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被哄得很開心,讓干啥干啥,兩人樂顛顛回去,路上接到袁敏打來的電話,易冷接通電話直接把手機給老袁,讓他們父對罵去。
袁敏把母親送回家之后,還是不大放心,順路又到醫院來看看,結果發現病床是空的,以為護工和老爺子在洗手間,可是并沒有,問護士,護士一臉懵,這可把急壞了,打黃師傅的手機,還好,是老爺子接的。
老袁說小黃帶我出來散散步,你不用擔心,馬上就回來了。
袁敏總覺得不對勁,散步在醫院的花園里就行,怎麼聽背景音好像是在馬路上。
沒多說什麼,在醫院門口等著,過了十分鐘,一輛出租車駛來,黃師傅拿下椅,把老爹攙扶上去,推了過來。
袁敏沒指責黃師傅,肯定是老爺子的主意,要出去野,劈頭就訓斥:“你不要命了,晚上外面車那麼多……”
老頭忽然暴怒,腦袋上青筋乍現,對著兒一通瘋狂語言輸出:“我出去散個步怎麼了,就是養條狗還得遛呢,老了就該整天躺在床上麼,老了就該死麼,早知道你這麼不孝順,生下來就該把你丟尿盆里淹死。”
易冷趕勸,說大姐也是為您老好,怕吹了冷風冒。
“大夏天的吹什麼冷風。”老袁還在氣頭上,“就是不想讓我挪窩,最好爛在床上,最省心,小敏,不是爸爸說你,你都不如一個外人,人家都知道我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帶我出去轉轉,比吃什麼冬蟲夏草人參鹿茸都強,比找再好的醫生都管用。”
易冷又勸袁敏:“大爺是憋太久了,出來溜達一下心好,才能配合治療,人老如頑,咱別和他一般見識,就當他是個小孩吧。”
袁敏委屈的想哭,可是看到老爸這樣子,又一陣自責,黃師傅說的沒錯,老人如頑,自己小時候就這樣鬧騰,非要去園玩,爸爸那時候工作忙,但每次回家,總要帶自己去玩一天,現在爸爸老了,自己卻不舍得放下工作,帶他出去走走。
老頭發了一通脾氣,心舒暢,坐著椅上樓去了,有黃師傅在,袁敏也放心,自己開車回家,坐在電腦前,對著收購案,腦子卻全是家庭雜事。
憑什麼男人可以甩手掌柜,的就必須照看家里,自家父母生病住院,老公從不過問,可是公婆有個頭疼腦熱,還是自己這個媳婦出面,真不公平。
醫院里,易冷可不打算真在這值夜班,老袁一不是他親爹,二不是親老丈人,不值得在床前盡孝,但是答應了袁敏,就得把事妥善安排好,于是他把船上的水手了過來。
機兵顧猛龍,是近海衛士公司的職員,拿的是易冷發的工資,給他一晚上五百塊的補,還不樂滋滋的來干。
易冷把老爺子給顧猛龍,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后,下樓來到醫院門口,等了三分鐘,一輛黑奧迪轎車駛來。
車窗降下,出閆蘿的面孔,從駕駛座下來,挪到副駕駛位子上,讓老板驗一下新車。
“按照你的要求買的,低調的能車。”閆蘿說道。
這輛車看起來像大街上極其常見的奧迪A6,但實際上是一臺奧迪A8L,而且是W12缸全時四驅,排量達到量產轎車的極限6.0升,絕對的西裝暴徒。
A8和w12的標被扣掉了,乍一看就是個普通奧迪A6,雖然蓋彌彰,也能哄住一般人了。
易冷原地轟了一腳油門,巨咆哮,引得趴活的出租車司機都來觀看。
“這大A6不孬。”一個的哥說。
“不如加點錢上奔馳E了。”旁邊有人說。
“控不如五系。”另一個的哥也發表看法。
路燈下,黑奧迪A8流溢彩,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街面上沒什麼車,忽然兩輛跑車呼嘯而過,本市一些富二代喜歡開著保時捷911之類的深夜炸街,的哥們見過好幾回了,已經見怪不怪。
易冷迅速掛擋踩油門,十二缸的西裝暴徒原地彈,疾馳而去,留下一群的哥目瞪口呆。
這中規中矩的大A6,怎麼有這麼強的發力。
易冷的車技還是不錯的,轉眼就超過兩輛保時捷,但他并沒有興趣長時間的追逐競速,驗一下能即可。
但是那兩輛保時捷卻來了脾氣,在前面路口等他,車窗降下,吹口哨,豎中指,轟油門,這是要飆一下的意思。
易冷年紀大了,佛系了,面對小年輕的挑釁不為所,甚至還有一點想笑,但是對方下一步舉就讓他不爽了。
另一側的小子看到副駕的閆蘿,竟然亮出手機二維碼讓妹子加自己的微信。
這就有點過分了,于是在紅燈前,易冷也轟了一腳油門表示應戰。
紅燈在讀秒,五四三二一,在沒有轉綠之前,倆小子就竄了出去,可見人品質低劣,連這種游戲都要作弊。
穩重的老男人配上十二缸六點零排量的大A8,就一個字,穩如老狗。
保時捷911是好,但也分是誰掌控,如果是在舒馬赫手里那易冷甘拜下風,可好逸惡勞的紈绔子弟拿跑車主要是泡妞的,除了直線加速之外,別的不會。
大A8一直穩穩占據上風,前面是一條很長的隧道,隧道燈火通明,沒有其他車輛,兩輛保時捷開始加速,易冷也將車速提到了一百八。
閆蘿看著后視鏡:“小心,紅車想撞你。”
易冷瞥一眼后視鏡,對方確實躍躍試,試圖用車頭從側后方撞擊易冷的車尾。
這是國公路巡警常用的追蹤截停PIT,全稱做PursuitImmobilizationTechnique,用自己的前保險杠撞擊目標車輛后保險杠,能讓后驅車打甩尾,從而被截停。
那是國巡警的非承載式車的維多利亞皇冠警車,皮糙厚的玩這個游戲還行,但是用保時捷911玩PIT就很過分了,這都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能做出來的行為,興許是磕了藥吧。
這種速度在隧道里玩車,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易冷先是大腳油門離,然后減速靠邊認慫。
兩輛跑車揚長而去,留下一串囂張至極的狂笑聲。
易冷下車檢查,車尾確實被撞了一下,后保險杠掉一塊漆。
這屬于肇事逃逸,閆蘿記下了對方的車牌號碼,但敢這麼干的人一定有底氣規避法律的懲罰,報警也沒啥用。
隨即易冷把閆蘿送到了下榻的酒店,在這邊有一個狗,今晚正好花好月圓。
次日,易冷沒去醫院,直接去國關學院上課,組織果然退讓一步,不再強迫他參加能訓練,也不需要封閉式管理,還給他辦了一張出證,易冷蹬鼻子上臉,又討了一張車證,這樣開著奧迪A8進大門的時候,哨兵還會向他敬禮。
但那些學員對他可就沒啥好臉了,任何群都不喜歡搞特殊化的人,在學員們眼里,他就是個不學無的懶漢混混。
今天除了語言課,還有一堂很重要的CQB課程,全班學員換上深藍作訓服,戴上有面罩的頭盔,來到訓練場地領取槍支,用的不是真槍實彈,而是專門的訓練材,高氣瓶驅的墨水彈,進行分組對抗。
教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中年大漢,易冷認識這個人,手確實了得,但也是自己訓練出來的。
第一個科目是反恐突擊,說白了就是突擊小組進陌生建筑抓捕目標,訓練在陌生環境下的近距離作戰,教想先底看看這批學員的素質。
教先讓他們報一下自己的原部隊,學員們昂首,報出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大名,某某武警反恐大隊,某軍特種大隊,空降兵偵察營,海軍陸戰隊什麼的,甚至還有地方警察出的特警隊員。
“你們自由組合,五個人一組,進建筑來抓我。”教說,“時間五分鐘,找不到我就算你們輸,被我擊中軀干就算陣亡。”
一名隊員舉手提問:“有什麼規則?”
教輕蔑一笑:“只有一條,就是沒有規則。”
三十名學員正好分六組,沒人愿意和易冷一個組,都把他排除在外,教也不管那些,拿了一支訓練材進建筑,讓第一組三十秒之后進。
這棟建筑可不是木板搭建起來的模擬場地,而是真正的鋼筋水泥大樓,誰也不清楚部結構如何,門板都是實木的,窗戶上也有玻璃和防盜網,甚至還有監控探頭和紅外報警。
第一組是由三名陸軍特種兵和兩名海軍陸戰隊員組的超強陣容,里面沒有生,全是瘦的小伙子,頭發像鋼針一樣,皮曬的黝黑,他們檢查材后魚貫進建筑,跟著里面響起了啪啪的氣槍發聲。
兩分鐘后,五個人灰頭土臉的出來了,頭盔面罩和作訓服上五彩斑斕的,第一組全部陣亡。
“我們不擅長用手槍突擊。”第一組的組長是個士,他忿忿不平,對特種兵來說,手槍只是副武,而且只有半自發,不能發揮出真正的戰斗力。
其他組隊員也都點頭。
易冷忍不住了:“咱還能要點臉麼,五打一,打這樣還找借口。”
這話打臉,但也是實,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沒人回懟他,說明這些男兵都是知道恥的好軍人。
第二組吸取了教訓,沒有魚貫進,分兩前后夾擊,他們支撐的時間長一點,五分鐘后出來了,也是全員陣亡。
失敗的學員沒有向剩下的小組建筑的形,那屬于作弊。
第三組信心滿滿,因為他們是武警反恐和特警組的小組,接過相關訓練,看專業的隊形就知道不一般,后面的人手搭在前面人肩膀上,煞有介事的。
但這組只是支撐的時間長了點,八分鐘,出來之后還有點小驕傲,因為他們擊中了教,不算拿零蛋。
四組和五組也差不多,進去之后就懵圈,本來還想從痕跡中尋找蹤跡,可是墻壁上全都是彩彈打出來的痕跡,完全無從辨別,他們同樣折戟沉沙。
沒人注意到,老油條悄悄消失了。
第六組的力山大,這一組兵含量最高,由四個兵和一個男兵組,所以戰斗力也是最弱的。
正當他們要進的時候,易冷發話了:“我和你們一起吧。”
大家目轉向他,這家伙不知道啥時候回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個有機玻璃盾牌。
“警調連借的。”易冷笑笑。
“那樣違反規則。”小組長說,也不知道是說六人一組,還是借用盾牌。
“打仗的時候,敵人會和你講規則麼,教剛才怎麼說的,唯一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易冷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讓人無法反駁。
易冷開始排兵布陣,現場教學,這些軍警的單兵素質確實很棒,讓他們跑五公里越野那絕對杠杠的,上單杠來幾百個大回環也沒問題,但是真刀真槍的駁火,確實沒練過啊。
臨陣磨槍,不亮也,易冷把有機玻璃盾牌給唯一的男兵,讓他做突擊手,自己在最后陣。
第六組進建筑,很快槍聲響起,如豆一般,五分鐘后,隊員撤出,竟然只有三個人掛彩,胳膊上帶了彈痕,都沒有陣亡的。
教和老油條最后出來,兩人面罩上都有一團紅的漿,這意味著同歸于盡。
所有學員對老油條肅然起敬,都是軍人,他們豈能不明白,如果這是實戰,老油條是他們的帶隊干部,那麼這位干部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在完任務的同時保全戰友的生命。
這哪是老油條,這是幫俺們洗腳的老班長啊。
經過這一場實戰訓練,大家的融洽了許多,總結會上,教進行分析總結,當然不能枯燥的講解,中間要穿一些小故事,他說我當初訓也是這樣搞的,我們一組人進去,連敵人的面都沒看到,就全軍覆滅。
“零八年奧運之前,反恐任務艱巨,有關部門從以列請來的戰教,那真是海里殺出來的,我們一組組的人進去,全被他干掉,三十個學員連他的都沒到一。”教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易冷差點笑場,這些當兵的啥都好,就是喜歡吹牛,這段子的當事人其實是自己,培訓時講給學員聽的,當年的學員了現在的教,故事也他的了。
“你還可以,以前哪個部隊的?”教指著易冷問道。
“我就是這兒畢業的。”易冷說。
“晚餐時,你坐我旁邊。”教說,“可以流一下。”
這顯然是不服氣,什麼流,就是要再切磋。
“對不起教,我是走讀生,我晚上得回家。”易冷說。
走讀生幸福,不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哨子吵醒起來跑步,扛著原木在爛泥地里打滾。
易冷回到紫竹林別墅的時候,發現家里多了兩個新員。
白天閆蘿就過來了,和兩個孩姐妹相稱,考慮到別墅的安保需求,閆蘿還帶倆去花鳥魚蟲市場買了兩個看家護院的小。
一只威風凜凜的半大白鵝,一只三個月的德國黑背狗崽子。
新家庭員得有名字,經實地觀察分別取了很切的名字,大白鵝名常威,黑背來福。
易冷一進門,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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