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架不外乎抓臉扯頭發,可言蹊偏不。
一把將夏宜君摁在水槽,打開水龍頭就往夏宜君頭上沖:“腦子不清楚的人就沖涼清醒清醒!”
夏宜君啊啊尖,想要掙扎卻因為本能閉著眼睛完全施展不開。
江雪見左右看了看,從角落里拿了拖把過來咬牙想要往言蹊后背敲打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影從門口閃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拖把。
江雪見一愣,扭頭就看見了路隨鷙駭人的目。
圍觀在門口的人全都嚇得不敢說話。
路隨用力甩手,拖把“咣當”落地,江雪見被震得虎口發麻,愣了兩秒忙跑了出去,大喊大說:“老師,言蹊打人了!老師,言蹊打人了!”
言蹊完全沒聽到后的靜,摁著夏宜君的手還沒松,憤怒說:“有種剛才的話你再給我說一遍?”
夏宜君被冷水沖得說不出話來,雙手胡揮著。
“言蹊!”路隨大步上前將孩拉開扣在懷里,沉聲道,“你冷靜點!”
夏宜君終于得以離開水龍頭,像是被了力氣的一灘爛泥,緩緩倒在地,驚魂未定地開始大哭起來。
水龍頭依舊開得很大,水“嘩嘩”地流著。
言蹊因為憤怒膛起伏不定,指著夏宜君說:“你們在外面傳我的閑言碎語我懶得和你計較,也就你們沒本事才只能到造謠我,可你今天當著我的面罵我爸媽,我死你也是你活該!”說著,劇烈掙扎還想再上前去打人。
路隨來時并不知道們是為什麼打架,此刻聽了言蹊的話,他驀地一愣,睨著地上大哭不止的夏宜君問:“說你爸媽什麼了?”
這一問,言蹊才猛地反應過來。
扭頭就對上了年的眼睛。
是路隨……
可是,這里是廁所啊,他……他怎麼會在這里?
路隨仍是看著,低聲問:“說什麼了?”
說什麼……
說沈芮清貪慕虛榮,花錢大手大腳,說那些錢肯定是靠賣才得來的,說言家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說肯定也是靠賣才能進耀華高中,還說言川頭上都綠呼倫貝爾大草原了還在那里傻樂呵……
言蹊知道這些話肯定是江雪見編造出來的,可江雪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就在夏宜君和林暮煙兩個人面前造謠生事,偏偏這個夏宜君敢當著的面辱言川和沈芮清,簡直活膩了!
“干什麼?你們干什麼?”班主任徐丹君從外面沖了進來。
江雪見躲在后,一副害怕的樣子指著里面的形說:“老師您看見了嗎?言蹊瘋了!好端端就抓著宜君打!”
徐丹君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狼狽至極的夏宜君還有此刻正被路隨攔著明顯要上前行兇的言蹊,上前厲聲說:“你們家長來!”
……
作為害者的夏宜君哭哭啼啼被江雪見扶著回寢室去換服。
江雪見遞了紙巾給夏宜君,小聲說:“好啦,你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
夏宜君生氣說:“你還說我,你當時為什麼沒上來?要不然我能被摁著打?”
“誰說我沒手?”江雪連忙解釋,“我本來拿了拖把要從背后襲的,哪知陸隨突然進來了,你不知道他的力氣很大的,連阿徹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肯定更不行啊,所以我只好去搬救兵了……”
夏宜君聽后更生氣了:“陸隨他到底為什麼老是站在言蹊那一邊?一個靠賣的有什麼好?難道真是床上功夫了得?”
說到這,夏宜君的臉大變,猛地回頭看著江雪見,“你說,他倆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
江雪見有些發愣。
夏宜君咬牙說:“一定是勾引了陸隨!那可真是太賤了!一個高三生不好好惜自己,弄這樣的樣子,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雪見,你說是不是?”
“啊?”
“你啊什麼?就算績再好又怎麼樣,永遠不可能和我們一樣潔自好,這一點就輸了!”
江雪見扶著夏宜君的手略微松了些,死死咬著,心虛得連腳步都是發飄的。
……
言蹊被徐丹君去了辦公室,辦公室外烏泱泱趴了一堆人想要聽聽這個把千金大小姐給揍了的窮學生能有什麼正當理由。
言蹊直脊背說:“罵我爸媽。”
徐丹君問:“罵你爸媽什麼了?”
言蹊瞥一眼門口那些幸災樂禍的人,才說:“那些話我不想贅述,您可以私下直接問夏宜君。”
徐丹君說:“夏宜君同學走之前否認說過罵人的話,所以老師才問你。”
言蹊冷笑一聲,說:“既然要否認,那麼我今天就算在這里說了,過后還是要否認,那麼我又何必——”
何必把那些令爸媽不堪的話在天化日下親口說給外面那些來看戲的人聽!
因為言蹊非常清楚地知道,一旦今天說了,明天關于爸媽那些不實謠言就會傳遍整個耀華高中為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那是的爸爸媽媽,絕對不允許!
夏宜君……也肯定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那些話的!
徐丹君嘆了口氣,走到言蹊面前,低聲說:“老師知道你的顧慮,但你也知道夏宜君同學家里的況,要不然你私下和道個歉,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怎麼樣?”
徐丹君看言蹊的眼底頗為同,績再好又怎麼樣,可惜啊,這個世界階級死人啊。
沒想到面前的孩高傲道:“道歉是一定要道的,但不是我去,是夏宜君來跟我爸媽道歉。”
……
夏宜君接到給通風報信同學的電話時正接了通林暮煙打來的電話,因為不斷有電話呼,所以只好掛斷了林暮煙的電話接了起來:“什麼?想讓我給道歉?”夏宜君服正換到一半,冷笑說,“等我爸爸來了,我要跪下來哭著求我饒了!”
狠狠掐斷了電話。
“你難道不是想讓離開耀華高中嗎?”江雪見拿著吹風機幫吹頭發,開口問,“要真的跪了呢?”
夏宜君扭頭問:“真的假的?能跪?你覺得是這樣的人?”
江雪見抿著,不確定說:“說不好,總覺得現在的言蹊怪怪的,有時候覺特別能屈能。”
尤其是剛去江家的時候,那段時間言蹊藏得多好啊,但凡出一點對江家的不滿都能讓江紀新夫婦摁死!
可是乖巧安靜,活像是個在江家寄人籬下又無依無靠的可憐。
但回了言家后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像……就像是得到了某個靠山,可是,那個一貧如洗的家能算的靠山嗎?
之前江雪見還天天盼著言蹊趕回到言家那個窮地方去,現在看來,怎麼有種放虎歸山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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