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聽了猛地回，一把扯住王媽媽的襟道：“你說什麼，庭兒上的毒真是他們下的手？”

王媽媽搖了搖頭，哭泣著說道：“奴婢著實不知，奴婢只是猜測的，那人，從來是不信任任何人，對誰都存著三分戒心，又會裝，奴婢沒有看到下手，卻總覺不對勁，如今二是個明厲害的，主子你……你萬事要與二商量著，你……你太過單純溫厚了，鬥不過的啊。”

王妃聽這話還說得有理，倒是聲音變緩了些，心痛地說道：“你知道是個好的，卻仍是想方設法的害，難道，這也是那個賤人的主意麼？”

王媽媽聽了便慚愧的低了頭，向前又爬了幾步對王妃說道：“主子，奴婢那時確實是被豬油蒙了心啊，恨擋奴婢的財路呢，不過也確實是起心的，但是，奴婢沒有參與，只是知道爺屋裡的玉兒……其實也是被收買了的，”

“玉兒？那不是你幫我選了放到庭兒屋裡的嗎？你說是的人，爲何不說是你的人呢？你這老貨，庭兒的病若是那賤人下的手，那玉兒定然是不得干係的，說是起的心害了庭兒，怎麼不說你也是幫兇，沒有你的幫助，又怎麼能夠買通得了我屋裡的人？你……你還有多事瞞著我？快說！”王妃氣急，也顧不得平日溫婉高貴的形像，附一把抓住王媽媽的襟，使勁地推搡著，似乎想要將王媽媽的心也要抖了出來，看看究竟是紅還是白。

“主子，主子，奴婢……奴婢只是知道買通了玉兒，真沒指使玉兒做過什麼，只是提醒主子一聲而已，屋裡，怕是還有埋的眼線呢，好在是個靈慧機智的，很快就將玉兒給揪出來了，若蒼天有眼，或許，或許二爺的病會好呢？”王媽媽被王妃搖頭暈頭轉向，連連咳嗽著，好半天才說完這一番話。

這話倒是讓王妃聽得一震，鬆了，眼裡出驚喜之：“你……你是知道庭兒中的何種毒對嗎？庭兒會好的對嗎？只要那毒解掉，庭兒就能站起來的，對不對！”

“不知道，不知道，主子，奴婢只是猜的，若二爺上的毒與大爺有關，那便不會是致命的，大爺他……他是不想害死二爺的，奴婢這一點倒是看出來了。

二明得很，只怕早就發現了玉兒有問題，所以纔想了法子治了玉兒的罪，就像奴婢也是這樣，那日確實是二要拿東西咂奴婢，奴婢心急之下才對了手，其實，二定然是早就發現奴婢有問題，只是找個由頭來治奴婢罷了。

主子，你總算還是有福的，至有個心善又明的兒媳婦。”王媽媽安著王妃道，如今對劉姨娘恨之骨，又對王妃疚得很，但現在是待罪之，本無法報仇，也無法贖罪，心裡是五味雜陳，痛苦和悔恨堵了滿心，卻又無計可施，只希能給王妃減些悲痛纔好。

王妃聽了眼裡就出了希來，王媽媽說的不無道理，或許錦娘已經找到了庭兒上的毒源，正在幫庭兒解著也不一定呢，庭兒……要是真能站起來，那該有多好啊。

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十幾年一樣昏昏愕愕了，一定要振作起來，幫錦娘一把，不能再讓錦娘一人孤立無援了，王媽媽這老貨都能看清的事，自己也應該能看清楚。

想到這一點，王妃站直了，冷冷地對王媽媽道：“你起來，好生養傷，傷好後，便去浣洗房吧。”

王媽媽聽得眼睛一亮，高興地了聲：“主子你……”

王妃淡淡地看了一眼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如何做，你應該知道，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明兒起，你照常鬧，我繼續糊塗，看那賤人和兒子還有什麼後續的高招出來，我要一點一點地全還給。”

王媽媽驚奇地看著王妃，好半晌才又磕了頭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也恨著呢，被仇人當條狗使喚了十幾年，連最近親的主子都背叛了，這個仇，奴婢也要報，謝主子給這個恩典給奴婢，以後，奴婢就是肝腦塗地，也不敢再對主子有半句妄言了。”

王妃不再看，轉直起腰板走了出去，一出門，便聽到王媽媽在屋裡的喊聲：“主子啊，你不要信二，那就是想要離間咱們主僕關係……”

門砰的一聲關掉了，王妃面無表地繼續走著，碧玉立即在一旁大聲的說道：“主子，這王媽媽也忒不是個東西了，怎麼到了這步田地，還在罵，您應該將打死了纔對。”

“唉，丫頭啊，雖是年老昏潰，但畢竟是服侍過本妃幾十年了，那份可不是說斷就能斷得了的。”王妃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

主僕二人如此這般，一直聊到了王妃院子裡。

回到屋裡，王爺也回來了，王妃一見王爺就板了臉，自顧自地衝進了屋裡，王爺無奈地愁著臉跟了進去。

“娘子，可是問出些什麼東西來了？”王爺小意地站在王妃邊問道。

“你可以再糊塗一些麼？當年究意與清容是怎麼一回事，你好生說說！”

王妃冷著臉，狠狠地瞪著王爺，看得王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窘了好一陣才道：“也是我大意了，你也知道，與你原就有幾分相似，又特意裝扮你的模樣，我……我那時就怕你真跟了裕親王去，也……也了那生米煮飯的心思，加之，又是你的丫環請了我去的，更是沒作他想，誰知道，還給我下了幻藥……那就更是糊塗了。”

王妃聽了大怒，氣得聲音都在抖：“你既是知道對你下了藥，你還能容進門，如今看將我娘兩害什麼樣子了，明知道心不正，你還姑息養，你……你真是太讓我失了。”

王爺聽了便無奈地苦笑道：“當年我知對我用過藥，又作了那下作無恥之事，當時便想要打死的，但那天卻是讓裕親王正巧撞上了，又鬧到了岳父那裡，岳父明言，我若不收了，便絕不將你許配於我……我……對你的心，你也知道，怎麼能眼睜睜地讓你嫁給了他人去？”

王妃聽了還是氣，想了想又道：“你自己也知道是幻藥了，迷糊之下定然神志不清，那齷齪事，是不是你做的還是兩說，哼，指不定肚子裡懷的就不是你的呢，這麼些年，你給人做了冤大頭都不知道。”

王妃這話可說的夠尖銳了，刺得王爺臉都脹紅了，想要罵，卻又捨不得，男人最在乎就是人給他戴綠帽子，爲別人頂槓做冤大頭，王妃這話可以說是將他的尊嚴踩到最底下去了，他便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如此蠢笨吧。

“娘子！”王爺微微拔高了嗓子喝道：“堂兒是我看著生下來的，我當時便狠心將他丟到冷水裡凍，又放在風裡吹，讓他發兩天兩夜的高燒，他的上同樣與庭兒一樣，有青龍花紋的，你也知道，這是我冷家親子的特有印證。當年……若非堂兒命大，只怕也被我這父親給親手弄死了。

方纔這話，你在此說說便罷了，以後可不得在外說啊，堂兒如今也是雙十年華，他也要尊嚴的。”說著，又長嘆了口氣道：“若非爲了堂兒，這麼些年，我早就容不下了，一紙休書，將休棄就是，就算岳父再來說道，你已經進了我的門，我也不怕了。”

王妃聽了就嘆氣，幽幽地說道：“你呀，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理政務的，家事都理不清，你看這府裡，被鬧得是污穢得很，這麼些年來，你就沒有認真的管過家事，讓我一個人碎了心。”說著，眼圈一紅，淚水就下來了。

王爺聽了心裡又憐又痛，忙擁了懷道：“娘子你也清楚，我一年總有五六個月不在府裡，要在南方打理去南洋的商隊和基地上的事，回來後，又理刑部和戶部的事務，實在是沒功夫管這府裡的事，你又是個溫厚心善的，唉，真真是爲夫無能，讓你和小庭苦了啊。”

王妃聽了也是愧，哽咽著說道：“我也是沒用，若是不錦娘，邊伏了那麼一條伏蛇都不知道，你……你如今可還記得，當年你爲何那樣就輕易地著了的道？”

王爺聽得也是迷茫，拍著頭想了又想道：“說起來，還真是怪，第一次著人來請我去的，我記得是你邊最得力之人，可是事後就是想不起是誰，後來只是覺得有個丫頭可疑，就將打死了，娘子，難道是……是王媽媽那老不死的？”

王妃聽了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正是那老貨，今天可是全認了。”

王爺聽了便嘆氣，更是愧疚：“其實，我在家的時日雖是不多，但也覺出王媽媽不是很對勁，但想著是你最心的孃，又覺得不可能，就沒有往深裡去想，唉，我在外面四的奔波勞，回到府裡，真的很懶怠去想這些事，只要你是好好的，就心滿意足了，清容怎麼鬧，由得去，又想著這輩子嫁與我後，我也再沒進過的院子，這輩子其實也是可憐的，又看在堂兒的面上，便睜隻眼閉隻眼了……”

王妃聽了更是怒，指著王爺的鼻子罵道：“還有比你更糊塗的麼？明知道王媽媽那老貨有問題也不提醒我一句半句，任惡奴欺主？你……你真真是要氣死我去。”

王爺聽了忙哄：“娘子，不是這樣，我當時只覺得貪，而且打著你的晃子作威作福的，想著反正是你的孃，咱們家也不缺那點子錢，貪點就貪點吧，在你這裡能拿大錢，就會心意的對你好啊，不然，你要是倒了，又從哪裡去弄錢呢，娘子你可是的靠山啊，哪有金山銀山不靠，去靠個山堆子的理，我真沒想到會背叛你啊。娘子，那老貨如今是如何置的？錦娘下了什麼令？”

“只是打了十板子，貶到浣洗房去了。”王妃無奈地瞪了眼王爺說道。

“你……也另有打算？是想打起神來跟清容鬥了嗎？”王爺聽了眼裡就挾了笑意。

王妃聽得一怔，斜膩著他道：“這會子怎麼又變聰明瞭，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思？”

王爺聽了立即涏著臉扶著王妃的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用心，其他的事，我懶怠去管，只要不傷及你和府裡的本，我都裝不看見。”

王妃聽了便更是氣，“那庭兒呢，庭兒如今可是被害這樣了，你也不管嗎？”

王爺聽了眼裡就了一冷厲來，拍了拍王妃的手道：“庭兒這事確實是我疏忽了，當年，你爲了清容而一氣之下去了宮中別苑，與劉妃娘娘住在一起，我那時就急了，以爲你真的會……真的會……”

“真的會如何？那時謠言滿天飛的，你以爲皇上對我也起了心，是皇上藉故將我留在別苑裡的，還……還聽信他人之言，以爲庭兒不是你的親生……你……我真真要氣死了，若不是回來後，小庭突然發病，又看到他上的青龍……你……你真的就會不管我們母子了麼？我如今一想到這個，就不想再見到你，真是恨死你了，都是你害的庭兒，你該疑心的不疑心……”王妃又哭又罵，說得王爺的臉一陣青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