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

周圍傳來人們的低呼聲。

趙彥出笑容，心中也跟著鬆了口氣。

他當即走了過來，鼓掌笑了起來，“杜姑娘，恭喜！”

杜若兒眉開眼笑，雖然之前也有九分把握，但是畢竟還有很大的可能不能功。

所以直到現在才終於放心了。

這次若是再度失敗，那真的事業也要跟著失敗了。

“不，該是謝謝公子你，若非你之前堅持，我可能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好了，我現在先讓人把東西取出來。”

杜若兒輕嘆道。

從上面下來，人準備把裡面的磷給取出來，放進之前就準備好的袋子裡。

黑的磷是末質地，之前放進去的是石頭等東西，這會兒煅燒過後卻是這樣的材料，很多人好奇，不知其所以然。

杜若兒乘機跟旁邊圍觀的人們推薦，“這東西名磷，平日田地裡施，總是力不夠，有時候葉片發黃，除了平常的草木灰，糞之外也需要磷，這種黑的就是磷，施在田中，再加上其他料，能夠增產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怎麼可能，這東西能有這功效？”許多村民議論紛紛，一臉不敢置信。

旁邊趙彥見狀，笑著從人羣中請出了杜紹祖來。

杜紹祖是他之前特地請過來的，作爲第一批使用的客戶，今日剛好用來做個廣告。

“這位杜員外想必大家都認識，之前杜員外曾經買了一批磷，杜員外用過，說說效果？”

杜紹祖也知道趙彥請他來的用途，而他也想結趙彥，自然樂意，聽到趙彥詢問，立刻一臉笑容地誇讚起來：“那磷真是太好用了，各位，我家南坡那十來畝地高粱就是用的那磷，這才用了七八天，那長勢可是比你們的都強得多。”

“什麼，我說六老爺，你說的是真的，之前俺就奇怪你家的地咋長得那麼好呢。”一個村民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家其他的地都跟之前一樣，就那些地效果很好，都是鄉親嘛，我沒必要騙你們，真是好用，我正打算再買點呢。”杜紹祖一臉滿意地道。

“諸位，這東西我會先在自己家地裡施，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看到效果。”杜若兒開口道。

心知這種事最好是親眼所見才能讓人相信，當然也沒指立刻就能把這東西賣出去，但是後面還會有林秋白的推廣，到時候推廣開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附近幾個村的村民不在此，聽聞他們的話不由得議論紛紛。

如果能增產那麼多，雖然仍然還要稅，但剩下來的卻能讓家人吃飽留下不餘糧。

只是不知道這東西麻煩不麻煩。

“這東西價格貴嗎，太貴俺們可買不起。”

杜若兒笑道：“自然不會貴，雖然我們所用的也是礦石，你們也見到提煉並不容易，本錢不，但此事是利國利民的事，自然不會定太高的價格。保證讓大家能夠接，而且，如果產量能夠提高那麼多，你們自己算算多出來的產量賣錢都該賺不了。”

“如果真的有這麼好的事，那倒是要試試。不過不能太貴……”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賒欠——”

一羣人議論紛紛。

趙彥見狀笑道：“現在便是各位想買我們也沒那麼多的產量，現在的產量都暫時供給杜員外了，歡迎各位來試驗，開始我們會供給一部分免費試用，如果覺得好了再用。”

“免費？”

“真的假的？”

“那俺想試試看。”一聽說免費，當即有不人準備報名了。

這也是之前杜若兒提出的一個想法，畢竟這東西很新鮮，讓人直接就拿出錢來用，那並不靠譜，不如先免費試用。

等他們試過效果好，自然有人會想用。

趙彥讓人記下名字，說道：“暫時每家只能領十斤回去試用，這邊每個村子提供十戶人家試用。”

他們畢竟是要做生意的，而不是做慈善的，要的推廣，定下這種策略便是要傳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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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的，便有些人想試用。

好在這些日子，杜若兒用最普通的中和法，也製作了上百斤的磷，三個村子的有好些人領了，登記了名字地址。

杜若兒親手把東西發給他們，一邊指導他們如何使用。

“現在是高粱剛剛間苗，這段時間就要準備再施一次，先把高粱堆起壟，在壟旁挖個小施，然後用土覆蓋，大概一畝地現在先用三四斤就夠了，如果是麥田直接灑在田中，可以配合其他再次施。”

杜若兒不僅給他們指導如何施，還指導他們如何種植，雖然很多人都是種田的出，但不代表他們就很懂得如何種田，許多人也是跟著時令季節來耕種，對於病蟲害的防治沒什麼好辦法，對水利方面更是有心無力。

此刻聽杜若兒說起這些，衆人不由得驚訝。

一旁看熱鬧的劉三娘問道：“若兒你咋還懂這些，這產量真能提高那麼多？”

“如果風調雨順，平日修好水渠，容易灌溉排澇，再加上種子用良種，統一育種，施，祛除病蟲害，一畝麥子的產量能達到上千斤並不算難。”

杜若兒說的是保守的況，但卻讓人驚呼不已。

“若兒侄，你開玩笑呢吧？現在地裡的麥子產量能有三四百就算好的了，哪能這麼高的量。”

旁邊的人一點也不相信的話。

“這是良好的況下，現在大家用的種子也並非是多好的高產種子，如果能有高產的種子，我想產量還能提高不，我想通過培育好的種子會越來越多，總有一天大家會都能吃飽飯。”杜若兒認真道。

話音剛落，卻聽那邊傳來一聲喝彩：“說得好，讓天下人人吃飽飯，便是大功德。”

衆人驚訝地回頭看去，但見那邊廂走過來一個錦公子，腳踏著青阮靴，秀的臉龐一雙眼睛圓潤，手中拿著摺扇輕搖著，像是大戶人家踏青的公子哥兒。

公子哥兒邊跟著不人，像是下屬，此刻好不威風地走過來，頗讓人疑。

杜若兒一見到來人卻是差點嗆著。

這不是林秋白嗎！

他怎麼會直接出現在這裡，也太突然了，簡直就沒個反應，就這麼出現也太過意外了。

之前見他那萌萌噠的樣子，像是哪家的俏公子哥兒，今天這樣子就更像個紈絝了，說他是本縣的縣令，保證現場的人沒人敢相信。

“這是誰啊？”旁邊的人們議論著。

杜若兒看向蕭景瑄，蕭景瑄眨了眨眼睛，旁邊趙彥低聲跟說了幾句：“這位是縣尊，之前說過會來看看，沒想到他今天居然真來了，待會兒不要忘了這個機會。”

“原來是縣尊，我曉得了。”杜若兒心中忍笑，一邊一臉詫異地道：“公子過獎了，小子只是做點應該做的事而已。”

旁邊趙彥走了過來，林秋白對他擺了擺手，顯然現在還不想表現份，趙彥便識趣地沒有開口。

蕭景瑄也看到了林秋白，那廝還趁給他使了個眼，蕭景瑄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這小子如今天高皇帝遠，呆在開縣，看他出門地陣容，前呼後擁的，這架勢可比當年在京城厲害得多了。

在京城雖然大家公子出門也總是帶人，但並不會太過囂張，到底京城地面，世家公子都講究幾分低調，但到了地方，看那出門的儀仗，京誰敢擺出這個譜來？

林秋白好整以暇地走了過來，打量著面前的高爐，真有些驚歎道：“沒想到此居然能產出這樣的神，這磷當真如此神奇？”

“是否是要試過便知，公子不如買下試試看，有句話說得好，說得好不如做的好，公子一試便知。”杜若兒笑道。

林秋白輕咳一聲，對使了個眼，笑道：“若真有如此奇效，那麼本公子也要試試，聖人說農耕是國家大事，到時候姑娘可算是本國的功臣。”

“公子過獎了，不過一點小技而已，我一個人又能有什麼作爲，其實只要朝廷興修水利，再加上培育良種，加強農事，選種一些南方高產作，那麼產量增加指日可待，人人溫飽也非難事。”

杜若兒一臉嚴肅認真，嘆道：“若是這世上人人能得溫飽，那纔是我最大地心願。”

林秋白一愣，雖然剛剛他一直是玩有趣地開玩笑，不過聽了杜若兒地話，也忍不住收斂了笑容，變得正經幾分，拱手道：“姑娘真是高風亮節，我不能及。其實最近我一直在尋找這方面的人才，今日倒是巧了遇見姑娘。”

“公子是？”杜若兒明知道林秋白是誰，還是開口詢問，做戲還是做全套的好。

趙彥走了過來，笑道：“杜姑娘，還沒跟你介紹，這位便是本縣的縣尊林大人。”

“原來是縣尊，小失禮了。”杜若兒忙行禮。

旁邊的村民和旁觀的鄉紳也嚇了一跳，忙過來見禮。

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輩子都可能沒見過縣尊，縣尊就是開的土皇帝，平日都是出現在傳說中，那對他們來說是很了不起的大人了。

此刻突然在這裡見到也是讓人十分驚訝。

“各位鄉親免禮，快請起。”林秋白這時候也正經了幾分，把扇子一收，一臉嚴肅，倒也有幾分威：“本今日是微服私訪，只是爲了查看農事而已，不必拘束。”

“謝大人。”

一羣人十分激，趙老爺跟杜紹祖等鄉紳就走了過來，包括杜家村的里正也來了，紛紛迎過來寒暄。

林秋白跟他們寒暄了幾句，又問了幾句百姓，轉頭問趙彥道：“趙公子，這磷礦是你家開的？”

“是我家辦的，也是聽聞了這磷的功效想造出來，能造福本縣和天下的百姓。”趙彥聞言說道。

林秋白輕笑了一聲：“這倒是個好事，趙家果然是有德之家，此事若真能，本自然會爲你們報功德，對了，怎麼會發現此事？”

“其實此事還是杜姑娘發現的，杜姑娘對農事很是瞭解，是這方面的大才，現在是我們趙家的顧問，負責這些事。”趙彥倒也沒有貪功，笑著把杜若兒推了出來。

“原來如此，剛剛聽姑娘的話，本很是贊同，其實本來開縣上任如今也才數月的功夫，最近考察了開的況，也想做些農事方面的事，興修水利。剛剛聽姑娘說興修水利，培育良種，這倒是個極好的計劃，不知道姑娘能不能仔細說說？”

杜若兒見林秋白一定要演戲演全套，只得把之前說的事再說了一遍。

“……其實現在興修水利，加上良種改良培育，施除蟲，那麼增產是沒什麼大問題，只要不是大的災害，我想產量能夠增加不——”

一番解釋很是專業，用最直白的語言解釋了興修水利的必要和良種的必要，又提到現在高產的玉米等作，畝產千斤的神話更是讓人震。

“聽君一席話，深讀十年書，以前本以爲種田是件很簡單的事，今天發現這其實也並非很簡單的事，反而高深莫測。”

林秋白慨一番，很是興趣地道：“本最近有這樣的計劃，不知道姑娘可否爲本效力，做個顧問，畢竟你對這些極其瞭解。”

杜若兒早不意外，畢竟之前早就定好的事，倒是那邊趙彥有些意外，本來他只是想請林秋白過來推廣下他的磷等，沒想到林秋白居然提出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