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貴妃雖然只差了僅僅一個品級，那也是天壤之別。

貴妃可以偶爾耍耍小子，可以爭風吃醋，不用管六宮事宜，只用安安心心當寵妃，養孩子就可以了。

而皇后卻不一樣，為皇后最應該有的便是氣度，規勸皇上雨均沾，更要管理好后宮瑣事，平息后宮的紛爭。

雖然在這里待了近十年了，可是做不到看著下面一群小老婆爭風吃醋，自己還和悅的去勸著。

而且，自古以來沒有幾位皇后是有好下場，也沒有幾位皇后是深皇上寵的。

不是歷史上的張皇后，能夠遇到明孝宗這樣一生只愿一人的帝王。

也沒有獨孤皇后那樣的才智和能力，讓隋文帝了一生。

既然不能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妻，何必當正妻，看著自己的夫君納一個又一個的妾呢？

而且，在心中，只有彼此相的人才能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所以拒絕了蕭煜。

蕭煜并不是很意外，言言并非是貪慕虛榮的人，自己突如其來的決定自然會把給嚇住。

于是他溫言道：“在朕心中，言言是最適合的人選。寧家好歹也是侯府，如今你父親是三品，若是朕往上提一級，這份也夠了。至于言言你說你不喜歡管理后宮事宜，以后給你邊的宮和穎妃便是，你只需當個自由自在的皇后，陪著朕便好。”

寧姝言明白，若真是當了皇后，哪會有這般輕巧？

歷朝歷代，哪里有不管后宮事宜的皇后？哪有獨占恩寵的皇后？便這兩點都會引起六宮妃嬪和朝臣的諸多不滿。

況且，知道，皇后被廢難，自己封后就更是難上加難。

不管是哪方面都不適合當皇后，寧姝言有幾把刷子自己還是知道的。

于是溫道：“煜郎，若是封臣妾為后，整個朝廷恐怕也會吧。臣妾不想讓你有力，臣妾覺得做貴妃很好，臣妾也更適合做貴妃，做皇上的寵妃。”

“臣妾……并不想當皇后。”

聲音綿糯，帶著點撒的韻味，眼中帶著些許懇求。

蕭煜也看出來了，確實不想當皇后。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將寧姝言擁在懷中：“夜深了，此事咱們以后再說。”

好一會兒，他眼中有些黯然的著頭頂的幔帳，又著懷中閉上雙眼已經睡的子。

喃喃道：“難道你不想做朕的妻子，不想同朕合葬嗎？”

他還記得，貴太妃臨死之際，牢牢抓住自己的手，說此生最大的愿就是同父皇合葬。

哪怕臨死的最后一刻，心中念著的都是父皇。

他知道，貴太妃極了父皇，所以才想要死后也同父皇合葬。

哪怕自己百年之后，沒有皇后一起合葬，倘若這時言言為太后，自然而然可以同自己一起合葬。

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言言作為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皇后同自己合葬。

他希史書上能夠記載上，帝后兩人合葬這幾個字。

就這樣想了許久，他才緩緩睡。

次日，蕭煜下了朝之后便一如往日的批著奏折。

可是拿起兩道折子都和自己廢后有關，他并未發怒，只是略微思索的著那的折子。

半晌方才道：“去傳臻王進宮。”

話剛說完，喜公公便從外頭進來：“皇上，棲宮的宮來傳話，說皇后娘娘想要見您一面。”

蕭煜微微擰一擰眉頭，直接揚聲道：“不見！”

喜公公猶猶豫豫的道：“可是，那宮說，皇后娘娘求皇上念及夫妻一場，去見最后一面。從此甘愿一輩子幽棲宮，永不外出。”

“還有……皇后娘娘還說將此給皇上，廢后一事也釋懷了，唯獨有兩句話要問皇上。”

說著喜公公呈上手中的一個長長的木盒子。

楊安連忙上前接過，待打開后發現是一道圣旨，方才放到蕭煜眼前。

蕭煜緩緩打開圣旨，正是六年前他親自擬的封后詔書。

在下筆時，他也沒想離廢后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他也曾想過，他治理好天下，做一個賢明的君王。

而皇后，他要求不高，只需管理好后宮，賢德大度就可以。

蕭煜最后也答應了皇后的請求。

不管皇后是不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此番或許真是他們最后一面了，以后他也再不會踏棲宮半步。

或許對一個人的不滿攢夠了，久而久之就會厭惡至極。

棲宮中不同以往的是十分的安靜，大殿中凰牡丹翠葉香爐中的香燃得正旺，幽幽逸出的雪白輕煙悄無聲息的散開，添了幾分沉郁幽靜。

而皇后坐在榻上，看著蕭煜前來只是靜靜坐著，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沒有起迎接他。

只是淺淺笑道：“皇上來了。”

雍容的臉上笑的依舊端莊典雅，只是角的笑容卻帶了一抹冷意。

蕭煜面無表的坐在椅子上，寧愿坐在下面，也不想坐在旁邊。

皇后對此只是淡然的揚起角，繼續說著：“臣妾還記得，皇上初登大典時，臣妾為皇后，被皇上您攜著一起文武百朝拜。您說，臣妾一定會是一位很好的皇后，讓臣妾陪你一起見證逸往后的盛世繁榮。”

蕭煜沉靜的臉龐如水一般沉靜，不冷不淡道：“是啊，哪怕你并非朕親自挑選的皇后，可是朕也希、甚至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皇后。可是皇后，你太令朕失了！”

皇后冷笑一聲，笑容中蘊了徹骨的寒意，猶如冬日指頭上即將融化的冬雪：“臣妾讓您失？臣妾乃是名門出，大家閨秀，從十歲起父親母親教臣妾宮中的禮儀規矩，教臣妾如何當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這麼多年來，臣妾嘔心瀝替你管理好后宮，替你挑選佳人，看著你寵幸一個又一個的寵妃，甚至們還凌駕臣妾之上。可是皇上您著您良心說，臣妾可曾對你有過半分抱怨？倘若臣妾都做不好，皇上覺得誰能做好皇后？”

頓了頓，揚起眉，語氣凄厲：“難不皇上您覺得昭貴妃還能做好皇后？”

說完冷冷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