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莘和萬秀娟一起回了家,雲明虎隨後就跟了來,本想大發脾氣,卻見萬秀娟也在,雲明虎最是會做人前的功夫,所以忍了又忍,沒有出聲。
萬秀娟看著雲明虎的樣子,故意拉著楊慧蘭去了東屋,在炕上坐著慢慢的說話。
雲萍燒了水來,給萬秀娟倒上了,萬秀娟捧著碗暖和著手,看著楊慧蘭道:“三嫂,你也別傷心,現如今比往年還要好一些了,起碼孩子都大了,能照顧自己了。”
楊慧蘭吸了吸鼻子,眼眶還是紅紅的,“秀娟,不是我要想不開,而是這日子……我實在是害怕,森兒萍兒沒娶沒嫁的,若是我就這麼走了,他們以後被人說閒話咋辦啊……”
萬秀娟嘆口氣,拍著楊慧蘭的手道:“你也別這麼想,咱們這村兒的人,說好聽了是老農民,沒學問沒見識,說不好聽了,那就是愚昧無知,什麼災星不災星的,都是騙人的,妹子啊,你要是真這麼在乎名聲,那咱們這可就是活在人家的眼裡,什麼都幹不得了啊……”
楊慧蘭沒做聲,低著頭看著炕上的席子,雲莘聽了萬秀娟的話,點著頭道:“娘,四嬸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能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裡,要是這樣,豈不是要累死了……”
楊慧蘭聽著,也沒說話,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雲明虎家嗎?”
雲明虎應了一聲,起走了出去,楊慧蘭也不彈,只是瞇著眼睛聽著外頭的靜。
外頭的人跟雲明虎說了幾句什麼,便走了,雲明虎回了屋子,似乎是在收拾什麼東西,楊慧蘭衝著萬秀娟使了個眼,萬秀娟點頭,側探出子去,開了門簾笑著道:“三哥,你出門啊?”
雲明虎似乎得意的很,故意大聲道:“可不是,縣衙的老爺請我去做客,讓我幫忙,指不定過年都不回來了呢。”
雲明虎說著,故意看了看屋子裡,就是要說給楊慧蘭聽。
萬秀娟一愣,隨即笑著道:“那敢好啊,三哥是個秀才,可不就是不一樣啊……”
雲明虎最喜歡的就是被人恭維,哪管這恭維是不是真心的。
腳步聲漸漸的遠去,雲莘有些疑,雲明虎這幅德行還能被縣老爺請去,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不過好在雲明虎走了,若是過年也不回來,那這期間可是能方便做很多事呢。
雲莘想了想,轉看著楊慧蘭,道:“娘,您想好了沒有?”
楊慧蘭看著雲莘,又看了看坐在炕上的雲萍和雲森,終是點點頭道:“幺兒,娘想好了,咱們走,就算是被村子裡的人吐唾沫也不管了……”
雲莘笑著點頭,“好,娘,既然你能這麼想了,那就好。”
萬秀娟點著頭,隨即又皺眉,“爹孃,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們走啊……”
楊慧蘭下了決定之後,彷彿人也變得氣了許多,聽萬秀娟這麼說,楊慧蘭道:“雲明虎幾次揚言要休了我,那就休了吧,我如今爲了孩子,萬萬不能在這裡長住了……”
萬秀娟點頭,“沒事兒,三嫂,我幫著你們看看地方,看看有沒有可以容的……”
楊慧蘭激的點點頭。
送走了萬秀娟,楊慧蘭像是力一般,坐在炕上一也不,雲莘見了,走上前去抱著楊慧蘭道:“娘,您心裡是不是沒底兒?”
楊慧蘭點頭,過了這麼多年,不管白眼還是冷嘲熱諷都這麼過來了,如今真的要離開,卻是想忽然失去了主心骨一樣的難。
楊慧蘭嘆口氣道:“幺兒,咱們母子出去,可能以後會過的特別艱難,希你們不要怪娘……”
雲莘點點頭,看著楊慧蘭道:“娘,你放心吧,我跟大哥大姐都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什麼事都會幫著您的。”
楊慧蘭看在雲莘,手了雲莘的臉,笑著點了點頭。
中午一家子人都沒吃飯,如今安頓了下來,楊慧蘭便洗了臉,又出去抱了一捆柴火回來。
雲萍臉上的汗,道:“娘,做飯嗎?”
楊慧蘭點頭,“中午都沒吃,都了……”
楊慧蘭說著,去拿了半罐子的凍來,撥拉了一半倒進了鍋裡,然後將弄好的玉米麪兒和剁碎的白菜一腦的都放了進去。
‘呲拉呲拉’的翻炒聲傳來,雲莘走了出去看了看,笑道:“娘,你做這麼多啊?”
楊慧蘭笑笑,“都好幾天沒吃頓飽飯了,這會兒別著了,使勁兒吃!”
雲莘笑著,“哎,我去把大哥找回來。”
雲莘出了門,就看見雲森推門進來,雲莘笑著,“大哥,趕回來準備準備吃飯了。”
雲森笑笑,道:“瞧,四嬸兒給的。”
雲莘一愣,雲森就進了屋子,將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楊慧蘭看。
雲森拿回來的正是一雙小鞋子,楊慧蘭看著,疑道:“這不是……”
雲森點頭,“四嬸兒說了,小弟最小,又沒雙冬天的鞋穿,就把那塊兔子皮給小弟了一雙,讓我拿回來給小弟試試合不合腳。”
雲莘看著那雙灰的靴子,心中一時間慨萬千,鼻子都有些酸酸的。
雲森笑呵呵著,走到東屋,道:“小弟,趕試試,一會子該天黑了就看不清楚了。”
雲萍也是拍了拍手,好奇的跟了過來。
雲莘手接過了靴子,看著兩人的表,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做了一雙靴子,只有自己的。
雲莘覺得怪怪的,雲萍在一旁催促著,“小弟,趕的穿上試試啊……”
雲莘點點頭,下了心頭的異樣,了自己腳上單薄的鞋子,套上了新鞋。
新靴子的陣腳實,兔子厚厚的十分暖和,雲莘穿上走了幾步,覺整個人都像是被太給包了起來,暖暖的特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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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有一陣子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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