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就好,喜歡下次就常來。”
“一定,這般手藝繡工,以后肯定會常來。”
鑒于新服太,蘇滿娘一路腳步輕快,就連六巧面上的笑容也燦爛了許多。
直到兩人快要走到城東,意外看到李月娥后,這種笑意才消減下去。
兩個月未見,李月娥的肚子越發大了起來。
圓圓鼓鼓的,即便現下.材胖碩,但著那樣一個大肚子腳下如飛,看起來也頗有些嚇人。
蘇滿娘看氣勢洶洶地帶著五六位婆子小廝從對面快走過來,忙停下腳步,拉著六巧往人群角落中躲了躲。
現在正孕期的李月娥,在眼中本就是危險分子,特別是現在他們明顯是一副帶人找茬的模樣,還是不要往對方眼前撞比較好。
直到他們一行人遠去,兩人才從角落走了出來。
“小姐,帶著那一堆人是去做什麼的。”六巧興地呼吸都有些急促,“按理說現在常公子已經考中了秀才,現在應該高高興興的到炫耀才對啊,怎麼看樣子,好像還有人欠了幾千兩一樣。”
蘇滿娘搖頭,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道,“該不會是常杉上次和那姑娘是真的,然后……”現在東窗事發,李月娥這是帶著一眾家丁去捉的吧。
六巧張大,按住口,覺自己快要興到無法呼吸。
忙又往李月娥一行離去的方向抻長脖子,趕說道:“走走走,小姐我先將你送回家。一會兒我再出來看熱鬧,等我回去與你詳說事經過始末,保準與你說個百八十回。”
蘇滿娘好笑地搖搖頭。
之后,六巧果真以極快的速度將送回家,又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蘇母見六巧急匆匆離去的影,詢問:“這是怎麼了這是?!”
蘇滿娘就將方才兩人路上看到的說了一遍,聽得蘇母直搖頭:“也罷,左右出去看個熱鬧而已,隨去罷,反正年紀還小呢。”
說罷,就將蘇滿娘帶回來的包袱打開,抖落出里面的衫細瞧。
只一眼,就被這流蝶的細致繡紋和巧做工給深深驚艷了,詫異地看向蘇滿娘:“這真是孫裁做的?”
蘇滿娘搖頭:“孫裁家中有事,改了一半,剩下的有些不好意思,給另一位裁改的。但是我問過了,這件服并不加收咱們錢。”
蘇母果真很高興,忙將拉室,看一件件套上。
等到蘇滿娘將最后一件輕薄的潔白輕紗衫套上,蘇母更是滿意到不行,直拉著手道:“我一直知道我家姑娘好看,卻沒想到竟是這樣好看,前幾年娘真是不太會打扮你,以后咱們就照著這個風格來。”
說著,還讓滿娘走了幾步,又原地轉了一個圈兒。
見兒桃腮帶笑,勝雪,神態鮮活,更是樂得合不攏,只一個勁兒地道:“你看明明咱們定的是件稍微貴點的流蝶,滿娘你去看了兩次,就變這樣一件很拿得出手的好件,可見你自從今年出了孝,馬上就要轉運了。”
蘇滿娘就抿著兒笑,上前拉著蘇母的手:“可見是祖父祖母也都在保佑著咱們呢,不僅大弟二弟出孝即上榜,就連我也有了好運氣。”
蘇母連連點頭:“你祖父祖母是最疼你們的,可不是得多照顧一些。”說罷,又歡喜地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讓滿娘先將服下。
一邊和一起整理疊好,一邊道,“希這次,他們也能在你的親事上多幫幫你,如此娘也能放心了。”
蘇滿娘頷首,一本正經規勸:“娘您只管放寬心,您忘記我上次在大佛寺求的那枚上上簽嗎?馬上就會有的。”
又言好語地和說了一會子,直至蘇母面上又多出幾笑意,才放下心來。
當天直到天將暗,六巧才一本滿足地回來,并興地為大家講述自己今天在外面看到的彩瞬間:
“我去的時候,那群家丁已經將那姑娘從宅子里逮了出來,李月娥上前就是啪啪啪幾掌,直將那姑娘好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兩邊都給扇腫了。但看五,還真是上次在大佛寺時,我和小姐瞧見的那位姑娘……
沒過多一會兒,常杉就穿好服走了出來,大聲說住手。
李月娥非常憤怒,出手就指著常杉指指點點說,你竟然在我的嫁妝院子里和別人?!常杉你還有沒有心?!對著常杉就是一頓好罵。
常杉就說,他這次之所以能夠考中秀才,都是多虧了那位姑娘的鼓勵。李月娥不聽,還讓他當場表態,要和那姑娘一刀兩斷。”
說到這里,六巧還將中間兩人爭執的對話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就連姿勢都不差半分,最后,又仿佛語氣神道,“就在李月娥找完事,常杉也無奈表完態,兩人就準備離開的檔口,那個被打的姑娘突然大吼了一句:‘可是我已經懷了常秀才的孩子。’
……”
當時那事炸了。
李月娥還沒能醞釀出下一步怒火,就突然破了羊水,才七八個月的大肚子,提前早了產。
那邊,接到消息的李氏當鋪老板娘大李氏,也趕到了現場,連話都沒多問,上去先甩了常杉四個大子,讓剛剛趕來的李家兄弟將他們妹子帶回李家待產。
至于剩下的那個勇于喊的姑娘,則被大李氏直接拎到了醫館。
檢查出確實懷孕后,開好墮胎藥,領著那姑娘就去了家,將藥直接丟給他們,明言說,常家婿的家門,除了閨以外,哪個想要邁染指的,不介意現在當場就打斷兩條!
斷還是墮胎,二選一。
那姑娘家人本分老實,早在看到辛圖城鼎鼎有名的大李氏登門就被嚇破了膽,直接麻溜地去熬了墮胎藥,給那姑娘一口灌了下去。
六巧歸來時,那姑娘還正在落胎。
也不知曉,是李月娥那邊先生出來,還是那姑娘那邊先落下來。
蘇滿娘被這一波三折的發展,給驚得目瞪口呆。
蘇母則在一開始的興勁兒過去后,只剩下心有余悸,轉頭和蘇滿娘說:“你看,我就說我肯定干不過李氏那老婆子,那絕對是一個狠人。”
蘇滿娘忙給娘倒了杯茶驚:“娘你當初就做得很好,咱家最好就離家遠著些。”
見蘇母面逐漸和緩下來,蘇滿娘又繼續道:“而且,李家作為親家,也不是一味的沒腦子。這明顯就是先禮后兵,前期李家對常家相當好,幾乎予取予求,管吃管住,后期發生這種事,就是當場翻臉,以后徹底將常家踩到腳底下,把他們踩得苛刻服帖些,也不會再有人敢多說什麼。”
反倒是常杉,文人的名聲很重要。
經過今天鬧出來的這一出,估計短期,他是不用再想著再更進一步。
畢竟主考在錄取考生上榜時,肯定也會考慮一些考生在民間的名聲與影響。
沒過多久,蘇潤允和蘇潤臧也從外面聚餐回來,他們為大家捎回來一個最新消息:“李月娥還沒有生出來。我們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往城南的方向繞了一圈兒,常家父母帶著李月娥生的大兒去了李家,想將兒媳婦帶回常家生產,沒想到李家直接將那小姑娘給扣在了李家,門都沒給他們開。”
聽到常家那些悉的人,蘇滿娘心很平靜,沒有什麼多余的表。
蘇母卻很樂意聽到常家倒霉,忙讓兩個兒子再多說一些。
蘇潤允和蘇潤臧絞盡腦將他們知道的那點兒東西說了遍,蘇母才意猶未盡地擺擺手:“罷罷罷,你們兩個笨的,趕明兒我讓六巧再出去探聽探聽。”
起碼六巧講述地更加波瀾起伏,并且富有。
蘇潤臧尷尬笑:“今兒個得到消息時,確實有些晚了,娘若興趣,趕明兒我們哥兒倆也多去關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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