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氏分為新加坡歐氏和上海歐氏,目前掌權的是上海歐氏的歐錦華一脈,新加坡的歐麗薇是歐錦華的遠房侄,占權比重偏,兩歐合并之后一直磕磕,甚至歐錦華一度懷疑侄引狼室。
“到底是一家人。”歐錦華對夫人說。
夫人言又止。
歐錦華似乎明白了什麼,強行讓夫人把自己的手機拿來,給董打電話詢問價波。
“一家小公司突然舉牌歐氏。”董據實已告,“是小姐親自的盤,難道您不知道?”
阿貍?兒竟然默不作聲做了這麼大事,歐錦華不知道是喜是憂,這段時間以來,他找遍外援,沒一個出手的,兒從哪兒找來這麼大筆資金?毫無疑問,兒只是被人推出來表演的傀儡,這里面有多深的謀,他不敢想象。
圖謀歐氏也就罷了,圖自家兒,想人財兩得,那是絕對不能的逆鱗死線。
“囡囡不讓我告訴你,怕引起你緒劇烈波,對病不利。”夫人說,“用的是當初投資的小吃店的錢,好像是做生煎饅頭還是辣子的,我也搞不清楚。”
“是大紅袍。”歐錦華想起來了,他記得那道菜,紅艷艷又麻又辣,自己只象征的吃了一筷子,但兒非常喜歡吃,這也離奇的,兒小時候可是最不能吃辣的。
一家小吃店,就算是飯店吧,短短一兩年也不可能擴展手握幾十億資金的巨型企業,這里面的玄機,以歐錦華的閱歷也想不明白。
越復雜的事,其實答案越簡單,關鍵在于人。
夫人拿了一張報紙給歐錦華看,這是昨天有人坐飛機從香港帶過來的報紙,兒威風凜凜坐在中間,兩側站滿金融英,其中一個人有些眼,歐錦華從記憶中搜索了半天,想起這個人以前在紅杉資本,后來去了東晉資本。
東晉資本幕后實控人大有來頭,莫非兒被他惦記上了?歐錦華打了個寒。
與此同時,遠在新加坡的歐麗薇也關注到了關于表妹替父從軍,力挽狂瀾的八卦金融新聞,也看到了這張TVB群星薈萃式的合照,不啞然失笑。
和歐離是遠堂姐妹,差了十歲年紀,也不是從小玩到大的,關系淡漠,僅僅是親戚而已,但就像歐錦華說的,終歸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歐字,妹妹如此出風頭,當姐姐的心中自然不爽。
歐麗薇并未和楚向暉合謀,只是想借力而已,等到時機自然會下山摘桃子,這里面牽扯到復雜的資本易,敵我也不是那麼清楚,你以為的白騎士,也可能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黑手。
“查查這家公司什麼來頭?”歐麗薇將文件丟給書,的大辦公室一圈環形玻璃,海天一,咫尺之遙就是全球最重要的國際航運水道馬六甲海峽。
做航運就做航運,搞什麼資本運營啊,歪門邪道。
……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東晉資本的實控人,假冒劉晉,化名黃皮虎的前特工易冷正在近江外國語學校的后墻外攤煎餅果子。
作為一個廚子,他本以為自己會旗開得勝,沒想到在殘酷的競爭中并未嶄頭角,學校周邊的小吃攤每一家都有絕活,是做煎餅果子就有三家,人家攤的比他快,比他好,還有制醬料,學生們早已習慣,對于新來的這位煎餅大叔,并不冒。
一上午,易冷都沒開張,一份煎餅果子都沒賣出去,他也不愁,樂呵呵坐在馬扎子上和旁邊的攤主聊天。
從聊天中可以獲取不報,隔壁做烤冷面的大姐告訴他,這半條街的小吃攤并不是依靠學校生存的,這旁邊就是城鄉結合部城中村,那些在城里租不起房子的打工人就在這邊租住,早上車水馬龍,買早點的人特別多,晚上也有生意,只要勤勞肯干,一個月弄大幾千甚至上萬不是事兒。
“大兄弟,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歲數也不小了,是剛下崗?”大姐反過來打探易冷的底細。
“以前在船廠上班,單位效益不好,下來了。”易冷瞎話隨口就來。
大姐說:“你可不像船廠的工人,你看你這手,都沒有老繭,指甲也干干凈凈的,最主要是你這雙眼睛不像,滴溜溜的踅。”
易冷嘆大姐眼睛毒,說其實我是船廠政工科的,還真不是車間工人。
大姐嗤之以鼻:“你想知道啥人的啥事,直接問姐姐。”
易冷說:“我這不閑聊的麼,可沒想打探什麼。”
大姐說:“得了吧,都懂,分局下來的吧?”
易冷終于懂了,心說我的煎餅手藝就這麼差麼。
大姐又說了:“你看你,顧頭不顧腚,一點都不專業,你這些家伙事新不說,還是從轎車里搬下來的,俺們都是住這附近的,推著就來了,哪有開奧迪車擺攤的,你還說你不是便?”
易冷看看停在不遠的奧迪A68,心服口服,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大姐還說了:“大家都看出來了,不點破而已,不然你一個外來戶初來乍到碼頭都沒拜的就想在這擺攤?早把你攤子掀了。”
被人誤會也好,省了許多麻煩,易冷也不辯解,正好電話進來,是那瑪雅匯報工作,請示下一步行。
那瑪雅是“晉哥”提拔的副總裁,配給阿貍的專業盤手,小姑娘從實習生到執掌巨額資金的專業大牛之間轉變太快,稍有智商都知道不是自己努力工作的果,既然選擇做這一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大老板予取予奪,都在理之中。
但是首先得把工作干好,早請示晚匯報,事無巨細勤找領導,這才能回報大老板的才之,提拔之恩。
易冷拿著手機在攤子后面說著話:“……不夠的話讓文泰誠再打十億到賬上,什麼,不夠了,那就賣幾套北京的房子……停牌是個好辦法,可以有效地拖延時間,增加對方的財務本,反正我們沒加杠桿……”
在他另一側,烤面筋的大哥也拿著手機吵吵嚷嚷:“我現在主要力都放在連鎖餐飲加盟上,山西和蒙那幾個礦都轉手了,你要力煤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
兩人同時打完電話,相視一笑,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學校后墻外隔著一條馬路就是早年郊區的東賀村,本地人和外來打工的流人口混居于此,外賣員,快遞員,飯店服務員這些保證城市運作的勞者就是住在這種地方,房租低廉,幾十塊就能租到一個單間,但是只提供公共廚房和洗手間。
易冷喜歡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反而安全,任何地方都有其運行規則,東賀村的規則甚至比市中心CBD那些寫字樓里的規則更一點人味。
村里人大多靠出租房子為業,小日子過的都不差,地流氓也都有正經營生,開著霸道夾著手包,見人客客氣氣的遞華子,并沒有人來收取小攤販的保護費,就連城管都客客氣氣的,給這些小吃攤專門劃了一塊區域,辦事收點衛生費而已,可謂風調雨順,運行良好。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但這一塊區域的小攤販相的都融洽,生意旺時互相借用個桌子馬扎盤子碗很正常,閑下來就互相閑扯,易冷很快融其間,原來人家本來就是一個村的,就自己是外來戶,等于群里混進一個鴨子。
“黃便,最近咱村有啥案子麼?”冷面大姐就喜歡和他逗悶子。
“有啥線索你可以提供,我絕對一查到底。”易冷一本正經的應對。
電話又進來了,這回是上謹打來的。
易冷找到一張養父留下的黑白老照片,以此為據查找尚在世的父親故,這個任務難度不小,但上謹還是在短時間做到了,照片上的人大部分已經不在了,只有一個人在世。
上謹說我把地址姓名還有他的份證照片發給你,你有空自己登門拜訪吧。
接完這個電話,易冷又和秦德昌進行長時間的通話,說服他發布公告延緩歐氏的賬期,一則利好消息就能讓歐氏的價上升幾個點,這可比用杠桿資金的本低多了。
秦德昌也正在為這件事發愁,江尾造船廠賬上又沒錢了,歐氏訂購的貨船已經完工,可是沒按時結款,大企業也承不了巨額的應收款啊,還延緩賬期,你歐氏的價是上去了,可造船廠的工人可得罵娘。
易冷之以曉之以理,現在催債等于落井下石,把歐氏到絕路上,管理層易主,新當家人賴賬都未可知,如果雪中送炭幫歐錦華渡過難關,以后歐氏和江尾造船廠可就是生死兄弟了。
這個道理秦德昌當然懂,但他不想把這個人賣給小黃,這事兒得自己親自和歐錦華談才行。
聽話聽音兒,易冷聽得出老秦的態度,這事兒基本上穩了,這時他收到上謹發來的資料,養父的戰友就住在北河縣,距離近江極近,事不宜遲,他現在就要去。
“大姐,幫我看著攤子。”易冷將自己的煎餅果子攤給冷面大姐,跑到對面開了奧迪車走了。
“黃便不是真便。”烤面筋大哥說,“我就沒聽說過誰家警察開奧迪A8辦案的。”
“這用的油也不一般。”冷面大姐檢視著黃便小推車里的各種配料,油是初榨茶籽油,一升就要上百塊,用這種昂貴的油還想掙錢?不賠死他才怪。
大家一番討論,最終分析判斷黃便可能是個破產富豪,爛船還有三千釘,大概是想著在咱們這靠擺攤東山再起呢。
被眾人碎嘮叨的耳朵發熱的易冷驅車趕往北河縣,在一鄉鎮晚市上找到了要找的人。
這個人季廣朝,當年在緬甸和養父并肩戰斗,易冷對他沒有印象,只在相冊上見過照片,年輕的季叔叔穿綠軍裝,扎著武裝帶,外戴沒有紅五星的解放帽,單手拖舉一五六式班用機槍,帥到沒邊。
如今的季廣朝已經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依然戴著油漬斑斑的解放帽,穿著領口松松垮垮的老頭衫,坐在羊湯攤子上吃飯,蒼蠅橫飛的桌上擺著兩個饃,一瓶白酒。
易冷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人老了,模樣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衰老了,氣神沒了而已,老頭一口湯,一口饃,一口酒,一口蒜,不亦樂乎。
“老板,來一份涼拌羊,一份燒羊雜。”易冷招呼一聲,又從后備箱拿了一瓶茅臺酒,坐在季叔叔對面,擰開酒瓶,把對方的一次杯子倒滿。
老板將一盤子青紅辣椒香菜小蔥拌的羊丟在桌上,說燒羊雜得一會兒。
“爺們,嘗嘗這個。”易冷很自來的招呼。
老頭聞了聞:“貴州酒。”
嘗一口,搖搖頭:“喝不慣。”
但還是一口悶了,繼續喝自己十塊錢一瓶的本地散酒。
易冷只好讓老板從柜上拿一瓶尖莊,老頭果然更喜歡醬香型,這回開心了,看了看易冷,掏出煙來給他。
易冷接了煙,先幫季叔叔點燃,又寒暄幾句,問他一頓能喝幾兩酒。
“出力了就喝多點,半斤左右,沒出力喝二兩是個意思就行。”老頭本不問易冷的來歷,似乎萍水相逢一起喝酒是很正常的事。
“您這麼大歲數還干活呢?”易冷說。
“不干咋辦,兒子工傷,孫子還小。”季廣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悲哀和絕,只有對現實的冷靜認知。
“再來個炸花生米。”易冷將涼拌羊往前推了推,“叔,你還記得我不?”
“不記得。”老頭并不吃他的羊,看他一眼,搖搖頭。
本文講述了一個長生不老的人應該如何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導下,在現代人類社會中正確積極生活的故事。希望能夠對其他長生者,特異功能人士,修仙者,外星人,非人類生物參與國家建設穩定和諧生活的經驗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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