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話又說回來,那道人在太子邊手朝政也是真的,這般來路不明的人,確實不適合留在東宮。
譚廷飲下這口茶,便沒有再多問。
利落應下了陳馥有的求助。
......
譚家正房。
項宜甫一聽說那陳馥有帶著族人上了門,便心覺不好。
再見譚廷同他正經在外書房說起了話,心裏更是深覺不妙,但兩人今次說話極其,半分不許人靠近。
項宜左右一思量,直接了春筍過來吩咐了幾句。
春筍得了項宜的令,立時套車去了田莊。
的胞姐早先被項宜調去了顧衍盛養傷的莊子,正好順應照看打虎英雄的意思,在廚上幫襯。春筍此去尋姐姐,倒也並沒有什麼人懷疑。
只是外書房這邊。
陳馥有見譚廷應下了幫忙尋人之事,立刻便提了一樁。
「譚大人田莊上那位打虎英雄,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譚廷見他這般詳細問了,並無瞞,直接說是為小妹解圍,才被邀至田莊。
那打虎英雄與緝捕畫像上的人並不如何相像,如若不然,陳馥有早就按捺不住了。
可他還是道,「雖都說不像,可那道人妖異非常,有變化容貌之手段也不無可能,譚大人若是不介意,在下想親自去驗一趟。」
譚廷自然沒什麼不可,略一思量,倒是與陳馥有一道起了。
「譚某也與千戶一同前去。」
倘若那盛故真是道人,譚家也僅是收留,全無包庇之意,方便將譚家摘出來。
陳馥有見他行事如此周全,暗佩服不愧是一族宗子。
他們這些世家的宗子族長,若是愚鈍不堪的人,那麼闔族便也糟糕了,旁的宗族便不會與他們過多來往。
但這位年紀輕輕的譚宗子可不是這般,是個聰明人,陳氏往後可以與譚氏多家往來了。
世家之間守相助,才是長久之道。
兩人言及此並未過多耽擱,帶著人手快馬去了田莊。
誰料到了田莊,竟聽說那盛故半個時辰前出門去了。
這些日,他也不是沒有出過門,只是一般選天漸晚才去,但今日,早早地就去了。
譚廷同那陳馥有,止不住相對了一眼。
不等陳馥有開口,譚廷便讓人引他們去盛故落腳的院子看看。
院中並無變化,可再細看,此人隨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譚廷臉沉了下來。
他此番幸虧同這陳馥有第一時間一同前來,不然譚家可真要摘不清了。
而陳馥有卻一臉難看,當下管不了許多,連忙吩咐人手在附近尋找那盛故的蹤跡。
房中還有幾瓶他用掉的治傷藥膏,陳馥有幾乎要碎那些藥瓶。
「必是這妖道變化容貌騙人,借譚家的地方養傷,我等竟都被他騙了許多日子!」
誰能想到被譚家大小姐邀請來的打虎英雄,還特特囑咐小姐要告知家中夫人的盛先生,就是被錦衛抓捕的妖道呢?
陳馥有自己沒算準,自也不能埋怨或者疑心譚家什麼,畢竟還要仰仗譚家幫忙。
譚廷見狀,當著他的面便仔細吩咐了尋人之事。
陳馥有道謝,留了人在田莊聯絡,人便離了去。
陳馥有不疑心,不代表譚廷也毫無疑慮,他直接將田莊的管事了來,問今日都有什麼人到田莊來。
因是過年期間,還有些竄門的親友,來往的人倒也不算。
「那可有從清崡過來的人?」
管事說了幾家的親戚。
譚廷負手聽了,乾脆讓管事將這些人進出的時間拿紙筆列下來。
管事不敢大意,了幾個人過來一起回憶,仔仔細細地寫了半張紙。
譚廷拿到紙張,算了算時間,只這麼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不住挑了眉。
「春筍?夫人邊那個丫鬟?」
春筍本不過是許多今日進出田莊的人之一。
但的時間比讓人要不一樣些。
譚廷略作推算,從譚氏宗房離開的時間,恰在陳馥有來到譚家之後,而到了田莊之後不久,那盛故和小廝就出了門去。
沒有過多逗留,盛故走後不久,也就回了府里
譚廷直接帶人回了府。
他並不是疑心項宜什麼,若那盛故真是太子邊的道人,同一個道人又能有什麼關係?
只是那個春筍雖然是譚家的家生子,但也不排除被收買的可能。
譚廷回了正院,想著要提春筍來問,也要先跟妻子說一聲。
他進了房中,發現今日並未在窗下做針線,而是坐在書案前,刻刀玉石在手,卻沒有,不知是在思量如何下刀,還是在想旁的。
譚廷不想到譚蓉和,都同那盛故照過面,心下有些后怕。
他緩步走上前去,這才瞧見了他,連忙放下東西起了。
「大爺回來了。」
譚廷跟點了點頭,見一雙眸子看過來,曉得在疑問田莊的事,低聲同說了一句。
「那盛故十有八九便是陳馥有要抓的人,只是此人十分警覺,趕在陳五到之前離開了。」
項宜聽了,心跳都快了好幾分,但不敢表現出什麼,佯裝驚訝地道了一句。
「盛先生竟是通緝的匪賊?」
譚廷見妻子鼻尖有點冒汗,連道別怕,又安了一句。
「此人已經離了譚家,有府和錦衛的人搜捕,想必不時便會捉到。」
他這樣說,卻見妻子神並未放鬆下來,反而定了一定。
譚廷暗覺不該同說這些驚險的事,於是道了來意。
「......此人走的蹊蹺,我已讓人問詢了今日來去田莊的人,你邊的春筍也去了?可否能把過來問一番?」
他說了,見妻子直接點了頭,這就讓喬荇把春筍了過來。
譚廷心下微松。
那春筍很快便到了,不用譚廷吩咐,便把去了田莊的況說了。
道前兩日便同夫人說,得空想去看看姐姐和新生的小外甥。
春筍的姐姐因著手藝好,被項宜派過去在灶上做飯,這事譚廷也曉得。
春筍說因著忙碌,沒找到機會,今日夫人突然問起姐姐況,還沒來得及去,便同夫人告假今日過去。
叩了頭在地上,「夫人一向照拂奴婢一家,奴婢念夫人恩德,不敢耽誤當時便去了,見姐姐和孩子都好,便沒有過多逗留,又回了府里。」
說完,都沒敢抬頭。
「奴婢若是犯了規矩,還請大爺責罰,同夫人無關。」
譚廷在這話里,驀然就想到了他剛回家的時候,多次冤枉了項宜的事......
他不由側頭向看去。
沒看他,半垂著頭起同他略施一禮。
「春筍今日確實同妾說了此事,妾也著實允了過去。」
話說到這裏,譚廷若是還繼續問下去,那麼到底是在疑問春筍,還是在疑問妻子呢?
他再不能做疑心的事了。
而他也信,他們之間不似從前,必是不會因此騙他的。
譚廷當機立斷地讓春筍起了,又親手扶了項宜。
「別怕,既是早說過的事,便無甚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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