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小公主的稱呼名副其實。

剛開始秦珩一直將人捂著嚴實，當初滿月宴的時候，記者也只是拍了小公主的背影照，有正臉的地方都加了馬賽克理。

糖糖的大名也在滿月宴那天定了下來，秦樂然。

小姑娘年齡雖小，卻是人小鬼大，小小年齡倒是不怕生，再加上長得雕玉琢，盯著人時，纖長睫撲閃撲閃的，活像一個洋娃娃。

此時洋娃娃正被沈知歲帶去了舞蹈房。

“沈老師，糖糖也太萌了！”

陳末恨不得將小姑娘抱在懷里，家里也有小孩子，不過都是一群熊孩子，不是哭就是鬧，陳末每每見著都頭痛。

剛開始聽沈知歲讓幫忙看孩子時，陳末還擔心自己沒經驗照顧不好，這會子真的見著人，倒是舍不得放手。

因為秦樂然的到來，辦公室鋪了好幾塊彩泡沫，踩上去的。

秦樂然今天穿了深藍牛仔的背帶，又戴了一頂黃鴨舌帽。

不比于秦珩的謹慎，小家伙半點也不怕生，咯咯笑得開心。

聽見陳末夸自己，像是聽懂似的，揮著兩只小藕臂指著陳末：“姐姐，好看！”

還不會說長句，只會將句子拆幾個幾個詞說著，雖然如此，陳末已經被哄得喜笑開。

“怪不得秦總那麼疼孩子。

我要是有一個這麼可的兒，肯定也天天秀。”

沈知歲進屋的時候，地上已經多了兩張糖紙，無奈搖搖頭。

剛喊了一聲，背對著坐著的秦樂然飛快捂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媽媽。”

笨拙子慢慢往后挪了挪，小姑娘仰著小腦袋，眨著眼睛睜眼說瞎話：“沒，沒吃糖。”

地上那兩張糖紙也被攥在手心邊上，秦樂然還以為沈知歲沒看見，掩耳盜鈴將糖紙往泡沫底下塞了塞。

“沈老師，我……”

陳末沒帶過小孩，還以為自己做錯事，忙出聲道歉，話說一半就見沈知歲搖頭，聲音一如既往的輕。

“不關你的事，是我忘記和你說。”

沈知歲著孩腮幫子，佯裝生氣道，“糖糖今天是不是已經吃過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和小名對應上，秦樂然比一般的小孩子還喜甜，之前家里的蜂都被吃了干凈，后來沈知歲察覺，才給兒定了限制。

然而架不住小家伙會撒，一出門就哥哥姐姐哄得人開心，兜里從不差糖。

小家伙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扭著小子：“媽媽，我錯了。”

一張小臉委屈在一，沈知歲還沒開始教訓，陳末已經于心不忍。

“沈老師，糖糖還小，就算了吧。”

蠱人功，小姑娘才剛揚了笑臉，就聽陳末又補上一句：“明天吃兩顆就行了。”

小姑娘的肩膀又塌了回去，癟哭著一張臉。

沈知歲有事去了舞蹈房，留在辦公室的陳末束手無措，最后還是許言路過，拿了手機給秦樂然，隨意搜了一個吃播出來。

屏幕上主播正咬著一個大。

“這是，什麼？”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湊近瞧也只能看見滿屏看不懂的彈幕。

陳末耐心解釋了一遍，小家伙半懂不懂，晃著小腦袋好奇問：“播了，是不是，可以……有錢？”

帶了這麼一會小孩，陳末秒懂有錢就是賺錢，點頭：“對，這個火箭就相當于100元。”

小姑娘睜著懵懂眼睛，還是許言在一邊解圍：“就是可以買十袋兔糖。”

秦樂然眼睛瞬間亮了。

十袋！兔糖！可以吃好久好久了！

沈知歲不知道自己離開這麼一會，自家兒已經了賺錢的念頭。

晚上用餐時，卻見秦樂然抱著手機哼唧哼唧爬上椅子，手心還抓著一部手機，是晚上秦珩給放睡前故事用的。

“糖糖？”

秦珩單手將兒抱上椅子，又將手機從秦樂然手中了出來，溫聲哄著兒。

“吃完飯再玩手機好不好？”

“不要！糖糖要手機！”

秦樂然難得和秦珩唱反調，梗著脖子的模樣連秦珩也愣了下，他微揚眉，將兒抱在懷里。

“那糖糖可不可以告訴爸爸，想要手機做什麼啊？”

對著兒秦珩就沒說過重話，坐在對面的沈知歲輕踩了下桌下男人腳尖：“看看你都把慣什麼樣了，下午和我去工作室，還哄著末末多給了兩顆糖。”

秦珩笑而不語，倒是一邊的秦樂然瞪著眼睛，說得一板一眼的。

“糖糖要，要做……”小腦袋瓜轉了好久，才記起許言提過的詞，“要做吃播，賺錢！”

一口氣說了兩個生詞，秦樂然驕傲得直了脯，彎著眉眼等夸獎。

沈知歲和秦珩都愣住了，不約而同看向秦樂然的方向，問了才知道下午在辦公室發生的事。

“許言那小子……”秦珩冷哼一聲。

“爸爸，那糖糖可以拿手機嗎？”

小姑娘一雙水霧杏眸可憐著自己，秦珩沒一會就繳械投降，不過用的是自己手機，調出了自己的微博賬號，先發了一個直播預告。

“不過糖糖可以告訴爸爸，賺錢要買什麼嗎？”

小家伙這會學了聰明，都笑瞇了眼：“不告訴爸爸！這是糖糖的。”

鏡頭打開瞬間，秦樂然突然湊過去的一張臉，差點嚇壞了屏幕前的人。

“臥槽，這是什麼？”

“看見秦總直播我還以為是手點錯了，沒想到真的見到真人了！”

“啊啊啊啊啊是小公主，我居然看見了小公主的正臉！”

秦珩將秦樂然按回在座位上，又幫著調試好了角度：“糖糖要坐在這里，不然哥哥姐姐可就看不見你了。”

秦樂然乖乖應了聲好。

秦珩半支著手臂坐在兒后，他輕笑，幫兒解釋了一遍直播的緣由。

彈幕前的觀眾已經被小團子萌得心。

“哈哈哈哈哈吃播賺錢，怎麼會有這麼可可的小公主！”

“好想組團去秦總家小孩啊！”

“火箭游刷起來姐妹們！我們小公主必須有牌面！”

秦樂然不知所措，眨著大眼睛向秦珩求助，秦珩幫兒去角的果泥：“他們都在夸糖糖懂事呢，不過糖糖要是能自己吃就更乖了！”

“糖糖可以的！”

秦珩又哄騙小孩：“還有人問，糖糖為什麼要做吃播啊？”

小姑娘也不知道信沒信這話，晃著小腦袋想了幾秒后，又揚了角：“因為，要給爸爸買禮！”

秦珩瞬間心花怒放。

往日需要花一個多小時哄孩子吃的果泥，今天只用了十幾分鐘就吃完，秦樂然著圓鼓鼓的小肚皮，看不懂彈幕上的字，掩耳盜鈴似的捂住了，湊到秦珩邊。

“爸爸，我……賺錢了嗎？”

還惦記著可以買十袋兔糖的火箭。

“賺了賺了。”

秦珩將人抱下桌，趁著兒不注意，對著鏡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晚間秦樂然睡覺的時候，秦珩在微博發了紅包，又一一私信了之前打賞的，將錢退了回去。

原本以為只是秦樂然心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秦樂然又抓著手機爬上椅子。

昨晚看到秦珩的微博，也吵著要注冊一個，秦珩對兒向來百依百順，沒怎麼想就答應了。

只是沒想到秦樂然繼續語出驚人。

“爸爸，這個，是不是播越多，錢越多？”

秦珩不明所以點頭：“是。”

秦樂然興揮著手臂：“那糖糖以后每天要吃十次，這樣就可以……有很多很多錢了！”

秦珩：“……？”

沈知歲在對面笑彎了腰，等著秦珩如何收拾局面。

“糖糖，不是這樣的。”

秦珩耐心解釋著，“你要是天天只吃東西，別人也會看膩的。”

“就像你看畫片，糖糖要是一直只看同一部，是不是會覺得無聊？”

秦樂然似懂非懂點了小腦袋，抱著好學神問：“那怎麼辦啊？”

秦珩隨便點了主頁一個博主進去：“你看這個姐姐，是妝博主，你媽媽出門前都要化妝，就是教人化妝的。”

“還有這個姐姐，是跳舞的。”

秦樂然原本就是個聰明小孩，見秦珩搗鼓了一回微博之后，自己就記住了，纏著秦珩給自己的兒手機也下載了微博。

雖然認不得那麼多的字，但是小家伙還是看得懂圖。

沈知歲還覺得兒這一周奇怪，安靜懂事了不，直到陳末抱著手機急匆匆沖進舞蹈房。

“沈老師，你快看這個！糖糖開直播了！”

沈知歲差點又扭到了腰，瞪圓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

和秦珩今天都有工作，原本還以為是家里的阿姨幫忙作手機，結果鏡頭前卻只看見那一晃一晃的小腦袋。

秦樂然正坐在沈知歲的口紅墻前邊，吧嗒一聲旋開口紅，在自己的手臂隨便涂抹幾下，又學著之前看過的視頻，將手臂湊到鏡頭前。

怯生生道：“這個，是紅。”

在學著妝博主試，期間還不小心弄斷好幾只口紅，秉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又撿起來塞回口紅管里邊。

秦樂然試途中，還牢記著秦珩的教導，不能讓觀眾到無聊，所以絞盡腦想著話題。

“這個，很好看，像，嗯，像公主的宮殿。”

彈幕早就崩潰。

“天哪，小公主是一個人在家的嗎？”

“啊啊啊啊啊那是歲歲的口紅墻？

我酸到顴骨升天！”

“那是C家去年圣誕節的限量版吧！我跑了好幾十家店都沒買到！斷開的時候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小公主好萌啊，居然改做妝博主了！快點艾特秦總出來！”

“保守估計后面的口紅至好幾萬，小公主是準備試到天荒地老嗎？”

“媽呀快攔住我，我居然種草了芭比，@belly出來打錢！廣告費到賬了嗎？”

不過秦樂然沒直播多久，就被家里的阿姨強行抱走了，怕不小心將口紅吃進去。

沈知歲和秦珩趕回家的時候，秦樂然已經在睡午覺。

手臂上的口紅印子已經被阿姨干凈，好像是察覺到母親的到來，小姑娘迷迷糊糊往沈知歲上拱。

一副累慘了的模樣。

“媽媽，賺錢……賺錢好累哦。”

“糖糖以后不吃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