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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易冷》 第151章 有編制的大黃

軍船部小黃樓,大黃出去巡視時發現有中車駛來,便狂吠預警,黃皮虎出門查看,大黃跑過來搖尾邀功,但是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大黃的尾的頻率更快了。

來的都是大領導,冠楚楚,風度翩翩。

大黃是只狗,當然不認識領導,但它基因里就能識別窮富,窮人穿的寒酸,也不經常洗頭洗澡換服,上一窮味,一聞就知道。

富人經濟條件好,穿的面,上散發的味道就不一樣,那是羊絨大高級沐浴和高檔汽車里真皮座椅散發出的味道,不一樣的。

但大黃有底線,來的人雖然尊貴,是客,它不會賣主求榮,而是通過對客人的諂為主人加分。

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黃字,易冷到大黃的忠心和熱心,它的腦袋,以示嘉獎。

來的是集團領導班子,秦德昌率隊陪同海軍考察組,這一群海軍軍是來考察江尾造船廠的造艦實力的,當然要來軍船部看看,與黃皮虎見個面也是必要的流程。

作為軍船部的實際負責人,黃皮虎上前接待,請他們進來喝茶。

看著破破爛爛的小黃樓,海軍大校說就不進了,我們上艇看看吧。

人家不是來喝茶的,就是專程來看這艘大戰韓國海警的獵潛艇的。

易冷帶著考察組走向棧橋,大黃也尾隨著,到了船邊,易冷先介紹一番,然后邀請首長親自掌舵,出海轉一圈。

大校欣然同意,這一群人都要上艇,空間肯定是足夠的,但是能站在指揮室里的領導位置就那麼幾個,其余不是在甲板就是在狹窄的艙室里,上去了也難

海軍軍們都懂行,他們推舉了幾個軍銜高的上艇,這邊船廠的領導也要上去,秦德昌肯定要去的,但高明就不愿意登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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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無形地表達一種態度。

“我就不上去了。”高明說。

“我也不上了。”馬曉偉說,還補充了一句,“救生也不夠。”

易冷沒說什麼,來不來,可大黃卻蹭一下跳了上去,搖頭擺尾。

左路軍這個不識相的,還把一副給人穿的木救生套在了大黃上。

大黃人五人六的,也跟著上了舷梯,蹭進指揮室。

馬曉偉看見這一幕,雖然沒人借題發揮,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高明也有些慍怒,打狗看主人,你黃皮虎弄條狗上艇是想讓誰難堪的。

但高明畢竟是總經理,這點城府還是有的,一點都沒表現出來,站在棧橋上揮手目送獵潛艇啟航。

易冷向海軍首長們介紹著這艘海試艇的獨特之,主要是改裝大功率柴油機,機極大的增強,當然油耗也上去了,經濟不那麼好。

老實說這樣一艘設計年齡四五十年的老艇,線型已經落伍,改裝大功率引擎也于事無補,還失去了價比,沒什麼意思。

海軍首長們自然明白,他們又不是來訂購037的,國際上要買,就拿退役的改裝賣給人家,不會重啟生產線造新的,他們只是想一下大飛的機

兜了一圈回來,高明等人還在棧橋上等著,海邊風大,穿羊絨大都抵擋不住,高總經理絕不進屋避風,就生生站這兒不挪窩,彰顯他的氣。

江尾漁037上沒那麼冷,即便是指揮室也溫暖如春,早期的037獵潛艇的駕駛艙指揮室是在第三層,上面搭了個涼棚,基本等于天,只能遮擋雨水和海浪,一刮風里面涼了。

即便是后續的海南級和海鳩級,依然延續半敞篷的設計,到了九十年代的海青級,才換化設計的上層建筑,全封閉艦橋,不再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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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尾漁037就是一化設計,沒有海風的侵擾,首長們流掌舵,著40節的超高速。

“比魚雷艇還快。”海軍大校說。

忽然他覺得手乎乎暖呼呼的,低頭一看,是只大黃狗在自己的手。

到底是軍人,一點不怕,還大黃的腦袋瓜,問道:“這是船上的吉祥麼?”

都是老海軍了,自然明白這個典故,很久以前歐洲海船上老鼠肆,就在船上養貓,不但能捕鼠,還能藉船員上海上漂泊孤寂的心,后來就不止是貓了,狗啊,公啊,驢啊,山羊啊,都能上艦做吉祥,已經為歐海軍的一種傳統。

易冷接口道:“大黃可是我們軍船部的老人了,忠于職守,鞠躬盡瘁,咱們不講西方那一套,咱大黃不是吉祥,是員工,是水手,就是伙食問題還沒解決,只能吃我們的剩飯。”

海軍大校對秦德昌笑道:“秦書記不能苛待員工啊,骨頭總要管夠吧。”

秦德昌知道這是個玩笑,一只狗又能吃幾塊骨頭呢,這時候不能破壞融洽的氣氛,他當即說道:“對,不能小瞧了的作用,這只狗也是軍船部的一份子,不能了它的伙食。”

一圈兜回來,海軍首長心滿意足,耍得過癮,繼續參觀考察,還把黃皮虎也拉上了考斯特陪著一起逛。

上面已經決定,給江尾造船廠一艘056的合同,總部對這家老廠的實力還是放心的,這一圈走馬觀花看下來,首長們心里也有了數,造輕型護衛艦沒問題。

晚上沒有接待任務,現在公差接待都不許搞了,嚴飲酒,就食堂隨便吃兩口完事,這些首長還要搭乘晚上的航班回去,黃皮虎后半段都陪著,和軍們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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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著臉回去,他不太高興,但又不能明著反對軍船項目,只能暗地里出招進行破壞。

對此他毫無愧疚之,因為他也是一心為廠,資金不足,每一分錢都要用在刀刃上,軍船項目基本沒啥利潤,還占用工人和船塢,得不償失。

馬曉偉深諳高總的心思,他對行政部主任抱怨,說高總今天提了一,怎麼廠里有野狗,保衛是干什麼吃的。

行政部的人狗的很,領導提一那就得當頭等大事來辦,他們不是業務部門,沒啥正事,就這些斜撇子事兒干的來勁。

鑒于軍船部的黃皮虎不是善茬,行政部沒有草率行,而是先起草一個文件,關于清理整頓廠區衛生的通知,下發各部門,清理衛生死角,殺滅害蟲,野貓野狗等,紅頭文件蓋公章,等于圣旨。

然后行政部一個科長,帶著四個勞務派遣的保安,手拿網兜和木,氣勢洶洶來軍船部抓狗。

大黃就在外面執勤,看到那這家伙的保安過來,登時就出白牙嗚嗚警告,科長一指:“就是這個狗,抓起來!”

保安們拿著網兜子圍過來,大黃從不用鏈子拴,更加狗仗人勢毫無懼,不但不跑還齜牙咧嚇唬保安,兩個保安在前面拿長桿吸引大黃注意力,兩個保安悄悄繞道后面,猛然出擊,將大黃罩進了網兜子。

大黃發出嗚咽慘

科長說:“就在這理了。”

這是要直接當場打死,保安舉起了子。

“住手!”一聲斷喝,左路軍披著棉襖從小黃樓里出來,怒火萬丈,“誰讓你們抓大黃的。”

科長說:“這是廠里新下的文件,清理野貓野狗,還有養的,都要理掉,這狗打過疫苗麼,辦過證麼,咬人怎麼辦,出事怎麼辦,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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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舞著手中的紅頭文件,義正辭嚴,懟的左路軍無言以對,但工人師傅上不行,拳頭可行,他抄起一鐵鏈子揮舞著:“誰敢大黃試試看。”

科長說:“左師傅,你考慮清楚這樣做的后果,毆打同事,是要開除的。”

這時易冷也從小黃樓里出來了,秦德昌同款的羊絨大披在肩上,不怒自威。

“干什麼呢,吵吵嚷嚷的,里面開會呢,影響軍船部的重大國防項目,你們擔得起麼!”

好麼,上來就給人扣帽子。

科長說:“黃主任你來的正好,你部門的人阻撓我們執行廠里文件,不讓我們理野狗。”

易冷看看大黃,讓保安先把網兜子打開。

保安看看科長,沒

科長說:“黃主任,你是領導,得帶頭執行廠里的決定,這些野貓野狗很影響廠子的形象,還危害廣大職工的安全,有不工人反應,都不敢從這邊路過,就怕被狗咬。”

左路軍說:“大黃不是野狗,他是我養的。”

科長拿出文件說:“左師傅你看清楚,廠區的犬只,只要是沒辦理犬證的,都屬于無主野狗,也就是說,除了保衛的幾條德國黑背,所有的野狗,不管有沒有人喂,全部要理,一視同仁,我如果不理這條黃狗,行政部就要理我的,都是同事,你何必讓我難做。”

左路軍說:“那你把大黃放了,我帶回家去總行吧。”

科長說:“不好意思,要看見理結果的,左師傅你想養狗,我建議你養一只吉娃娃之類的品種狗,這種草狗吃得多拉得多,沒啥作用。”

易冷說話了:“廠里下的文件,我們當然要遵守,要執行,要配合,這是紀律,是沒有討論余地的。”

黃主任都這麼說話了,左路軍也無能為力,大黃在嗚咽,它看得出主人沒本事保全自己的狗命。

“但是!”易冷話鋒一轉,凡事就怕但是,科長有些煩躁,打個狗這麼麻煩,但他還是耐著子聽黃皮虎說話。

“這不是什麼野狗,這是我們軍船部老職工黃皮狗,參加工作也有五六年了,現任副科級保衛干事,你們把黃干事套起來干什麼,他是犯罪了還是個人作風出了問題?”

易冷一番話,科長差點氣笑了,一條野狗怎麼就了職工了。

“你別笑,這是秦書記親自批準的,人事部門已經備案。”易冷說的明正大,正氣凜然,“公安局的警犬有編制,我們軍船部的保衛犬也有編制,有工資,有伙食補和加班費,黃皮狗是副科級,你也是個科長,你們兄弟倆應該多親近親近,怎麼還鬧起來了。”

這話越來越不像話,但人家解釋的有理有據,這是有編制的廠狗,不能隨便打,你有文件,我有領導批示,半斤八兩,那就比誰更強勢吧。

這是軍船部的地盤,又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污言穢語開始罵人,有些燥脾氣的小伙子已經在抄家伙,再發展下去就是一場圍毆。

“那行,我回去查一下。”科長說著,讓保安把黃副科長放了,幾個人灰溜溜撤走。

黃副科長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狂吠了半個鐘頭來解恨。

小黃樓里,易冷有些凜然,高明對大黃下死手是一個信號,自己和高總經理的戰爭已經打響。

他不怕和敵人對陣,但是和本單位二把手斗爭,還是頭疼的。

左路軍進來:“主任,大黃真進咱廠編制了?還是副科級?”

易冷說:“正式編制我都沒有,大黃怎麼能進編,我只能先給它弄個勞務派遣的份,算是咱們軍船部的正式員工。”

左路軍說:“我說嘛,怎麼大黃還我的領導了。”

……

行政部科長回去,向直管領導說了這個啼笑皆非的事,他們當然不會蠢到去人事部門確認黃皮狗的編制問題,這明顯是黃皮虎拿來搪塞的可笑借口而已。

但是他們還真就沒轍,難不為了一條狗大打出手,徹底撕破臉麼。

“咱們該做的已經做了,對上面有個代就行。”主任這樣說。

深夜,行政樓層還在開高層會議,這次會議本來沒有黃皮虎參加的份兒,但鑒于事關軍船部,黃皮虎又是秦德昌的助理,所以允許列席。

大會走過場,小會才定生死,高層會議只有副總以上人員參加,黃皮虎是現場職務最低的。

高明主持會議,在他的授意下,馬曉偉開門見山的指出,軍船部確實初見效,海軍的考察組都來了,但這一單業務,我們廠不能接。

“有些同事肯定要說,哪有把送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但我還是要堅持。”馬曉偉目緩緩掃過眾人,語氣堅定,“場面話就不說了,集團沒有資金進新賽道,集中力量辦大事才是正途,如果說沒有鉆井平臺項目,那麼軍船項目肯定是最好的,但現在我們有了海外大單,130億的項目,不能因為一艘輕型護衛艦而耽誤了工期,分散了力,稀釋了資金。”

幾個副總也跟著發表意見,他們站馬曉偉這邊,這里面有高明事先串聯的原因,也有人是出于公心,百億項目和一艘造價七億的輕型軍艦,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易冷舉手發言:“我有不同看法。”

高明就知道這貨一定會反對,淡然道:“黃部長談談吧。”

易冷說:“馬總說的對,你們說的都對,但忘了一點,我們江尾造船廠集團是國企,我們不僅要以市場為導向,更要以國家安全為首要目標,國家需要我們造軍艦,我們責無旁貸。”

馬曉偉說:“黃部長,豪言壯語誰都會說,可是資金從哪里來,我不是說造價,海軍當然會給預付款,會按期打款,可新船塢在哪呢,缺崗的技工人哪兒來?”

易冷說:“我們軍船部自籌資金,自建船塢,自招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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