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我石頭？」

方毅的話讓凌茜雪一愣，隨即擺擺手：「不用破費了學長，以咱倆的關係，還要什麼禮啊。」

這話雖是笑著說的，笑容中卻帶著幾分，看樣子，還真以為方毅只是單純的想送禮給。

方毅說送禮給凌茜雪，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讓他家得到自己看中的那塊蒙頭料，不管凌茜雪要不要，他都是一定會送的。

方毅話音落下，也沒去看凌茜雪的表，直接就彎腰從攤位上抱起一塊約有二十來斤重的蒙頭料。

「這塊怎麼樣？」他詢問凌茜雪的意見。

「學長，你真的不用送我禮的。」

凌茜雪沖方毅搖頭道。

「怎麼？就這麼看不起我？」見凌茜雪拒絕，方毅佯裝不悅。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凌茜雪急忙擺手解釋。

方毅當然知道不是這個意思，這麼說只是為了讓不再推辭。

「就這塊吧，我瞧著不錯的，搞不好有玉呢。」方毅說著，已經做主買下這塊石頭，三千塊。

上雖說著不要，可在方毅將石頭買下遞到面前的時候，凌茜雪還是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接過。

「謝謝學長。」

說著，目放在石頭上，看了又看。

凌茜雪可看不出這石頭裏有沒有玉，之所以打量得這麼仔細，主要還是因為這石頭是方毅送的。

在想，學長好端端的送自己石頭幹什麼？難道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可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學長半年前和儀學姐分手了，幾天前又和韓艷蕓分手，現在是單，他在單的況下突然送自己禮，難不......

想到某種可能，凌茜雪的心不由得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吹彈可破的小臉，也不爭氣的浮現起兩朵紅雲。

方毅買下石頭后，本想抱給凌茜雪看看便放在地上的，沒想到竟然接了過去，接過去就算了，關鍵還一直抱著，凌茜雪雖不是什麼弱不風的妹子，可這二十幾斤的東西抱懷裏，還是重的，方毅見累得臉都脹紅了。

「茜雪，你老抱著它幹嘛，你放地上啊。」方毅納悶兒道。

「啊？哦......哦。」

聽了方毅的提醒，凌茜雪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將石頭放在腳下，眼見方毅一臉疑的看著自己，神不有些窘迫。

「先還賺了八千萬呢，送人禮就送塊破石頭？凌老闆，看來您兒這同學，也不是什麼大方的人啊。」

眼見方毅竟買了塊蒙頭料送給凌茜雪，劉師傅覺得好笑的同時，不出言嘲諷。

他活了三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送禮是送石頭的，要是有玉的原石也就罷了，關鍵這還是一塊啥都沒有的蒙頭料，和普通石頭沒什麼區別，簡直笑掉人大牙！

雖然凌茜雪也覺得方毅實在不會挑選孩子的禮，可這畢竟是方毅送給的第一個東西，意義大過價值，還是喜歡的。

聽到劉師傅的諷刺，出聲反駁：「送石頭怎麼了？我喜歡這石頭的。」

「呵！」凌茜雪幫著方毅說話，劉師傅不悅的呵了聲，本還想諷刺幾句，可見到對方面不善之後，想了想，又閉上了。

這會兒吵架沒意思，等他相中的那塊石頭一開，凌家得了好，自會來結他。

方毅突兀的送凌茜雪一塊蒙頭料，凌大海也迷的，不過這會兒，他可沒心管這些，剛把錢上去，他現在一門心思全在那塊開窗料上。

是本無歸還是賺一筆，立馬就能見分曉了。

「切開？」攤位老闆收了錢，眉開目笑的問道。

「切！」凌大海點了點頭，隨即又謹慎的叮囑道：「小心點兒，別切壞了。」

「您放心，我這手，穩著呢！」老闆拍拍脯，然後將石頭放在機上，開始切起來。

開窗的地方已經有玉，這一刀，自然不會再切原，那劉師傅用水彩筆在石頭後面圈了一個位置，老闆照著位置小心翼翼的切了下去。

在凌大海和劉師傅屏息凝神的注視中，這一刀什麼都沒切出來。

「劉師傅，這......」

凌大海將一切希都賭在這塊石頭上了，見什麼都沒有，一時有些心慌。

「別急，這才第一刀呢。」

第一刀沒出玉，連點水頭都沒有，劉師傅也有些失，不過這還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安了凌大海一句，然後又在石頭上畫了一圈，讓老闆繼續切第二刀。

第二刀切下去，還是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應該在裏頭。」劉師傅說著，又讓切第三刀。

可第三刀下去，依舊沒東西。

這會兒，不單單是凌大海慌了神，就連劉師傅，臉上都見汗了。

「媽的，不會這麼邪門兒吧。」

劉師傅喃喃自語著，卻不信邪，讓老闆切第四刀，第四刀下去，同樣什麼都沒有。

......還是空空如也。

當切后，這石頭，已經不足一半了，這會兒，誰都知道，這塊石頭想開出玉來，幾無可能！

劉師傅冷汗直流，還強裝鎮定，可凌大海卻已經承不住了。

「媽的！」

他大罵一聲，走過去推開老闆，自己將石頭轉了個方向，朝著正中間一刀切了下去。

之前小心翼翼的切，是擔心切壞裏頭的玉，可這會兒，凌大海顯然沒那個耐慢慢等，直接一刀從中切開。

「砰！」

當一刀將石頭切為兩半，看到裏面連點水頭都沒有后，凌大海張了張乾的，一屁坐在了地上。

「爸！」

凌茜雪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扶住自己父親，看著面前的碎石，心裏也很苦。

毫無疑問，這是本無歸了。

「劉師傅。」

盯著眼前的石頭看了半晌，凌大海轉過頭，巍巍的看著劉師傅，後者，已經是滿頭大汗。

「你不是說，這石頭一定能開出玉來？」凌大海將一切希都在這塊石頭上，就是因為相信劉師傅的話，可現在......

「凌老闆，這......我也沒想到啊！」

見到這石頭沒開出東西，劉師傅驚訝的同時，面對凌大海的質問，也是一陣心虛，他想了想，忽然指著攤位老闆：「你不是說，這裏頭有上好的冰種翡翠麼！？」

看到這石頭啥也沒開出來，老闆也心虛，不過比起劉師傅來，他的底氣又要足得多了，面對質問，他面不改：

「先生，咱們這行，買賣石頭憑的是眼力，外頭看著，這是冰種翡翠不假啊，至於裏頭，誰能打包票？您自己眼力不行，可別賴我上。」

「怎麼不能賴你！就是你說這石頭好我們才買的，你就是個騙子！混蛋！」劉師傅急需找個人背鍋，不依不撓的說道。

「你罵誰是騙子混蛋呢！放乾淨點！」老闆也不是好惹的，一聽有人說他是騙子，頓時炸。

「罵的就是你，你可不就是個騙子麼......」

見老闆死不承認，劉師傅更是來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吵鬧了起來。

「夠了！」

凌大海雖然心在滴，但還沒失去理智，見二人吵起來，他大喝一聲，及時制止了這場鬧劇。

他雖也埋怨攤位老闆賣這種極力卻毫無真東西的開窗料，可他更清楚，自己要買這塊石頭，跟人家沒什麼關係，畢竟又沒人拉著他買，自己虧了，怎麼也怨不了人家。

他看了眼爭吵得面紅耳赤的劉師傅，後者不敢看他，目閃躲。

凌大海是很想大罵劉師傅一頓的，可仔細想想，是自己把人家請來的，說到底，還是自己沒眼力，才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專家。

一念及此，他自嘲的笑了兩聲：「罷了，也許是我命中有此一劫，合該虧這麼多錢，怨不得誰。」

他說著，在凌茜雪的攙扶下站起來，看看自己兒，他嘆息不已：「兒，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以為，要是能賺上一筆錢，咱們家就能還了債務，可沒想到......」

看著平時大大咧咧的老爸如此傷，凌茜雪鼻子一酸，不落下幾滴眼淚，抱住父親：「沒關係的爸，沒關係，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看著這父倆抱在一起，場面還傷，方毅乾咳了兩聲：「叔叔，這兒還有塊石頭沒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