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齊鳴,百樂合奏,鑼鼓喧天。
春風鑼鼓震天響,十里長街遍紅綢。
但見那大紅的綢地毯,一直從西城門口鋪到了城主府對過的沈二老爺府邸,那耀眼的赤紅在下散發出璀璨奪目的芒。
三王子姬南焰雖然昨日就已抵達春城,但爲了走過場,卻還是要從西城門進來遊街巡行的。
這是姬南焰第二次踏足春城,頭一次是六年前,他南下歷練,途徑春城,也不知道爲何,突然和沈墨離訂婚,結果沒過幾天就出了醜聞。
彼時雖然貽笑天下,綠帽王子做到家,不過當時的那個婚約本來就不被人看好,草包小姐,花瓶,嫁出去太丟春城的人!出事倒好,丟人丟在自家了,也免得到外面惹是非。
而如今,姬南焰威名更甚,聽說已經榮臻紫階王者之境,幻氣雄厚,手段通天,而迎娶的新娘又是春城最拿得出手,最麗,最端莊賢惠,最國天香的沈青鸞大小姐。
整座春城炸開了鍋。
一路上,全城老闆姓都從家裡涌了出來,充斥於所有的大街小巷。
而有心人則會凝眉,沈家爲臣子,且又是方,按理說應該是沈家把閨送到帝、都炫城舉行婚禮的,爲什麼如今卻反過來,作爲男方的王子不遠萬里跑到春城來結婚,難道三王子擺不起婚宴?
這裡面,有貓膩。
一路奼紫嫣紅,滿城繁花似錦。
只見姬南焰著大紅婚袍,婚袍上斜刺赤金四爪龍,龍頭孔武,雙目怒睜,彰顯出滔天的狂妄和霸氣,龍狂,姬南焰更狂。
一頭濃黑的長髮張揚地撕扯著,一雙漆黑泛紅的眸蘊著宇宙之初的紅,彌散出火焰的芒,讓人無端端目眩神離,捨不得挪開眼球。
五刀削斧刻,容冷峻狂妄,眉飛鬢,鼻樑英,脣紅豔,微薄,極妖嬈之。
姬南焰後面,則是兩位顴骨凸起的白髮老者,兩位老者一個瞎了左眼,一個掉了右耳朵,面相猙獰恐怖之極,不過兩人的周,卻是一團璀璨耀眼的七彩暈。
這是幻皇者的標誌。
再往後,兩排迎親儀仗好似巨龍,一眼看不到邊。
迎親隊伍歡天喜地朝著沈府逶迤而去。
城主府。
沈晴嵐愁容滿面,沈崢鐵青著臉,跺著腳在大廳裡走來走去。
正襟危坐在桌前的,則是一男一兩位鶴髮老人。
兩位老古董是沈崢叔叔輩,老太公沈鼎,阿婆是他妻子,被人尊稱爲沈太君。
沈鼎抿了口茶,長長吁了口氣,“崢兒,你看開點,我們盡力而爲,若老二那邊執意妄爲,如今看來,我們恐怕也迴天無力。”
沈太君子潑辣,不屑道:“你這老小子,怎麼越活膽子越小,一點都沒有沉舟的風範,怕什麼,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大不了殺到死!”
沈崢面帶慚愧,搖了搖頭。
“侄子真沒想到,老二竟然如此執迷於城主之位,他居然請來了護國掌教巫醫族族長李懸壺,哎,本來我們尚有一拼之力,這下可……我又如何忍心兩位老人家如此年紀,還要捲這世俗的風波之中呢?”
炫王朝共有兩大護國掌教,巫醫族,巫樂族,巫醫族爲王室煉製丹藥聚氣散和天靈丹,提升王室員幻氣修爲;而巫樂族則利用聲樂,馴化魔,爲王室員提供最強大的魔。
沒人見識過兩位族長的修爲。
因爲見到過的,都死了。
如今,那巫醫族族長李懸壺居然到了老二沈嶸的府裡,這可真爲難老大沈崢了。
就在這時,沈晴嵐突然道:“爹,您也別太擔心,照我看來,事沒這麼簡單,天蠶公子也到了,這說明,或許在城主之位的背後,他們還有更大的圖謀,區區春城,這些人可真的不會放在眼裡。”
說著,沈晴嵐頓了頓,笑道:“再說啦,難道您忘了離兒了?”
沈太君搶口道:“就是,沉舟的後代,怎麼會出孬種?別磨嘰了,我們赴宴去!我倒想看看,有我這個嬸孃到場,老二他敢如何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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