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邊也很快就接通了。

“明軒哥...”

季曉尷尬的不行，結結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明軒哥，這麼晚了我還給你打電話，那個...我這邊有點麻煩，你能不能半個忙，把我保釋出來？”

“大晚上的你怎麼跑警察局去了？跟顧瑾打架了？”電話那邊的陸明軒顯然比較意外。

季曉沒辦法，只能把剛剛的事跟他解釋了一下。

那邊好一陣子沒說話，季曉只能著頭皮開口，“明軒哥，我知道現在有點晚了，但是...麻煩你了。”

“行，你把定位發給我，我馬上到。”

“好的，謝謝你明軒哥。”

掛了電話，季曉趕翻出陸明軒的微信，把警察局的定位發了過去。

坐在旁邊的江逸喝了口水，白了季曉一眼，“要我說，你跟顧瑾不是還沒離婚嗎？你干嘛不找他幫忙？大晚上的還跑去給別的男人打電話。”

季曉無語，“顧瑾那人的脾氣你沒見識過？要是讓他知道我又跟你去酒吧，還鬧出這種事，他不得殺了我？”

況且，顧瑾現在估計忙著陪蘇清呢，哪里有時間來管的閑事？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警察拉開拘留室的門，頭了進來。

“你們兩個，出來吧，有人來保釋你們了。”

季曉得意的沖江逸挑挑眉，“看，我還是很靠譜的吧。”

江逸聳聳肩，打了個哈欠就走了出去，季曉跟在他的后，卻在轉角的地方撞上了江逸的后背。

“你干嘛啊？”

季曉了額頭，卻看見江逸怔在了原地，看著季曉的眼里充滿了同。

再往前看，季曉驚恐的連連退后。

來的怎麼是顧瑾！

顧瑾坐在椅子上，直了脊背，他神冷冽，修長的雙隨意的疊著，在一群警察當中，他的氣勢也毫不弱，只是坐在那里，周的氣質就足以攝人心魄。

是啊，單單是顧瑾這個名字，在整個A市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那種睥睨天下的氣質，又怎麼是尋常人能比的。

“看呆了？”江逸了季曉的肩膀，“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就是這樣，前一秒還要死要活的覺得傷了心要離婚，現在人家只不過是對你有一點點的好了，你就這個樣子，一點志氣都沒有。”

季曉側著頭看著江逸一臉欠扁的樣子，一下在他臉頰上青紫的傷口上，“說兩句會死嗎？”

“哼。”江逸下抬得比天高，“不過說真的，雖然這個顧瑾人不怎麼樣，但是在這個A市，不知道有多家的姑娘想嫁給他呢，你跟他離婚，以后指定會后悔。”

季曉白了他一眼，索沒有再說話，往前面走去。

當年決定嫁給顧瑾，從來就不是因為他的份有多麼耀眼，他這個人又多麼優秀，愿意喜歡他，只是因為他這個人，只是因為他是顧瑾罷了。

理完手續，幾個警察送季曉一行人到門口。

“下次注意啊，絕對不能再在公共場所打架斗毆！”

被警察叔叔一番教育之后，江逸在路邊打了輛車，沖季曉招了招手。

“走吧，跟我去酒吧拿車，然后我送你回家。”

季曉楞在原地，看了眼后的顧瑾。

他正站在他那輛黑SUV旁邊，一黑風，神冰冷的看著。

季曉知道，他生氣了。

“不了吧，我跟顧瑾回去就可以了...”

“你確定？”江逸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顧瑾，“他的臉看起來生氣的，你要不還是跟我走？”

季曉搖搖頭，“畢竟今天是他幫了我們，我總歸是要謝他的。”

見季曉執拗，江逸也不好再說什麼，“行吧，那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江逸上了車，季曉站在原地深呼吸，才緩緩向顧瑾那邊走過去。

“那個...謝謝你來幫我。”

顧瑾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顧自的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季曉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的坐在副駕駛。

車子開的很慢，季曉多次從鏡子里看顧瑾的神，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凌晨的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車子停在路邊等著紅綠燈。

“我還沒死。”

邊的男人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聽得季曉一愣一愣的。

“啊？”

“我是你的丈夫，出了事你不是給我打電話，而是向別人求救？”

季曉低眸，想了想，“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今晚鬧得很不愉快，而且，你那邊還有蘇清要照顧，打給你的話你可能不會愿意過來幫我...”

這樣的解釋過于刻意，知道，他不會聽進去的。

他冷笑著，眼睛里確實猶如寒冰的冷漠。

“我在你眼里，真的就這麼不堪。”

黃燈過后，綠燈亮起，顧瑾一腳油門到底，車子猶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奔出去，季曉嚇得地抓住扶手。

顧瑾的神冰冷的可怕。

車子開進了北苑，停穩了之后顧瑾徑直下了車，季曉只是默默地跟在后。

季曉進門，卻只來得及看見他走上樓上走廊的影。

客廳重新歸于平靜。

在記憶里，似乎每次都是看著他離開的，看著他的影越走越遠，季曉只覺自己渾的力氣都被干了一樣，那種深深地無力。

低著頭，扶著樓梯的扶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上走。

回到房間，里面還殘留著他離開時留下的煙草味，心有些涼，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眼淚就在臉上肆意橫流。

——

一夜都沒有睡著。

一直到天有些蒙蒙亮了，季曉才勉強的進了淺淺的睡眠。

房門被人敲響，季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季小姐，該起床吃早飯了。”

是顧瑾請來做飯的保姆。

洗漱好下樓的時候，顧瑾和蘇清已經吃好飯，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看著同一本雜志，蘇清把頭埋在顧瑾的懷里，小手不時的指著雜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很顯然，兩個人對的出現都視而不見。

胃里有些酸，喝了兩口粥就喝不下去了，保姆在收拾桌子上吃完飯的餐。

“讓你來是來照顧阿清的，不是來讓別人伺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