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出三分笑意，「十有八九了......」

言罷，就讓綠幽替自己換了裳，心理了妝容，立時出了門去，直奔譚廷所在的酒樓。

那酒樓今日恰有戲臺，臺上咿咿呀呀，臺下人湧。

程雲獻不知那位譚家大爺，怎麼尋了這個吵鬧的地方喝酒，不過他這會就坐在戲臺下不遠的桌子旁，邊沒有旁的人，倒是讓不必另找借口了。

程雲獻暗暗道好，三轉兩轉就到了譚廷的桌邊。

似是恰好遇見一般，半驚半喜地道了一句。

「呀，這麼巧譚大爺也來此聽戲？」

說完，見著酒杯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

程雲獻在他的目里，出些許兒家的來。

不想進宮給年過五旬的老皇帝當妃子，相比之下，嫁給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的譚氏宗子，不是強的多嗎？

況且這位譚家大爺是個立極正之人，項氏名聲那般糟糕，他都履約娶了項氏。

若是能嫁給他，就算他對自己沒有用極深，也總算能離程家那樣幽冷如冥界的地方了吧。

這般想著，看著譚廷心裡不免起了親近之意。

「這會兒人多沒有座位了，雲獻能在此稍作一會嗎？」

說完，見男人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程雲獻越發放下心來，先說了兩句戲臺上的形，然後話題一轉到了項宜上。

「雲獻今日出門，恰在街上遇到了譚夫人，譚夫人怎麼好似離京去了？」

似若無意地問了一句。

譚廷只是看了一眼。

「沒想到程大小姐，對拙荊如此上心。」

程雲獻還以為他說這話，是對那項氏心有怨怪。

笑著道，「只是恰巧到而已。」

「是嗎？」

男人突然反問了一句。

程雲獻再沒聽過他這般口氣，愣了一下看過去，卻見他忽然笑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放到了桌上。

「程大小姐若是不上心，怎麼還特特給拙荊送了這封殘信呢？」

話音落地，喧鬧的酒樓里，程雲獻徹底怔住了。

譚廷看著近來總在特殊時機出現的程大小姐，修長有力的手指，咚咚兩下點在信封上，冷聲問了一句。

「不知程大小姐給拙荊送這封信，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