有些的想法,已經向領導匯報過了,等明天正式和大家見面之后,就可以實施了。”

“慶山書記有什麼宏圖戰略,不妨和我聊聊,我看看有沒有補充的。”易冷話里也帶了刺,上來就要奪我的權,我這個組長還沒下臺呢。大風小說

武慶山果然侃侃而談起來,看出來他熬了好幾個夜,整理出來的玩意還真像那麼回事,但易冷還是給他潑了冷水。

“慶山書記,您現在只是派下來的黨委書記,要經過董事會選舉流程才能當選董事長,關心人事安排早了點,建設辦公大樓也沒有資金,還有業務方向的問題,鉆井平臺不是江船的未來發展方向……”

武慶山臉略微尷尬。

“慶山同志管好工青婦就行,專業的事兒給專業的人去做。”易冷看看墻上的掛鐘,“我就不留你了,咱們明天見。”

“好吧,咱們明天見。”武慶山很客氣的和易冷握手,穿上大正準備離開,一個人闖進了辦公室,管宓跟在后面:“你不能進去,領導在開會。”

人簡單分辨了一下室的兩個人,看誰的味兒更濃,幾秒種后面對武慶山說:“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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