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是一不變的。
想明白了,他就不再繼續想,放過了自己,立刻讀起書來,依舊每日勤刻苦,不敢有毫懈怠。
東宮里面,李太監正在問春和夏。
“筠霧怎麼樣啊?”
夏沉默的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好字,就再沒說話,春話多,笑著道:“自然好,長的好,脾好,人老實,不像有些人那般仗著劉公公撐腰就囂張。”
這話多有些刺到李太監了,他背后的腰桿就是劉太監。不過太監這些人,心思最是藏的,挨了那一刀,多將心挨去了一些,別人里難聽的話只聽一半。
李太監就笑了笑,道:“誰還敢在你春的頭上囂張?你告訴哥哥我,我替你收拾他去。”
春也笑,“那下回跟你說,你可不能推辭。”
李太監將聲音小聲一些:“你別笑,認真些,這是劉公公讓我來打聽的。”
春:“我說了啊,樣樣都好,今日一大早就去花鳥房照看將軍了,是個好孩子。”
這般的孩子照說,在太子宮里也好的,只要太子殿下不那麼厭惡,就能活的比別好。
李太監見從里面套不出什麼話,暗道一句泥鰍,然后說:“劉公公的意思,便讓咱們多照顧照顧,年紀小,怕是又被嚇著了,咱們一個宮里,總要多幫扶著些。”
春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這才是劉公公囑咐你的話吧?”
李太監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沒說什麼,看著天,太子殿下都快從南書房里面回來了,他得趕回去準備吃的喝的和換洗的。
便道:“劉公公說,自己想不到的事,你們多教教,重活累活別讓做,什麼意思,你們也懂。”
春自然懂。這般一個人進了東宮,昨兒個能回來,就已經不錯了,即便劉太監這般吩咐看重,們也不妒忌,誰還嫌命長?
殿下那麼個脾,你越到他面前去,若是沒有劉太監那兩把刷子,可能就越是死的快。春覺得現在管的事正正好,不多也不。
等李太監走了,給太子殿下一邊納鞋底,一邊小小的呸了一句,“我還讓他提醒?一個兩個,都將人當做傻子看。”
夏:“你跟他計較什麼,沒見他著劉公公,劉公公也沒讓他喊上一句干爹和師父?”
此話殺人誅心,春笑起來,然后就道:“不過——不管李太監,你早上看見筠霧的頭發了嗎?”
夏點頭,“看見了……是個聰明人,懂事,能教。”
春也是這樣覺得的。
然后道:“看吧,筠霧剪頭發的事李太監肯定要第一個告訴劉公公,好去邀功。”
……
太子殿下從南書房讀完書就已經快響午了,又去長樂宮給皇后請安,去慈樂宮給太后請安,最后憋了一肚子氣回到東宮。
剛剛在母后和皇祖母那里,們又提起了子嗣這回事。
讓他納個人回來,讓他快些生個皇子,們甚至不約而同的推出了幾個相貌平平但傳聞屁大好生兒子的小家之。
太子想到這個就難!他厭惡子,更加厭惡子的親近,這跟他從小就到的非議不了關系。
而造這一切的父皇,母后,皇祖母卻覺得沒什麼,還在要求他這般快的去納個良娣,為皇家開枝散葉。
他腳底生風,走的極快,劉太監汗流浹背,中午太大,他都要冒煙了,卻又大氣不敢,不敢惹這位盛怒的主子。
卻正這時,只見前頭突然出現一個李太監。劉太監生氣都生不出來了,他當初怎麼就覺得李太監不聰明不笨好拿把他帶出來的?
李太監站在那里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就算是如今后退也來不及,太子眼睛一瞇,罵道:“滾過來。”
“什麼事?”
李太監腳的過來了。他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一時間竟被盛怒的太子嚇的連謊話也不知道怎麼說。
還是劉太監上前虛踢了他一腳,“殿下問你問話呢!”
李太監被嚇破了膽子,道:“奴才,奴才就是想跟劉公公說,筠霧把頭發剪了。”
劉太監見他提及了自己的名字,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忍著恨道:“就這個?”
李太監哆哆嗦嗦:“是,是。剪了個厚重的齊額頭發,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太子聞言,卻突然冷靜下來。
他道:“把過來。”
然后大步朝著書房走去,劉太監一愣,只覺得殿下如今越發難以琢磨。等折筠霧到的時候,劉太監用余去看殿下的神,然后發現殿下的目突然變得十分滿意。
劉太監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看向折筠霧的目也帶著審視:怎麼就知道殿下會喜歡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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