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大錯特錯，我從未想過，你們誰是贏家，誰是輸家，我也從未如此要求過，你們二人到底誰輸掉或是誰贏了，乾軒，你有麼有想過，其實你并不是恨著燁寒，你只是羨慕燁寒罷了。”太皇太后看的通，輕聲道。

顧乾軒道:“皇祖母，你錯了，我從未羨慕過皇兄，皇兄有什麼好的，我為何要去羨慕，皇祖母，真正錯的人是你。若是說我要羨慕皇兄，我也只是羨慕皇兄在您這里比我更高罷了，其余的東西我都不羨慕。”顧乾軒坐下來，“皇祖母，其實我心中也明白，如今我做出這樣的事來，想必你是無法接我的，我愿意承擔這樣的后果，我也明白，我會面臨怎樣的后果來，但是皇祖母，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你今日的事，你若是要怪罪，你就怪罪皇兄好了。

若不是皇兄要與我抗衡，我今日何必如此呢？我已經是被皇兄迫得沒有法子罷了，若是有法子，我斷然不會如此做的。”顧乾軒說著，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弧度，他溫聲道，“皇祖母啊皇祖母，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句話，為何你們總覺得皇兄比起我來，樣樣都好呢？為何在你們心中，我就如何都比不上皇兄呢？你們覺得，這樣的事對我而言公平嗎？”

“你想要的公平，到底是什麼公平？”太皇太后道，“你擁有的一切都比燁寒多，你還不愿意承認你自己羨慕燁寒，乾軒啊，我比你看得清楚。你比不上燁寒的唯一一點就是燁寒的品質，你若是能有燁寒的品質，你今日何必為這個模樣呢？”太皇太后說罷，沉沉地嘆出一口氣來，面對死亡，太皇太后沒有任何落寞的地方，也沒有任何害怕的地方。只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讓顧乾軒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顧乾軒并非是沒有機會的，他擁有太多的機會，但是都沒有好好的珍惜，若是顧乾軒一開始就學會了珍惜，現在怎會為這個模樣呢。

“太皇太后，你所說的就是這些麼？”顧乾軒道，“您知道麼？虞姝為了魏朝的公主，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麼？”“我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真正不明白的是你才對，虞姝為魏朝的公主又如何，這是虞姝的命運，但虞姝還是虞姝，這沒有半點變化，不會因為自己當了公主，所以有任何的改變，真正改變的人是你才對。”太皇太后冷笑一聲，“你可知曉，沐清幽當初對我說了什麼麼？對我說過，在嫁給你的時候，一點都不恨你，因為木清幽明白，你是君主，你有很多事是不得不去做的，但是與你相一段時間之后，是恨你的，因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究竟有什麼事會比孩子更重要，嫁給了你，給你生了孩子，這些，你可曾想過，可曾你的腦子好好想過？”

顧乾軒了瓣，沒有說話。

“看來是沒有想過了，你都不明白不是麼？不明白你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不明白你到底是錯過了多東西，”太皇太后道，“當初，你那麼狠心的對待小公主，你讓沐清幽給你一次機會，沐清幽給你了，可是結果呢？結果你是怎麼對待沐清幽的？”

“若不是因為虞姝，我一定……”

“不是虞姝的錯！”太皇太后道，“這本與虞姝沒有半點關系，真正做錯的人是你才對，與虞姝有什麼關系呢？”太皇太后站起，緩緩走向顧乾軒，“虞姝做錯了什麼？虞姝從來都不喜歡你，人家也告訴過你，對你的不喜歡，所以，能有什麼錯呢？”

顧乾軒握了拳頭:“所以，皇祖母的意思是，錯的都是我麼？”

“是你。”太皇太后道，“是你一直都看不清楚，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像虞姝對待顧燁寒那般的好，所以，你才會做出這些個事來，你才會如此的怒，孩子，我一直都告訴了你，你想要的東西就一直在你的邊，為何你就看不到呢？為何你一直都想要并不屬于你的東西，你要了那東西，能有什麼結果呢？”這是太皇太后一直都不明白的地方，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算再怎麼喜歡，終究都是不屬于自己的，希顧乾軒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顧乾軒始終沒有明白。

顧乾軒道:“我如何不明白呢？我自然懂得祖母你的意思，但是祖母可曾想過我？母后一直都讓我做一個冷的君王，您并沒有說什麼不是麼？小的時候，你面對顧燁寒的時候總是笑嘻嘻的，但面對我的時候，您是用的什麼表，如今為何都說是我錯的？

我無非就想要與顧燁寒一樣的待遇罷了，難道這也算是錯麼？若是這也算是錯，那就當是我錯了吧，但我真真是不想認，不想認這個錯。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何圍繞著顧燁寒就有這麼多人，為何就沒有一個人愿意跟隨我來，你若是要說著也是我的錯，那我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顧乾軒知道，自己的的確確是對不起沐清幽，因為以前的自己是喜歡著虞姝的，對于沐清幽，這是太后選擇給自己的人，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愿意接。但是后來，自己不得不去接這件事，因為沐清幽懷孕了。

他是殘忍，是沒有去見小公主，但是這件事，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痛楚。

若是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他一定好好補償沐清幽，但并不能因此，他就是錯了。

太皇太后的眼眶紅了，還是說不明白，至始至終，都是不明白的，顧乾軒始終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錯在了何，他的不明白，讓他們二人之間本就沒有法子流。

太皇太后道:“你真的是……為何你就沒有心呢？為何你就從來不想想你自個的緣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