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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易冷》 第199章 國資委要易主

屠文虎準備搞事,他的基本盤就在江東省,最初在車津縣,后來轉移到省城,傳說中都是他個人努力的結果,實際上也確實是,當然這里面故事多,他的發跡過程離不開一個人的幫助。

這個人是屠文虎的舅,八竿子打不著出了五服的表表表舅,當過江東省駐京辦主任,手眼通天,人脈廣博,如今已經退休,而屠文虎就是他的缽傳人。

屠文虎的日常,就是重復表舅當年的一切,每天不是在應酬,就是在應酬的路上,喝酒際,結識新朋友,加深老關系,看準合適的人就窮追猛打,在套路上和喬智勇別無二致。

今天宴請的是國資委企業改革改組的郭長,郭是主賓,其他都是陪客,眾星捧月一般捧著郭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長,在單位里聽吆喝的角。”郭人很謙遜,但他們不允許他謙遜,都說長最有實權,別說省里了,就是國務院也是一幫長在決策。

“那倒是實話,我去北京出差的時候……”郭講起他在帝都的經歷,驗證了長治國的事實,大家聽了起哄,集要敬郭一杯。

“還是敬屠總,我們年輕有為的企業家。”郭舉起杯,轉向旁的屠文虎,說當年我被國務院借調的時候,和你舅舅經常聚會,他現在怎麼樣。

“舅舅也經常提起郭。”屠文虎把杯子放得很低,今天這個局是喝閑酒,他主要用的是銀保監局方面的關系,但關系這東西不能需要用時再去經營維護,必須未雨綢繆。

喝閑酒就得有下酒的話題,屠文虎想到最近在二級市場上大戰歐氏時,江尾造船廠還曾試圖加戰團,而坊間又有傳聞說兩船合并,就問郭有沒有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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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沒有,都得等新的省國資委主任來了以后再定,現在什麼都不了。”郭對于本單位的人事安排是很清楚且敏的,他也沒什麼政治上的野心,能在退休前進步到二級巡視員就心滿意足。

“那郭給我們分析一下,新的國資委主任人選。”屠文虎半開玩笑的說道。

大手一揮:“我又不是組織部長,新人選不歸我管啊,不過我可以分析一下,老主任這些年干的很踏實,穩扎穩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尋思省委可能更愿意看到新局面新氣象,所以下一任執掌國資委的一把手,一定是有能力,有想法,敢打敢拼的。”

大家都點頭,請郭再說的明白一點。

“目前呼聲最高的是江北重工的陸天明。”郭說道,“這個人是個人才,江北以前有兩家破產國企,晨機械廠和紅旗鋼鐵廠,都不算是省屬企業,是市里的企業,瀕臨破產,發不起工資,廠子都被玄武集團兼并了,廠長跳了鋼包,后面鬧的很大,直接把江北的市委書記干廢了,玄武集團的董事長也死了……”

屠文虎緩緩點頭:“我知道這檔子事,確實驚天地。”

說:“就是在這種況下,陸天明接手兩家工廠,整合資源,拓展市場,自籌資金,是打進了國際軍火市場,江北重工的招牌在非洲那可是很有含金量的。”

屠文虎說:“如果換我,就把江北重工民營化,變自家的企業,做大做強,當一方土皇帝。”

說:“所以說嘛,你不是黨員,人家陸天明有機會這麼干,卻不愿意這麼干,江北重工還是國企,每年稅收非常可觀,高風亮節的人,組織是不會忽視的,他是團級干部轉業,在地方上能干到正退休就不錯了,現在仕途大開,前途無量,省國資委主任可是正廳,過渡一下,當個副省長都不是難事,人家這才是大智慧,大格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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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文虎心里一,這得抓走關系啊,混改機會多多,彎道超車,一不小心就能億萬富翁,九十年代那波自己年紀小沒趕上,這回不能錯過。

……

省國資委的人選問題,幾乎是禿子頭頂的虱子明擺著,有分析能力的人都把寶押在陸天明上,此刻江北重工的黨委書記兼董事長陸天明正在前往近江的路上,省委領導要接見他,所為何事,他自己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老實說陸天明并不像郭說的那樣有多大的智慧和格局,他的每一步都是被著走的,這些年發江北重工的發展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各種機緣巧合,缺一不可,現在功勞卻讓自己一個人領,他心不安。

但陸天明畢竟是個老黨員,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組織的一切任免。

省政府大樓,陸天明在常務副省長的辦公室里坐了兩個鐘頭,兩人聊了很多,組織上的意思很明確,期陸天明執掌國資委,把省屬企業盤活,把經濟搞上去。

“小陸,有沒有信心,”副省長問他。

“我早有這個想法,海陸空天一起,搞江東重工!”陸天明早就打了腹稿,“我們江北重工的產業線太單一,如果能把省里的幾家造船廠整合起來,搞一個大型重工集團,裝甲車,軍艦,導彈,還有未來的無人機甚至運載火箭,海陸空天裝備集于一……”

副省長被他的雄偉藍圖了,說你的想法很不錯,我們拭目以待。

陸天明雖然已經是副廳級干部,依然保持著獨來獨往的作風,出差不帶助理,他是軍人出,做事之前喜歡先偵察,之前看了許多關于近江造船廠的資料,但從未親自去過,這次趁機微服私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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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省府大樓出來,陸天明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近船,路上和出租車司機嘮嗑,想打聽一些信息,可是這個年輕的師傅是剛到近江的新人,行車全靠導航,對本地的風土人并不悉。

不知不覺,時代就變了,在陸天明的年代,悉一個陌生城市,往往是從火車站打一輛出租車開始,你想知道的任何報,的哥都能說個大差不差,現在不一樣了,別說提供報,連路都不

時代發展的太快了,眼前的近江不是記憶中的省城,高樓大廈一直綿延到往日的郊區,淮江上的鐵橋一座連著一座,年輕的司機師傅不善言辭,打開收音機聽著網絡小說,窗外風景一閃而過,很快就到了近船。

近江造船廠讓陸天明有種似曾相識的覺,當年的晨機械廠就是這種氛圍,松松散散,懈怠低落,大門口傳達室里的保安一點氣神都沒有,隨便說自己是來跑業務的,再遞上一支煙,保安就揮揮手放行了。

陸天明在造船廠里溜達著,觀察著,不知不覺就走進了辦公大樓,循著門上的牌子一直到總經理辦公室。

馬曉偉正在辦公室里會客,他的份很尷尬,這個總經理職務不是通過上級主管部門調任命的,而是沒經過組織批準況下的私自任命,屬于私鹽。

江尾造船廠和近江造船廠都是省國資委下屬企業,但國資委又不是百分百控,兩個廠都有一定自主權限,這幾個月來,兩家單位來往切,一度傳出要合并的新聞,但困難重重,秦德昌明年正式退休,再沒有能力推本單位之外的事,省國資委部關系復雜,牽扯到無數利益關系,對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本沒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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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尾造船廠再一次于暴風雨的前夜,歐氏沒有錢支付尾款,而鉆井平臺業務又墊付了大量資金,幾十億都是從銀行貸出來的,是每天的財務費用都高的驚人。

合并做大,是個好的愿景,可是自家的稀飯都沒吹冷呢,怎麼去管別人。

靠著海衛公司的輸,近江造船廠得以息,但也僅此而已,軍船合同遲遲下不來,貸款就批不了,沒有錢就沒有希,換誰上都白搭。

馬曉偉到了這邊才知道做領導有多難,他不攬權,不培植親信,連司機用的都是近船小車班的老人,位置擺的相當正,就是個職業經理人,貢獻才智能力,不是來當領導混資歷的。

就是這樣,他的政令也出不了辦公室,本來想的好,設計一套規整制度流程,流程管事,制度管人,可是沒人買他的賬,一個無法帶來經濟效益的總經理天然無法服眾。

他會見的客人很特殊,是原單位的前軍船部主任黃皮虎,這家伙頗有些能耐,能拉到大單,能籌到資金,馬曉偉不得不服。

兩人在聊合并的事,越聊越頭大,現在面臨的難題是,軍船合同是軍方和江尾造船廠簽的,而不是近江造船廠,而建造工程只能放在近船,偏偏這時候又沒完購并,這就等于轉包,是會被人挑理的。

想收購,首先要有錢,然后要國資委點頭,東晉資本的賬戶被凍結,不但二級市場上沒了爭奪歐氏的彈藥,其他項目也全部拉,就算有錢,控方國資委不點頭也白搭,千頭萬緒,一團麻。

敲門聲響起,馬曉偉一聲請進,門開了,站在外面的是一個陌生中年男人,腰桿筆直,氣度非凡。

“您找誰?”馬曉偉問道,這事兒就離譜的,上萬人的大廠,外面的人居然能直接敲響總經理辦公室的門,保安助理書這些緩沖人員全都不存在。

“我是做鋼鐵原材料的,找負責同志。”來人走了進來,拿出名片和產品手冊遞上。

“這個需要和采購部門對接。”馬曉偉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討債的就好,此前把拖欠的工資給解決了,但欠供貨商和銀行的錢依然是天文數字,還都沒有著落呢,居然還有人敢來上門推銷,也是離譜。

“江北重工集團陸天明……”馬曉偉看了看名片上的文字,沒有意識到什麼,雖然同屬本省國企,但業務線不同,彼此間并無集,不認識也屬正常,況且名片上也沒印職務,他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業務員。

“采購部門在二號樓,但是據我了解,最近沒有采購計劃。”馬曉偉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陸天明也給沙發上的易冷發了一張名片,后者可是做過功課的,對全省大型國企倒背如流,陸天明這個名字更是如雷貫耳。

江北重工的一把手連個隨從都不帶,就堂而皇之的跑來近江造船廠拜訪,唱的是哪一出?

易冷并不點破,說我帶你過去吧,辭別馬曉偉,帶著陸天明出來,邊走邊聊:“紅旗鋼鐵廠好像不生產船用鋼板吧?”

“我們正在考慮拓展生產線。”陸天明笑道。

“紅旗鋼鐵廠主要為輕型裝甲車和單兵防護系統提供裝甲鋼板,晨機械廠主要生產戰斗平臺和廉價巡航導彈。”易冷說,“只可惜啊,差一環。”

“差哪一環?”

“貴集團是專門為第三世界國家提供軍事裝備服務的公司,只可惜差了水上裝備這一環,如果能生產巡邏艇,輕型護衛艦,那就全乎了。”

陸天明笑了:“你說得對。”

易冷說:“但是你別做夢了,你是不會得逞的。”

陸天明還是保持著笑意:“何以見得?”

易冷說:“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很清楚,把近船拆了,拿走想要的值錢的那一塊,其余的丟給社會,韓國人就是這麼打算的,沒得逞,現在換你們江北佬,也不會得逞的。”

陸天明爽朗大笑:“此言差矣,江北重工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工人兄弟,我們是國企,不是民企,經濟效益我們要,社會效益我們更要,怎麼,咱們廠職工不歡迎兄弟單位出援手,共同做大做強?”

易冷說:“趁火打劫我們不要,雪中送炭可以考慮,真想著階級兄弟們,就先支援幾個億的資金,再來點訂單,別老想著收購,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牌子,沒人愿意被別家吞了。”

大概覺得自己的語氣太沖,易冷又補充道:“這種事就跟男之間談一樣,得先投才能換來好,哪有一上來就強娶的,那是山大王做派。”

陸天明說:“有意思,您貴姓啊?在近船什麼職務?”

易冷說:“免貴姓黃,我不是近船的人,我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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