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聽著就嘆氣，大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也清楚，只是不知道會對自己的兒也如此刻薄，不過，蕓娘這話定然也是半真半假，主要目的就是想引起自己的共鳴和同，唉，算了，看要借多吧，自己正好還要用到呢：“大姐姐若是手頭實在，妹妹我這裡也還有些私房，只是明年開春，我那鋪子也要開起來了，到時你可得還我。”

蕓娘沒想到錦娘如此爽快，自己還沒開口，就肯了，忙高興地拉了錦孃的手道：“四妹妹，以前在家時就覺著上你是個心的，果然，還是你最肯幫姐姐，你放心，三老爺那裡一分了紅利，那錢我就還你。”

錦娘便道：“這會子出門子，我哪裡帶那麼些銀錢在上，明兒你去我府裡頭拿吧，把婉兒也帶過來，哦，大姐你知道不，先前咱們看到那個丫頭，就素琴來著，你猜，肚子裡的是誰的孩子？”

蕓娘一聽便來了興趣，附在耳邊說道：“不會是三爺的吧，三爺看著可是個神仙般的人，不會也……不過，男人嘛，都好這一口的，這也說不定的。”

錦娘聽了便點頭道：“還真是小軒的，我也沒想到呢，後來，那丫頭差點就被二太太給毒死了，三爺跟二太太可是大鬧了一場。”

蕓娘聽了便不屑道：“這也怪不得二太太，正經的媳婦子還沒進門呢，他們府裡可比不得你那邊，是正經的簡親王傳下，到底是隔了一層的，自然份上就要差了好多，雖說二老爺也算是功名就，家裡也還富足……可是畢竟比起寧王府來還算是高攀了，二太太自然是容不得任何丫頭小妾在婉兒進門前先生孩子的，以婉兒那子，定然是不得那個辱的。”

錦娘聽了便在心裡嘆氣，蕓娘所站的立場與自己不一樣，是慣著用主子的思想去想事的，丫環婆子的命在眼裡便是草介，可是，那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

“其實，簡親王府裡還沒一個孫子輩呢，若三爺先得了，對東府也只有好，那素琴畢竟只是個丫頭，再有兒子也越不過婉兒去，若是婉兒一進門，便將那孩子劃在的名下，那豈不是更好麼？大姐，不若你回去跟婉商量商量這事看，或許，也能救得那素琴一命呢，唉，救人總比害人好，對吧，大姐。”錦娘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蕓娘聽了便低了頭在思考，一會子纔對錦娘道：“你說的這個也有道理，一會我回府去，給婉兒說說去。”

錦娘又說起煙兒一家來，便對蕓娘出主意：“你如今在寧王府裡也就這個姑娘肯跟你心了，你對好點，自己在府裡也過得舒坦一些，將來過來走親戚，你也多個人家去不是，你明兒帶了婉兒一起來，讓婉兒跟二太太說，把煙兒一家都給了我院裡算了，二太太如今是連們一家都不能容呢，你放心，婉兒一定會高興應下的，而且，還會認爲你是在真心對好。”

蕓娘一聽也對，婉兒若是願意養了那個孩子，定然是不得那孩子的母親一家全都消失了纔好呢，想到這裡，忙點了頭，真心地對錦娘道：“四妹妹，以前在府裡時，是姐姐不好，不該欺負了你，如今，你不但不記恨姐姐，還一門心思的爲姐姐著想，姐姐……就是再混，也知道好歹的。”

錦娘聽了便拍了拍的手，說話間，兩人到了貞娘屋裡，貞娘早聽說錦娘回了，原想去看的，這會子見來了，自然是高興得很，聽到丫頭來報，便迎了出來，卻看到錦娘和蕓娘手牽著手來了，不由怔了眼，好半晌才了笑道：“今兒可是什麼風，把大姐姐和四妹妹一起吹來了，我這小屋恐怕存不下兩尊神呢。”

蕓娘聽話裡有話，臉上便有些尷尬，想要退回去，又覺得做得太明顯了，反而失了面子，進去吧，又招貞娘不待見，一時猶豫著。

錦娘沒想那麼多，拉了便往貞娘屋裡鑽，一邊還跺著腳道：“三姐姐，可凍死我了，我要烤火呢。”

貞娘聽了便拿手：“誰讓你在外頭著說話，賣凍來著，小心一會子凍壞了，四妹夫會心疼呢。”

錦娘聽了就罵道：“沒沒臊，三姐姐可是待嫁之呢，瞧你說的這個話。”心裡卻在疑，不知蕓娘還是大夫人又做了什麼下作事，讓一向好脾氣的貞娘說話總帶著刺。

三姐妹說說就進了屋，貞娘屋裡早就燒了盆炭，火燒得旺旺的，很暖和，錦娘便與蕓娘一起圍著火盆坐下。

“三姐姐是開了年就要出門子了吧。”錦娘掐手指算著日子，想著年節前，又讓秀姑拿了早就備好的禮送給貞娘：“東西也不怎麼貴重，只是妹妹一點意思，給姐姐添個箱。”

蕓娘聽了更是尷尬，錦娘當著的面給貞娘送禮，自己也同樣是嫁出門子的姐妹，按理應當也給貞娘添箱纔是，但從來就沒想過這事，在眼裡，貞娘比錦娘更不起眼，就沒拿正眼瞧過貞娘，也就那回要害錦娘時，特意跟貞娘說過兩句話，這會子突然要裝個姐妹深，好還真作不出來。

一時也覺得不自在，便對錦娘道：“二妹妹先前哭哭鬧鬧的，我很不放心呢，四妹妹，你就在三妹妹這裡坐坐，我去勸勸那個死丫頭去。”說著，便起了，貞娘作勢要送，忙道：“三妹妹莫送，姐姐自己走就是。”

貞娘仍是將送出了穿堂，等蕓娘一走，貞娘便冷哼了聲道：“們母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錦娘聽得詫異，自己嫁出去也有好幾個月了，難道貞娘在府裡仍在大夫人和玉娘幾個的欺負麼？

“你是不知道，靜寧侯府送了納彩的禮來，大夫人又是故技重施，把裡面看得上眼的，全都換走了，若不是二夫人幫著，姐姐我……我怕是一嫁過去就得丟盡臉面了。”貞娘氣得眼淚直掉，哭著跟錦娘說道。

錦娘聽了也是氣，忙拿了帕子幫拭淚，勸道：“不是開年就要嫁了麼，嫁出去就好了。”

貞娘仍是哭道：“這個，姐姐我還不至於如此生氣，你是不知，那玉娘不知犯什麼魔癥，尋死覓活地不肯嫁簡親王世子，那天大夫人招了我去，……竟然……竟然讓我替玉娘出嫁，說是要我跟換……”

錦娘聽了氣得都要炸了，大夫人太不是個東西，這也虧想得出來，難道只的兒便是人，這些庶都是草麼？怎麼會無恥到了這步田地？

“後來怎麼著了，那婚事過幾天便要辦了，爹爹他們定然是不會肯的。”錦娘又氣又急地問道。

貞娘見急得臉都紅了，破涕爲笑道：“自然是不肯的，我連爹爹都沒告訴呢，只說了一句話，大夫人便死了心了。”

“什麼話？”錦娘知道貞娘其實是很聰明的，又善於保護自己。

“我說靜寧侯次子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正好在寧王府，可是看到某一樁醜事了。”貞娘說著自己眼睛都笑咪了，帶淚的臉上，笑容如雨後的梨花，格外。

錦娘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貞娘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大夫人再不要臉，也怕自己兒嫁出去後遭人嫌棄吧，那日之事，可算是傷風敗俗了，除了簡親王府，稍好些的人家，誰又願意再要孫玉娘呢。

忍不住就促狹地笑道：“三姐姐，你不會是私會過姐夫吧，怎麼看著你們很的樣子呢。”

貞娘一聽，耳子就紅了，嗔著眼作勢要打錦娘，好半晌卻是又又喜道：“我……我曾在寺廟裡遇到過他一回，他是個好心的……不然，以他的份，也不會求娶我一個庶出的兒了，以前說沒見過，是怕你們說我呢。”

錦娘聽得眼睛瞪得老大，卻也爲貞娘高興，“三姐姐，恭喜你嫁得如意郎君。”

貞娘紅著臉嗯了聲，又細聲細氣地對錦娘道：“他如今是在工部當差呢，聽說妹夫也在將作營裡掛職，以後總會上的。”

錦娘聽得楞了楞，並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倒是好，將來兩姐妹了能走得近些，自己也有個心的姐妹往著，總好過一睜眼，沒個可信的朋友，看誰都得防三分啊。

在貞娘坐了不久，錦娘惦記著冷華庭，便匆匆告辭了。

過了幾日，總算到了玉娘進門的日子，臘月二十三這一天，簡親王世子終於將側室孫玉娘迎娶進了門。

喜字滿堂，紅燭搖曳，新郎冷華堂喝得醉熏熏的，自喜娘手裡接過稱桿，挑開新娘的紅蓋頭，燭照耀下，新娘一張的俏臉上淚痕斑斑，冷華堂原就煩悶的心裡便更添了幾分堵，大婚的日子這個就要在哭，真是晦氣得很，也嫌棄他只是一個庶子嗎？嫌棄他的娘只是一個外室之嗎？一揮手，將屋裡的人全轟了。

這幾日，他爲了劉姨娘之事碎了心，又因爲事在一步一步地敗更是又慌又怕，若不是……二叔總來鼓勵著，他怕是槓不住了，好不容易弄個婚事來沖沖喜，這人卻一臉的不不願，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呢……

揭開蓋頭的那一瞬，玉娘一擡眸，便到新郎眼裡濃濃的戾氣，心裡便冒出一火來，衝著冷華堂便喊道：“你那樣兇做什麼，本姑娘也不想嫁的。”

啪的一聲脆晌，冷華堂一掌甩在了玉娘臉上，打得頭上的風冠都歪掉了，那樣子帶著三分可笑，卻更是豔，冷華堂突然覺得腦子裡一激凌，子便有了反應，一擡手，將玉孃的頭冠扯掉，帶起玉孃的髮也跟著扯了幾，玉娘痛得大哭，大罵道：“你這瘋子！”

越罵，冷華堂便越覺得興，魯地開始撕玉孃的服，玉娘死死守著，不想跟他圓房，心裡還存留著一線希，只要能保住子的清白，或許自己……還有機會的，所以，纔敢在大婚之夜對冷華堂吼，打得就是讓他厭棄的主意，可沒想到，這個人本就是個魔鬼，越罵他越起勁。

兩人便開始撕打著，玉娘哪裡是冷華堂的對手，很快上的服便被撕了個乾淨，出雪白玲瓏有致的軀，冷華堂兩眼放出異樣的彩來，看得玉娘渾直髮，那眼神太過可怕，就像一頭狼看到了味的小羊，很快就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嚇得往牀裡，不敢再罵，哭著求饒了起來。

冷華堂此時熱沸騰，看還是哭，伏在上便開始掐，臉附近玉娘前，張口就咬，竟是不出便不放口，但也不將撕爛，咬一口，換一個地方，痛得玉娘哇哇，他聽到那尖聲便更加起勁……連大部也被他咬得跡斑……當玉娘被他折磨得騙鱗傷之後，他便不管不顧地衝進了玉孃的，玉娘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裡經得起他如此暴，大一聲後，竟是暈了過去，而冷華堂……那晚竟是在玉娘上縱肆了整整一夜。

那夜上枚心思煩悶得很，嫉妒和怒火灼燒著的神經，幻想著冷華堂不會留在清茶小苑過夜，心裡期待著自己的丈夫會回到自己的邊，但等了好久，仍不見他回來，便起了，披了件厚，帶著侍書往清茶小苑那邊走去。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只是漫無目的地走，就是想要靠近丈夫一些，腦子裡浮現著自己新婚之夜那一幕，丈夫溫又多的寵著自己，那時他們甜而幸福，可如今，他正用同樣的溫在對待著另一個人，這讓心裡又痛又悲，心……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走近清茶小苑，躲在樹，忍不住就眺那間燈火通明的新房，那是親手妝點過的，一應用全是新的，新牀新被，兩個新人……越想越痛，剛要轉回去，便聽到院裡傳來尖聲，那聲音悽婉，還帶著哀求，接著，又聽見幾聲男人的嘶吼和獰笑，先是聽得一怔，沒有聽出來是誰，後來再細細分辨，竟然是自己丈夫的聲音，與他平日裡溫潤優雅判若兩人，竟像是地獄裡的惡魔發出的一般，聽得讓人骨聳然，子的淒厲尖夾雜著惡魔的嘶吼，讓上枚渾一陣慄，提了便慌慌張張地往回跑，似乎再慢一步，便會被惡魔追上吞噬一般。

第二日，錦娘早早地推了冷華庭去王妃那請安，其實也還是有一些擔心玉孃的，也不知道新婚之夜玉娘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任地發脾氣，希能夠認命就好。

王爺一大早去了朝裡了，只有王妃在，劉姨娘正傷著，來不了，且王妃現在也不給這個做婆婆的待遇，就算好了，也得先去做半年的奴婢再說。

二太太和三太太四太太幾個都來了，就是老夫人也被從佛堂裡請了出來，畢竟孫家是宰相府，玉娘又是嫡的份嫁過來的，雖是側室，但也是三六聘，家譜上有名的平妻，所以，新婚敬茶之禮，一樣不能免的。

錦娘推著冷華庭進了堂裡，各位太太穿得都很正式，二太太神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看不出有半點不豫的樣子，看來，府裡最近還算平靜，見了錦娘過來，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目悠遠，卻不知落到了何。

三太太倒是一臉的笑，老遠的就對四太太道：“老四家的，你看小庭媳婦，好像長開了些，越發的漂亮了。”

四太太也是笑了笑道：“可不是，好像庭兒都變得溫和些了呢，我剛纔看到他看我了，真的，他肯看我了呢，以前他看過誰呀。”

王妃聽了四太太這話還真是哭笑不得，四太太這人就是這樣，夸人兩句時，也不忘了貶個半句，總不肯讓人聽著太舒坦就是。

錦娘先給老夫人請了安，又給各位太太們都行了禮，老夫人在佛堂關了一月多，倒真是平靜了不，眼角眉稍都帶了祥和的氣息，錦娘便在心裡想，希這個老太太一直這樣下去，別又弄什麼妖蛾子纔是，估計年節到了，王爺也是趁機接了出來，好儘儘孝。

大家等了好一會子，還不見冷華堂和孫玉娘來，倒是上枚臉蒼白的先來了，神看起來很倦怠，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老夫人看著心裡就不喜，這個郡主怕也是個妒嫉的，堂兒娶新人，定然是心裡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