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久，一直睡到了晚上十點多，季曉才悠悠轉醒。

渾像是散架了一樣的酸痛，了有些酸脹的眼睛，等眼睛清楚了些，卻看見躺在自己側的顧瑾。

他的眼睛還閉著，長睫微微抖，的薄地抿著，下顎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細小的胡茬。

季曉眨眨眼睛，手輕輕的在他的胡茬上，然后又從他的，一直到了眉眼，輕的手指按在他的眉角，輕輕的平他擰起的眉峰。

從前他高高在上，甚至連見他一面都是奢，如果以前能知道，有朝一日，能睡在他的旁，靠的這麼近，能細細的端詳他的眉眼，那該會覺得多麼幸福啊。

可是現在，的心里滿是瘡痍。

緩緩地收回手，卻突然被男人抓住手腕，再看去，他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幽暗的眸底含著的笑意。

“好看嗎？”

聲音低啞卻人。

季曉臉一紅，收回目，“誰看你了。”

“哦？那剛剛是誰一直盯著我看，還我，像這樣......”

他的子突然傾過來，修長而分明的手指輕輕地從的下顎到鼻尖，再順著眼睛的廓，一如剛剛那樣。

原來他早在一開始就已經醒了！

他的指腹挲的有些，季曉拍開他的手，哼哼著把頭轉開。

“別弄我！”

這麼一鬧，腦子也清醒了不，想起白天的事，心里一沉。

“今天的事...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及時的出現，但是季曉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的話，這輩子，很可能就這麼毀了。

“你平常就是這個謝人的？不覺得一點誠意都沒有嗎？”

一邊的顧瑾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

“那你要我怎麼謝你？”

季曉有些不明白。

顧瑾看著的眼睛，開口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我需要的謝是什麼？”

！！！

他不說季曉甚至還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現在依偎在一起，甚至于，還覺到自己上，好像，也許，可能，沒穿服！

抬起被子悄悄地看了一眼，季曉連忙放下被子，把自己地裹住。

“我服呢！”

“昨天你服了，我幫你掉了。”

顧瑾側著子，一只手撐著頭，淡淡的看著季曉。

“你怎麼能我服呢！男有別懂不懂啊！”

季曉鉆進被窩里，燥的轉了一圈，把被子都裹在自己上。

“我當然知道男有別，可你是我老婆，我給自己老婆換服有什麼問題嗎？”

顧瑾似乎很是愉悅的樣子。

季曉皺眉，一臉不理解，要離婚的這些話已經說膩了，他怎麼能到現在還死咬著老婆這些話的？

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希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他每次都要在給希之后，又狠狠的再給一掌呢？

這樣只會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到時候又怎麼才能做到若無其事的離開？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季曉突然抬眼看著他，眼底是無比的認真和嚴肅。

“哪樣？”

顧瑾輕的拂去遮擋在眼前的碎發，漆黑的眸子深了幾分。

“不要再對我好，也不要再做讓我誤會的事，更不要說那些親的話，當斷則斷，我能做到，希你也能做到，畢竟以后你邊的人不會是我，你現在跟我不清不楚的糾纏，不只是對我，對蘇清也不公平。”

季曉一字一句的回道。

“我們以后都終歸會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因為我們糾纏不清，再鬧出一些不好的事。”

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卻在聊這些話題。

從前或許還在試圖說服自己，可以適當的貪婪一點，至現在的一切都是從前所奢求的，哪怕只有一瞬間的溫存，也是甘之如飴的。

但是發生過今天的事之后，發現自己的腦子從未如此理智過，更從沒有這麼清晰的認識到，已經又在逐漸的沉淪了，沉淪于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溫里。

“我們從來沒有糾纏不清，更沒有當斷不斷，只是因為......”

“最好是這樣，那就請顧爺您以后注意您自己說話做事的分寸，你的重心，應該在醫院里，你將來要結婚的妻子，和你沒有出生的孩子上，如果我們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或許下一次，我就沒有今天這麼好運了。”

季曉腦子煩躁的很，不想去聽他的解釋，更不想聽他所說的一切為自己開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瑾臉一沉，用力拉著被子的一角，季曉隨著被子翻滾了幾圈，的子重新又回到他的懷里。

“聰明如你，你會想不到是誰指使的嗎？”

季曉嘲諷的笑著，在A市，別說仇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幾個，除了蘇清，還有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就為了奪走的清白呢？

都能想到，顧瑾就不可能猜不到。

顧瑾抿著，面鷙冰冷。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不讓如愿的心態就會一直偏執下去，果斷一些吧，和我離婚，和在一起，我們兩個之間從兩年前就是錯的，別再耽擱了。”

人說話的聲音很是輕，但是卻如同針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扎在他的心口上。

顧瑾起。

床上的人披著一頭的青，凌的散落在肩頭，晶瑩的眼睛詫異的看著他，在被子外面的渾圓的肩頭致又小巧。

這一幕狠狠的打在顧瑾的心頭。

“我出去一下，你收拾一下，我待會讓周姨給你把飯菜送上來。”

沒有給季曉回答的機會，他拿起外套就離開了臥室。

很快，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啟的聲音。

季曉能猜到，他必定是去找蘇清去了。

人總是這樣，理智要求自己把他往外推，但是卻在他真的離開了的時候，卻痛苦的不行。

床頭放著干凈的服，季曉拿出來換上，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但是都被很細心的包扎好了，看著床邊的醫藥箱，想著顧瑾好幾次替上藥的時候那樣溫的眉眼，心里又是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