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雲深所說。

沈沉魚服藥沒多久，便醒了過來。

看著窗外灰蒙蒙的日，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仿佛嗅到了空氣中發黴的氣息。

那是人生走向盡頭的味道。

是不是……又回去了？

一瞬間，沈沉魚眼底湧出恐懼和不安，拚命地將自己一團，開始驚慌地打量四周，“王爺！”

赫連驍很快從外麵趕來，“我在。”

“現在是永嘉幾年，幾月了？”沈沉魚止不住的發抖。

“永嘉三年，五月。”孩眼底出的恐懼狠狠紮了下他的心，他猶豫了一瞬，抬腳離開，“你好好養病，本王回頭再來看你。”

明明對他說有些喜歡他了，怎麽病了一場，又變得這般怕他，仿佛一夜回到了三個月前。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怒。

“不要走……”

“赫連驍，不要走……”

沈沉魚下意識手去抓，生怕這個男人一離開便再次墜地獄。

醒來之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又回到了上一世，在沈雲夢的推波助瀾下嫁給了宋修文，婚後遭他和李氏永無休止地磋磨，沈家也被抄了家，父親和大哥都被流放。

沒有娘家的幫襯，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宋修文對非打即罵，不敢停歇地做著繡活，直至眼睛越來越模糊，連東西都看不清了，最後死在了雨的土房子裏。

曾經以為的重生，其實不過黃粱一夢。

像是陷泥沼一般，掙紮不得，隻能被命運按著頭，最終無力地死去。

這一切，太可怕了。

還好，重生這一世並不是在做夢。

“我不走。”赫連驍下意識將人抱住，聲音溫，“是不是做噩夢了？”

沈沉魚子一。

不敢再去回憶上一世的經曆。

“別怕，本王在這裏。”

沈沉魚下意識抓男人的襟。

前麵這個男人真真切切的存在，才讓意識到這一世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讓害怕到極致的男人卻在此時，給了超越所有的安全。

再次看向窗外時，和煦，繁花似錦。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地鮮活。

就在二人相擁時，敲門聲突兀地傳了過來。

白汐怯生生地走進來，看著榻上擁的二人，咬，“表哥，我，我過來向沉魚道歉。”

赫連驍皺著眉，沒說話。

“沉魚，都是我不好，那天是我冤枉了你，真正救表哥的人，是你，不是我。還有你的病，我是真心實意盼著你早日好起來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給你開的藥不管用，也許師兄說得對，是我學醫不……”

沈沉魚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時還未緩過來。

此時的心底還縈繞著不安，看上去神呆滯，本沒反應過來白汐說了什麽，一臉木然。

白汐以為不肯原諒自己，撲通跪了下來，“沉魚，我求求你原諒我，不要跟我計較，求你了……”

沈沉魚被突然的作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了男人的服。

赫連驍瞬間黑了臉，“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