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帝終於登上那個眼熱了多年的位置。
皇后變了太后,遷居慈寧宮。
可皇后總是心中不安,雖然文嘉帝多,但是,對還是很好的,至在當年發現了做下的手腳,卻並未責罰,只是希解開誤會,善待東宮。
遷居慈寧宮后,太后總是做惡夢,夢裡是曾經雷厲風行的杜太后,那張臉全是蔑視和憤怒。
心中不安,只要醒著,就陪在文嘉帝床前,所有人都以為在侍疾,其實,也在防備著嫡次子、當朝同安帝。
害怕他達到了目的,就出手害死太上皇。
原來,自己最喜歡的嫡次子登基為帝,本沒有那麼歡喜,更不會以他為豪,心中比任何時候看的更清楚,心中忐忑良心不安,不僅擔心太上皇,還擔心太子一家。
發現,幫了同安帝,犯下了罪孽,也許,太子一家會全部死掉,那也是的兒孫啊!
接過侍的錦帕,親手替日漸瘦弱的太上皇拭著臉、手,眼淚不由滴落。
一定是迷糊了,扶持嫡次子上位,害了夫君,害了嫡子,害了孫子孫,是個惡毒的人啊!
看同安帝,除了志得意滿,完全沒有一良心不安!
難道,真的錯了?
就算當年太子下毒,一定是無心之失,自己也早就報復回來了,為什麼還要幫著聿煦做出這樣的事?
越是深思,越是難解,太后趴在太上皇榻邊哭了起來。
秦步琛這一生都是強的,栽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手裡,昏迷中還要錯恨著太子,估計若是醒來也會恨不得撞牆,太丟臉了。
太后一邊哭,一邊裡訴說著,沒留意周圍伺候的侍變了臉,往殿外退去。一直監視著殿的侍衛,很快出手捂住侍的,拖了下去,知道這樣的,只能死。
如此兩次,太后才發現不對勁,好像每次來這裡的侍都會換人。
讓人熬了參湯,灌了些進去,正端著碗發愣,同安帝走了進來。
「陛下,你可有些日子沒來見你父皇了,他中的毒不能解嗎?」看著曾經最鍾的嫡次子,心中再也找不到以前疼的覺。
「母后,您是在責問朕嗎?在您幫著兒子使盡手段得了天下,害死哥哥一家子,害死父皇的時候,您現在準備責問朕了?」
太后臉大變,什麼意思?
「你想把罪名推到哀家上,讓哀家做替罪羊?做夢!」
「哈哈,」同安帝大笑著坐下,斜斜地靠著,侍端來果子,伺候他吃,可侍的手在抖,聽他們母子吵鬧,的下場好不了。
同安帝一把掐住侍的下頜:「嘖嘖,倒是個水靈的,放心,這次不殺你。」
湊過去親了一口,覺滋味不錯,子就熱了:「晚上侍寢,朕的人,能活。」
侍大喜,跪下磕頭,太后還覺得莫名。
「母后,您還看不明白嗎?」同安帝揮手讓侍下去,侍更是激,恭敬地退了下去。
「但凡您在寢殿傾訴一番,伺候的人就只能死路一條,您沒發現嗎?母后,憐惜他們一些吧,管住您的,這樣,朕也不用勞神總讓人補足人數。」
太后差點沒上氣來,捂著口,臉蒼白,抬手指著秦聿煦:「你竟是,如此暴戾?暴君能有好下場嗎?啊!」
「奇怪了,母后,這關朕什麼事啊?」
想起錦心郡主他們逃匿,燕王也還沒抓住,太后可不能有事,秦聿煦緩和了口氣:「行行行,今後您管住,朕保證不殺,如何?就這麼說定了。來人,還不謝謝太后的大恩。」
殿外伺候的宮太監跪了一地:「奴婢謝太后不殺之恩。」
太后氣得說不出話來,後新來的管事姑姑趕上前替拍,總算緩了過來。
「母后可要保重,東華還需要您呢。」
太后以前只以為邊的人換掉,是兒子孝順,後來才知道,知的全部被殺掉了,這些人,誰知道是什麼人!
「母后,兒臣送您回慈寧宮吧,讓父皇好好靜養。」
管事姑姑趕扶起太后,太后無奈,只能回去。知道,一定是同安帝有其他要求,否則,不可能送回宮。
到了慈寧宮,平靜下來,已現老態的臉上冷漠如冰。
「說吧。」
「朕會冊封一位姑太后,不是請求,是告知。」
什麼?姑太后?從古到今從未聽說過。
「誰……如此大的福氣?」
秦聿煦難得出一副真心的笑意:「到時候您就知道了,會主慈安宮。」
「也就是說,其實是兩宮太后,無分主次了?」
「是這個意思。」
太后不再說話,鋪天蓋地的悔意,讓恨不得舉火自焚,那種灼熱疼痛的覺,才能將自己的懊悔減輕些許。
同安帝沒再說話,轉就走,他還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姑姑呢。
晚間,到坤寧宮陪皇後用膳,皇后言又止,他皺眉:「有話就說。」
靳敏兒行禮:「陛下,能不能饒過燕王夫妻?燕王從小就在邊關掙扎,多年不在京城,跟太子他們沒,不可能幫著太子,放過他們吧。臣妾以為,這也是讓天下人知道,您不會遷怒於人,只會問罪於罪魁禍首。」
靳敏兒是真的以為太子下毒宮謀逆,還暗嘆太子等了這麼多年,怎麼就穩不住了,絕對沒想到會是枕邊人的謀算。
「饒過?他們是嫡親的父子,會生分?」
「那您和太子還是嫡親的兄弟呢!」
「我們不是!」同安帝怒吼,靳敏兒有些嚇住了,不是?幾個意思?
秦聿煦重重地吐氣,起甩袖就走:「管好你自己,別瞎求。」
靳敏兒心中酸,坐下開始落淚,就算陛下是危急關頭站出來執掌朝政,也不能對太子一脈斬盡殺絕啊。
若誅九族,他也在九族之列。
腦子裡突然響起秦聿煦的怒吼,一時間忘記哭泣,怎麼就不是親兄弟呢?太后那麼疼寵他,不可能不是啊!
想著有些日子沒見太后了,貴妃自恃份,也不來請安,便帶著陪嫁過來的管事姑姑去了慈寧宮,順便送上一些水果點心。
「母后,兒臣最近害喜,懶了。」
太後點點頭,覺得皇后不錯,可誰知道究竟怎樣?!對自己親生的兒子,還看錯呢。
「好好養胎為上。」
兩人閑聊了幾句,靳敏兒問起太上皇的近況,太后隨意地說了句:「還行。」
能怎麼說?他們夫妻是一的,說什麼都會傳到秦聿煦那裡。
靳敏兒看太后淡淡的,還以為是年紀大了神頭不夠,正想告退,太后卻嘆息一聲:「不知聿暉他們如何?總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唉,也會牽掛。」
若是能回到從前,發誓,一定不會這麼小肚腸,得把太子下毒的事問清楚,原諒他,扶持他。
靳敏兒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后抓住的手拍了拍:「我就這麼一說,想著去看看也好。罷了,你好好養胎就是。」
靳敏兒看著四周,總覺得太監宮耳朵都豎著,這是什麼意思?
想問太后,也不敢開口了,還是另尋機會好了。
「兒臣與陛下說說看,兒臣到時候陪母後去看看。可是,您應該知道,人是見不到的。」
「那就記在心上吧。」
太後有幾分激,也看明白自己的境了,不再對兒子有期待。
「對了,你知道陛下對什麼姑姑親近嗎?」
靳敏兒大驚,什麼姑姑?
「他說,要封什麼姑太后。」
靳敏兒想了又想,臉突然煞白:「母……母后,莫非,他想封娘息妍?兒臣,只知道他稱呼娘息妍為姑姑。」
息妍娘在恭王府,就是個頂尖的存在,誰敢不敬,死。
太后蹙眉,想了又想,難道,當年自己給他找的娘息妍?
若是真的,這可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太后呵呵笑,對他們來說是笑話,對陛下來說,同樣是笑話。
他以為封娘為姑太后,娘份高了,他也回報了他的養恩,可為一國之君,做出這樣的事,遲早也會丟失了君位。
「眼瞎啊!雖然哀家早就不記得什麼娘,可陛下這般作為,會斷送了他自己的前程的。」
靳敏兒抖起來,腹中有些疼痛,太后憐惜,趕讓人請來太醫,秦聿煦也趕了過來。
「怎麼了?你不在坤寧宮養胎,跑出來做什麼?你看不上那個位置,多的是人看得上。」
靳敏兒咬著,這個男人,不是他的良人!
只是家族相,無可奈何。
「行了,婦人有孕,總是會比較脆弱的,何況現在是前三月,更是需要仔細些。當年,哀家懷著你的時候,氣大,才一個半月就被個小小人氣得了紅,足足躺了兩個月才能下榻。」
秦聿煦回頭,眼中有嘲諷:「您懷朕……的時候?」
太后眼中全是回憶,「是啊,朕的很不容易。口味也怪,兩個半月的時候,想吃冰的,還必須是凍得梆梆的冰,若是有凍的水果,那更是覺得味異常。」
「呵……呵……」
靳敏兒突然說道:「可陛下認為,他與太子不是嫡親兄弟。」
秦聿煦猛地轉,一掌搧到靳敏兒臉上:「住,失心瘋了不是?送皇后回宮。」
慈寧宮陷冰凍一般的冷寂,太后的心徹底冰涼,還沒來得及回味皇后的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中全是空。
永定侯寧世衍最近很忙,他去了武尋寧盛樑,與他商議,將庶七房寧世昀逐出家族。
「爹,他是太子嫡子的岳父,與東宮的聯繫太過,若我們侯府不跟他撇清關係,一定會被連累。而且,剛得到的消息,他已經被免職,那時候陛下還未登基,隋參政就免了他的知府一職。」
「你們是嫡親的兄弟!」
「可寧氏是一大家子人,不能自私害了所有族人的命。」
「老子是族長,不同意。同安帝是個什麼玩意兒?不敢讓我們這些老臣探視,那就是個黑心的,跟著他,沒有好下場!」
寧世衍差點沒氣死,父親老了,居然說這種話!
他不再跟他啰嗦,在武上躥下跳,三日後,寧氏一族聚齊,全票通過改選寧世衍為族長的決定。
在宗祠,取出族譜,將寧世昀一家驅逐,正式劃去他們的名字。
「我還得趕回京城,將此事報至府衙,再到陛下跟前說一聲。」
他的兒現在是貴妃,他覺得應該還會另賜爵位,侯府以後就給長子,他接新的爵位。
一門雙爵,也是寧氏的榮。
三宜佳來了一群差,查看他們的相關文書,看來看去,沒看出與寧寶昕有關,也就罷了,到點心鋪子,原本也沒看出什麼,可前來買點心的夫人說經營鋪子的就是寧寶昕的人,去衙查看文書就能知道。
當時錢多多兒生了孩子,請假十日去照顧,肖玉蓮就被抓進了衙門,說是鋪子查封,為奴僕就等著賣。
肖玉蓮與差抓扯中傷了頭,沒熬過十日就去了,被差扔在了葬崗。
錢多多回京時,發現店鋪被查封,悄悄向鄰居打聽,才知道所發生的事。也知道多的夫人姓方。
悄悄地到衙門附近打聽,聽說前兩日死過人,就跑去葬崗查看,所幸天氣不算熱,肖玉蓮還是完整的。
哭著收殮了,不敢再留在京城,又怕連累兒,託人帶信說燕王妃去西北幫忙,悄悄離開了京城。
東宮被封,好幾個月後,太子才接了失敗的命運。
他開始每日喝酒,放縱自己,反正同時被封在一起的人不,夠他玩樂。
這日,他到丁側妃,例行折磨丁側妃,誰讓有個那樣兒兒子,不好好折騰這口惡氣出不了。
丁側妃伏低做小:「殿下,妾錯了。」
「你是狗。」
醉醺醺的太子一掌搧到臉上,丁側妃委屈地嚶嚶嚶:「妾是狗,妾室討人厭的母狗,殿下!」
「你生的兒子是惡狗。」
「是妾沒教好。殿下,那也是您的兒子。」
「敢回?自己打臉。」
「是是是,妾自己打。」
太子聽著啪啪聲,開心地仰頭大笑,沒留意丁側妃將長指甲進酒里攪了攪。
太子笑過,拿過酒盅灌了下去,暈暈乎乎地,覺得很開心。
丁側妃扶著他:「殿下是不是很熱啊?妾在二層的秀雲樓給殿下準備的小人。」
「小人?好,去看看。」
丁側妃吃力地將太子扶上二層的秀雲樓,在樓梯口鬆手,太子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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