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攝政王府的時候，沈沉魚突然讓雨霏停了車。

“小姐，不去了麽？”雨霏不解。

沈沉魚點點頭，“先不去了，改去怡紅院。”

“小姐，那裏可是青樓……”

“嗯，趕路吧。”

沈沉魚回到沈府已是半下午景。

進了府，下人便告訴，關在柴房的如月被羅氏帶走了。

在荷香院剛坐下，壽安堂那邊便來了人。

“可是祖母的偏頭痛又發作了？”

“二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沈沉魚將茶盞放下，輕笑著起了。

猜，老太太的偏頭痛很快就要發作了。

臨走前，向雨霏代了幾句，便去了壽安堂。

“阿彌陀佛，我沈家這是做了什麽孽，竟養出了這樣的小畜生！”

“真是家門不幸啊！”

還未進門，便聽見羅氏閉著眼睛罵人，手中的佛珠掐得飛快。

小羅氏看見沈沉魚過來，小聲提醒：“娘，沉魚來了。”

羅氏這才止了斥罵，拉著一張臉，狠狠拍了個桌案，“你這個不孝還敢回來，給我跪下！”

“不是祖母讓我來的麽？再者，祖母讓我跪，不知我做錯了什麽？”

“你還有臉問！”

羅氏氣得恨不得拿手中的佛珠，一想到這些佛珠的珍稀，生生忍了，“人家的兒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可倒好，天天跑出去鬼混不見人影！這就算了，如今攀上了攝政王，你這手倒是越越長了，不僅手你大哥的婚事，如今連你父親的事都要管上一管了！”

“沉魚，你祖母說的是，你一個小輩兒還是別管長輩的事了。”

“一個未出閣的兒，擅自安排父親的房中人，傳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沉魚，我知道你念著你母親，不想讓你爹續弦，但是做人不能那麽自私，你爹養大你們不容易，你得多為你爹想想，總不能讓他晚年孤苦一人。”

“難道你讓他守著個死人過一輩子嗎？啊？”

羅氏和小羅氏一唱一和，直接給沈沉魚扣了一頂自私自利，不孝的帽子。

“我爹爹是什麽態度，你們不是看到了麽？就算要續弦，也得讓我爹爹喜歡才行。”

“就是考慮到他喜歡，你二嬸才幫忙找了個相似的，結果他倒好！”

“隻要爹爹喜歡，我這個小輩兒自然沒意見。不過，這人必須得是正經人家的兒。”沈沉魚說著不著痕跡地朝地上跪著的人掃了眼。

如月聽到那一句“正經人家”不由自主地畏了下。

“當然是好人家的兒了，不然你二嬸能往府裏送？雖說這丫頭不是家出，份低了些，但就算做不了正妻，也能做個良妾。人我已經看過了，聽話懂事，知道疼人，你爹邊就缺個這樣知冷知熱的人！”

小羅氏掃了眼如月。

如月立即道：“奴婢一定會伺候好大老爺的。”

沈沉魚不聲地掃了眼小羅氏，眼底劃過一譏笑。

小羅氏心底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還未來得及捕捉什麽，就聽道：“雨霏，把人帶進來！”

很快，一個穿紅戴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扭著柳腰進了壽安堂。

濃鬱的脂味很快襲卷了整個大堂，熏得人難。

“奴家是怡紅院的鴇母，見過沈老夫人。”人掐著尖細的聲音見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