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回生兩回】

談宴西經手過輒資金上億的生意,但也是頭一回理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

這時候腦子里排列組合，樁樁件件都重要得，照急程度來排列,大約第一件事應當是去醫院檢查,建檔；然后得考慮請個營養師協助姚媽,專抓飲食；搬家早日提上日程；周彌工作那邊,維持原樣,亦或是……

談宴西徑自說著這些安排,抬眼瞧了瞧,一頓,“彌彌，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我暫時沒別的什麼想法。”周彌笑說，“只是——我們能不能別繼續站在洗手間里聊這些事了？”

周彌懷孕的事沒怎麼聲張,只有最親近的朋友知道,頭三個月,還是低調為好。

談宴西言語低調,然則行高調，周彌煞費苦心“調-教”這麼久，他一秒鐘便恢復擅專的大男子主義風格,不讓自己開車,連司機都不放心，上下班他必須親自接送。

此外，又折騰著要另找個住，姚媽那里不寬敞，上上下下地爬樓梯，徒增風險；他現在的公寓方便歸方便，但沒人負責飲食。最好,找個更大面積的平層，一道搬過去。

周彌不了了，這天跟他小吵了一架：“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你任何時候，都會把我放在第一位。”

談宴西笑替自己分辯，“我不正是因為把你放在首位，才……”

“你為什麼變現在這個大驚小怪、過分重視的態度，不就是因為我現在懷孕了？請問，誰才是第一位的？”

談宴西竟是被噎了一下，直覺這是詭辯的邏輯。

而周彌繼續輸出：“我沒有因為懷孕就瞬間變智障，也沒有瞬間變得行不能自理，那麼我希，大部分事還是維持原樣。我不想被過分特殊對待，我沒那麼氣。我自己搞不定的時候，會主向你提要求。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談宴西還能說什麼，“都聽你的。”

“那麼，能把我手機還給我，讓我繼續點炸排了嗎？我知道這是垃圾食品，今天我吃不到也不會死。但我不介意把你的婚姻狀態變離異。”

談宴西笑了，將的手機遞過去，“我可記著了，你第一次跟我提離婚，就為了一份炸排。”

“一回生兩回。后面你就習慣了。”

談宴西：“……”

——

【25.睡一會兒】

談宴西隨周彌去給周寄掃墓。

周寄和周彌繼父宋錄生的墓是挨在一起的，那時候宋錄生去世之后，周寄就將他旁邊那給買了下來，也不管這行為吉利不吉利。

天剛下過雨，草地上還沾著水，走過去沾一的。

談宴西將帶來的兩束白分別放在兩人的墓前，周彌站近些，蹲下清理野草。周寄生前對周彌最后的叮囑是，如清明這樣的節日，用不著例行公事地過來看，只希，周彌每一次來，都是有好消息跟匯報。

這幾年，好像接二連三的，全是好消息。

墓園里自有一種肅穆的闃靜，談宴西聽見周彌輕聲說：“你記不記得，那時候宋滿做心臟手……”

談宴西點頭。

“你那個時候出援手，我其實真的很激你。我媽是半夜走的，我那一陣連續無休地陪床，原本護士也提醒過我，況不好，晚上多盯著點。然而，我也許是太累了，后半夜忍不住打了一個盹。醒來的時候是心率監控的儀報警……沒一會兒就走了。”

因為這件事，周彌自責了好長時間。

因此宋滿后的第一晚，片刻都不敢閉眼。

雖然宋滿手很功，況全然不同，可后怕。

有時候不經意的告別，就是在晃神那一個瞬間。

談宴西垂眸看片刻，在旁蹲下，“或許，正是覺得你太累了，所以無聲無息地走，不打擾你，想讓你睡一會兒。”

周彌怔了一下。

片刻，輕輕地呼了一口，幾分釋然地笑了，“……是因為你即將做父親了，帶家長份，所以這麼覺得？”

“不是。”談宴西難得的誠懇，告訴，他想象的是未來，倘若，他先一步要走，生的也是萬分兇險的病，他也寧愿，最后告別的時刻，不要折騰得不得安寧。

你的人，總希你多睡一會兒。

這夜漫長得很，不必要一直地陪同下去。

周彌手，想去捂他的，然則意識到自己手掌沾著泥土和雨水，將靠近時又立即停下來，“你別這樣。別惹我，我可從來沒在我媽的墓前哭過……”

談宴西瞧著，目無限溫和，微笑說：“那你還不趕說正事？”

周彌手，掌著墓碑，聲音輕，笑說：“周寄士，恭喜你啊，你晉輩分了。”

——

【26.不吉利的話】

兩人不是沒聊過，這孩子，究竟是哪一天懷上的？

只能推算就是在黎和德國的那一周，可是哪天就很難說，畢竟那一周每天晚上都沒落下，更不乏在德國斯圖加特的酒店，那一晚，他們玩特別邪門的“法語老師”的角扮演。

在談宴西這兒，他相信，就是在黎的第一晚。

沒什麼理由，出于直覺和私心。

兩人更沒聊過，孩子什麼名字。

他們建了一個共的文檔，平日不管在做什麼，靈機一，想到什麼不錯的字，就編輯上去，同步更新。

眼見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名字始終沒定下來，那文檔倒是充足得可直接拿去做言小說主角的“名字庫”了。

兩人還聊過，孩子長大以后，做什麼職業好。

談宴西認為，最好不要對孩子抱有太大的期待，據正態分布的規律，優秀的父母，也不見得能培養出同樣優秀的孩子。未來，孩子能守，不要把家業敗，他就很滿足了。

周彌很意外，笑說：“我以為你一定會強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談宴西說：“因為我一想到，不管好與不好，優秀不優秀，那是我們彌彌這麼辛苦生懷的。只求他/健康快樂就行。”

兩人更加不會落下，猜測孩子是什麼別。

周彌喜歡兒，因為想玩真人換裝游戲，還想將從周寄那里學到的，等樣地傳承下去。

談宴西也喜歡兒，因為想看看小一號的周彌什麼樣的，守著兒長大，是不是也算是變相地見證了周彌是怎麼長大的？

周彌笑說：“那要是生了兒子？”

談宴西：“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事，很晚才有時間碼字。

這更有點短小，寫不完了，下更字數4500＋補給大家~

睡覺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