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兒嚇得連連後退，跟王氏兩人互相扶著，王氏嚇得驚聲尖，“楊氏瘋了……楊氏你瘋了……”

楊慧蘭滿臉通紅，上前猛地拉開了門，“滾！都給我滾！這不是你家，你們趕滾！”

說著，就手將兩人給推了出去。

王氏沒站穩，一下子摔在地上，楊慧蘭看著王氏，道：“你要是再敢來搗，我就去告你，我怕啥啊……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非整的你家宅不寧，過不上舒心的日子……”

王氏扶著孫妙兒的手站起來，見楊慧蘭神狠戾，也是被嚇得不敢說話，灰溜溜的轉離開了。

關上門，楊慧蘭一言不發的回了屋子，雲莘鎖上大門，看著雲森和雲萍道：“娘這是咋了？”

兩人搖頭。

雲莘嘆口氣，使了個眼，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楊慧蘭坐在炕上，臉對著裡面的牆，一言不發。

雲莘了鞋上炕，爬到了楊慧蘭的邊，家裡沒有油燈，只是藉著從窗子裡進來的月，雲莘看清楚了楊慧蘭的臉，上面晶瑩一片。

雲莘心下被狠狠的揪起來，急忙上前抱住楊慧蘭的子，“娘，您別哭……咱們不是把他們打跑了嗎？他們不敢再來了……”

楊慧蘭不語，眼淚嘩啦嘩啦的往下掉，雲萍和雲森也急忙上前安。

雲莘抱著楊慧蘭的子，拿著袖給淚，楊慧蘭瘦得很，雲莘小胳膊小的，幾乎不需要費力，就把楊慧蘭給抱了住。

楊慧蘭輕聲的啜泣了幾聲，轉了子，藉著窗外的月看著幾個孩子，嘆口氣道：“有些事，娘也應該跟你們說了，要不然以後有什麼誤會，也不好……”

雲森點點頭，“娘，您別哭，有啥事說出來就是，俺們聽著。”

雲莘和雲萍也急忙點頭。

楊慧蘭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慢慢道：“你們的姥爺家，是在大山後頭的小村子，楊家村，你們的親姥姥，在娘小時候就病死了，隔了一年，你們姥爺就娶了現在的姥姥，生了一男。”

雲莘聽著，默默的嘆氣。

楊慧蘭又接著道：“當時娘十幾歲，那時候小山村裡忽然傳染了一種疾病，葉大夫跟他爹一起被府派去診治，娘跟葉大夫，算是有些，可那時候娘不懂，孃的妹妹，也就是你們的姨母，也喜歡了葉大夫，不是你姥爺的孩子，是你們姥姥帶來的孩子，比娘小兩歲，那時候揚言一定不讓我們好過，你姥爺也在外頭沒回家，結果沒幾天，娘就被送來了這裡，來了雲家做養媳。”

楊慧蘭說著，嘆口氣道：“從此，便沒有再回過孃家。”

楊慧蘭說完，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來也沒事，可是你們的姨母可能是真的恨我，故意來紅藥村，到宣揚，宣揚娘跟葉大夫的事，所以……”

楊慧蘭說不下去了，低著頭不做聲。

雲莘嘆口氣，這下才知道爲何雲明虎之前會那樣說，今天的孫妙兒也會那麼說。

雲萍攥著拳頭，“娘，這樣的姨母俺們不要……”

雲森也是附和。

楊慧蘭嘆口氣，著三人的手，道：“罷了，娘也不想再跟這些人沾染上什麼關係了，只是你們的姥爺和大舅舅，以後有機會的話，就回去看看吧。”

雲萍和雲森都是點頭，雲莘卻皺眉，出了這等事，若說只是那個後姥姥和姨母的手，顯然不足以構，只是如今還沒有見到這些人，只憑著猜測，不能說明什麼的。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楊慧蘭便道：“好了好了，別想了，夜都黑了，趕睡吧。”

夜裡，雲萍睡著了，楊慧蘭還在不停的翻，雲莘輕聲道：“娘，您過爹嗎？”

好一陣子，楊慧蘭才低聲道：“過。”

雲莘嘆口氣，楊慧蘭低聲道：“我剛來的時候，心如死灰，覺得既然如此了，那就守著這個男人好好過吧，可是我也知道你爹他一的病，你以爲我願意對他好嗎，看著你爺姑姑罵我罵你們，我能好嗎，可是我還是得拿著好吃好喝的給他，給你爺，我想著，我總能他們的，然後他們就會對你們好了，你記得你小時候嗎，你跑回來問我，問我爲什麼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去爺爺家裡吃飯，你不能。”

楊慧蘭說著，頓了一下，又道：“我更加恨，更加恨這一切，可是你們還小……幺兒，娘沒用，娘以爲忍著就好了，可沒用啊……越忍，他們越有氣勢，幺兒，娘對不起你們，娘沒辦法給你們找到一個好的爹爹，好的爺，沒辦法給你們一個完整的家庭，娘沒用……”

雲莘心裡絞痛著，雖然看不見，卻能會的到楊慧蘭心裡的苦，葉大夫就在村子裡，楊慧蘭若是狠心，甩手離開又如何，與葉大夫從此不回來不是更好，爲了支撐一個家，爲了能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是選擇了忍。

這一忍，就是十幾年。

雲莘想了想，手拍了拍楊慧蘭的手，“娘，睡吧，咱們都會好的。”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雲莘醒來，邊已經沒了人，楊慧蘭和雲萍都是能起早的，雲森在院子裡劈柴。

這會兒山裡的積雪越發的深了，都不能再去山上砍柴了，這一個冬天的柴火，可都得攢下來。

雲莘起了，將被子疊好，穿了鞋子下了炕。

楊慧蘭燒了熱水，招呼著幾人來洗臉，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陣聲音，“雲莘？雲莘在家裡嗎？”

雲莘抹了把臉，急忙跑了出去。

來人正是至軒，雲莘笑道：“小哥哥來了，我吃完飯就要去找公子呢。”

至軒笑笑，“我們家爺這兩天有事兒，要出去一趟，我特地來跟你說一聲，這兩天你都不用來，趕後天再來。”

雲莘一愣，下意識道：“出去？去哪兒啊？”

至軒笑笑，“我哪知道，反正你等後天再來就行了。”

雲莘神有些失落，點了點頭。

將至軒送出去，雲莘悵然若失的回了屋子，楊慧蘭煮了一鍋麪疙瘩湯，招呼著雲莘道：“幺兒，趕上炕吃飯了。”

雲莘點點頭，幫楊慧蘭往炕上端，楊慧蘭問道：“誰來找你？”

雲莘點點頭，道：“是那位公子的小書哥哥，說是公子要出門，這兩天我不用去了。”

楊慧蘭點點頭。

雲莘提不起神來，覺自己每天都要去做點事，今天卻沒有做，心裡有些空的。

吃了飯，雲莘站在院子裡看雲森劈柴，時不時的彎腰去收拾一下。

平時看見墨司臨就覺特討厭特煩，如今看不見了，爲何心裡還空的呢？

他去哪兒了？幹嘛去？兩天之能回來嗎？他去見誰？會不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雲莘胡思想著，將自己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周玉蓉走了進來，笑道：“雲莘。”

雲莘擡頭，見了周玉蓉，急忙拍拍手上前，“你咋的來了？”

周玉蓉笑笑，朝著雲森點點頭，“雲大哥。”

雲森點點頭，臉紅了紅，他很與陌生的異打道。

雲莘笑道：“找我幹嘛？”

周玉蓉拉著走到一旁，悄聲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雲莘登時臉大變，“什麼？”

－－－－－－題外話－－－－－－

玉蓉要讓雲莘去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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