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行宮到東林苑有些距離，但仿佛想到今日事做完，宋昭和麓候前后腳都走了，今日正好遠離宋卿源，不在他跟前面，給自己放個假，許驕心忽然都好了許多。

爬山原本就是運，也是解方式，放著現的靈山不登，日后來舍近求遠才得不償失。

見東林苑見柳秦云的時候，柳秦云激得都要哭了出來，“許爺~”

他都要憋得生霉了。

許驕好氣好笑，“爬山去不去？”

“去去去去！”柳秦云連問都不問就趕應聲，只要能讓他出東林苑這里，讓他去哪里都行啊！

別說登山，跳崖都可以！

許驕當即將許小驕塞給他。

柳秦云詫異，“……登山還帶貓嗎？許爺，你不怕貓掉下去啊？”

許驕已經轉，“掉下去，你就跟著跳下去啊！”

柳秦云瞬抖了抖，趕抱了懷中的貓，不用懷疑，許爺真能讓他跟著跳下去！

……

靈山行宮和東林苑都在靈山的半山腰。

登山的路另有一條，在靈山的南邊。

南順歷朝歷代都信奉祭天，所以君王和大臣來靈山的時間不，靈山有單獨的登山路，不算危險，也相對好走。

許驕又不傻，既然是散心，有侍衛或侍跟著，同在宋卿源眼皮子下沒區別；但柳秦云不同，而且，同柳秦云一也安全。

“許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登山了？”在柳秦云相的記憶里，許爺不怎麼喜歡彈。

許驕道，“登山很好，空氣新鮮，減，還是很好的運，來都來了，干嘛不登山？”

柳秦云嘆道，“那你為什麼帶貓啊？”

許驕駐足，認真道，“讓我一整天就面對你一個人，多無聊……”

“也是哦。”柳秦云角了，又攆上，“那許爺，你為什麼帶我啊？”

許驕再次駐足，且認真得應道，“因為你話多，登山的時候可以當背景音樂，不像單機版。”

柳秦云一句都沒聽懂，但反正，只要出來放風，不要他在東林苑就好！

***

寢殿，宋卿源輕眉心。

子松正好添炭暖，看著天子醒了，趕低頭，“陛下。”

“什麼時辰了？”宋卿源還有些頭疼。

子松應道，“快午時了……”

宋卿源微怔，快午時了？那麓侯還沒有面，許驕……

子松會錯了意，“陛下，麓侯昨晚就連夜離開慶州了，說陛下還在歇著，他就不打擾了，留了封書信給陛下。”

子松上前呈上。

宋卿源接過，大致掃了一眼，子松在一側道，“侯爺離開行宮前，去了與山閣見相爺，同相爺在與山閣苑外說了稍許話，就直接下山了……”

宋卿源放下信箋，都是輕描淡寫，冠冕堂皇的話，但子松說的話倒是讓他手中微滯。

“說什麼了？”他問。

子松低頭，“侯爺和相爺說話時，旁人隔得遠，沒聽清。”

宋卿源也知曉麓侯不會輕易離開，麓侯會走肯定與許驕有關。

他昨日才因為宋昭的事說了許驕……

他那時正煩躁著，想起一日同許驕說了三次不要手梁城的事，最后當說的，不當說的都說給宋昭了！

是，宋昭聽了是會消停，不會再鬧騰，但宋昭子冒失，又口無遮攔。

宋卿源忽然惱火，他不也口無遮攔，說了些七八糟的話……

“許驕呢？”宋卿源問起。

子松應道，“相爺昨日在與山閣看了一整日的卷宗，近乎寸步不離，麓侯去見相爺之前，相爺幾乎都在看卷宗，一整日了，都沒挪地兒。”

心里一有不開心的事就會如此……

在東宮的時候就是。

他昨日的話，一定上心了。

宋卿源想起昨日離開時，低著頭，可以沒有抬頭的模樣，想起有一次在東宮的時候，他讓自己從郊外走回來，大監是說，是哭了一路哭回來的……

宋卿源心底似吃了只蒼蠅一般。

“許驕來寢殿，朕有事找。”宋卿源淡聲。

子松尷尬道，“陛下，相爺他……相爺他今晨去登靈山了，怕是要黃昏至夜間才回來。”

登山？

宋卿源眉頭微微皺了皺，“自己一人去的？還是有侍衛跟著？”

子松應道，“相爺是先去了趟東林苑，然后在東林苑同柳公子一道，而后再去的后山，應當是同柳公子一道的，還帶了貓呢~”

柳秦云？

宋卿源想起上次年關跑去眀鎮就是同柳秦云一道去的，宋卿源心中有些窩火，這回還帶了他的貓！

好端端的，登什麼山！

想登山，不知道找他嗎！

宋卿源一臉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冷聲道，“這麼閑嗎？事做完了嗎？卷宗看完了嗎？”

子松尷尬道，“相爺說了，若是陛下問起，就告訴陛下一聲，看完這兩日的卷宗了……”

“……”宋卿源看他。

子松忽然意識到自己又多了！

……

這大半日，宋卿源心里都不怎麼痛快。

酉時的時候，又讓子松去問起，與山閣是說相爺還沒有回來。

宋卿源頓時心中的煩躁涌了上來。

與山閣，宋卿源坐在案幾前的小榻上，隨意翻著案幾前堆放好的四摞卷軸，做事一向有習慣分類，看過的卷宗會按照重要急，重要不急，急不重要，不重要不急分四摞。

他從四摞中各拿出了兩本仔細翻過，是做事的風格，字跡工整，邏輯清楚，也一不茍。

要看完這麼多卷宗，不僅要在與山閣坐了一整日，還要坐大半宿……

他是說了重話，不高興了，所以避開他……

子上來了，也同他置氣了。

宋卿源收回目，那今晚拖都會拖到很晚回來。

宋卿源正起，看見一側的紙簍了好幾團廢紙。

許驕在東宮的時候就有習慣，不高興的時候，不說話，紙上寫一堆……

忽得，宋卿源皺了皺眉頭。

他堂堂天子，怎麼會去翻寫了什麼廢紙……

但他還是翻了。

——宰相肚里能撐船。

他莞爾。

于是又手去揭開第二個。

——不生氣，長皺紋。

他角微微勾了勾，惟妙惟肖。

同樣饒有興致打開第三個廢紙團。

——抱抱蟲。

他好氣好笑。

繼續翻到第四張。

——狗男人！

宋卿源整張臉都忽得青了。

許驕！

宋卿源有些惱了。

這還能是說誰的，他對號座。

背地里就是這幅樣子的！

看這幅練程度，還指不定背后說了多次。

宋卿源的火氣仿佛嗖得一聲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紙簍里還剩一個紙團，宋卿源頭頂著一片怒火，想著要不要繼續拆……

再拆到這樣的字眼，他怕他忍不住。

但他還是沒忍住。

——看，臭不要臉！

宋卿源臉都不是紫了，是一陣紫，一陣黑，一陣白，最后摔門而出，“誰要說了朕今日來與山閣的事，就自己滾去領板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在這里了，沒有了，明天會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