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化來的富商被打得半死不活,要送到縣衙簡單,可看熱鬧的人不許寶昕他們離開,那父倆一看事鬧這樣,也沒法承擔後果,跪在地上,請求寶昕他們一起到縣衙說明況。
「讓我們自己去證明,人是我們打的,與你們無關?可禍因是你們啊。」
「夫人,我們只是普通村民,採藥種地勉強維持生活,可你們不一樣啊。」
姑娘倒是氣許多:「爹,夫人幫了我們,就算打了人,那也是那些人犯錯在先,還想強人作惡呢,百死不足以抵罪。夫人,我爹爹也是窮怕了被欺負怕了,請您別怪他。到縣衙,小自會說清緣由。」
寶昕目欣賞,小姑娘心不錯,也知道恩,比一味懦弱的父親好。
但是,當爹的雖然懦弱,還知道護住兒,寶昕也不想跟他計較了。
「走吧,大家都去做個證。」
袁旭租來一輛板車,將被打的人全部放在車上,拉著往縣衙去,寶昕和依佧施施然地跟在後面,他們後更是跟了一大串。
其實,在眾人心目中,對錯早就分明,只是,一般人只看錶象,誰慘就同誰,這一路過來,看熱鬧的越來越多,到最後,十之五六都是同被打那群人的了。
天擎關的縣令姓仲,仲夏,二十七八,很是年輕。
聽人敲了鼓,趕升堂,沒想到要面對麻麻的一大群人。
「誰是原告?誰是被告?所為何事?」
天擎關雖然戰事頻繁,但是軍政是分離的,監軍府也只管軍中事務,地方政事不手,所以,仲縣令認識秦恪,也沒說明來往,更不必說認識寶昕這個燕王妃了。
「我們……」
寶昕正想把事擔了,沒想到人群中衝出兩人跪在大堂上,看起來很是斯文。
「稟大人,在下公子是原告,在下是公子的賬房先生,他是師爺。公子乃淳化游家人,到天擎關為軍中送軍資,沒想到被人打了,請大人主持公道。」
呃,這還有網的?
不過,這兩人沒參與,寶昕也不能仗勢欺人,胡打人。
「打人者是誰?」
賬房指著寶昕他們:「是這兩位婦人指使的。我家公子與那父兩人為人蔘價格爭執,這兩婦人也想搶人蔘,不滿公子佔先,遣護衛打人。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寶昕都想為兩位忠心的賬房和師爺拍手了,推責任,一乾二淨。
游家?沒聽說過,可他們說給軍**應資,真的假的?軍中資不是由兵部統一配給嗎?
寶昕在京城時,還跟著昌義先生了解一番朝堂向,可十分淺顯,六部的職責與運作方式,是完全的不通。
寶昕有誥命在,不用跪下,依佧不是東華國的人,不管束,所以,他們一直站在那裏聽著,仲縣令雖然奇怪,也沒強求。
「兩位,他們說的可是真話?」
寶昕沒說話,出頭的是下人,若回話,將來一定會被人詬病。
青梔站出來,行禮:「回大人話,他們說的乃是不實之言。」
「哦?難道人不是你們打的?」
「人是我們打的,可打人也有原因。」
將過程講述了一遍,大堂外看熱鬧的人褒貶不一,大多認為小懲大誡即可,何必把人打這幅模樣!
寶昕與依佧對視而笑,今天這事,怎麼如此可笑呢?!
這調戲良家婦的人還被同,想當街搶人的人還被可憐,那麼若他們得逞了,又該如何?
父倆沒被作為被告,當爹的覺得慶幸,那姑娘卻撲了出來:「大人,該作為被告的,是那群躺著的人啊。我們父當街賣參,他們說年份淺,不想付出太多錢,後來又想搶了民去做妾,若不是兩位婦人俠義,民早就落火坑,生不如死。大人,難道這天擎關允許調戲良家婦,允許強搶民嗎?」
游家公子醒了,在一邊嚷嚷著,大罵「賤人」,寶昕氣不過,叉腰:「你全家都是賤人!只有賤人才能教出你這樣的爛賤貨。」
至,看游家公子行徑,家人絕對無條件寵他,才養他無法無天的子。
依佧拍手:「罵得好!」
仲縣令皺眉,不太贊婦人家牙尖利,毫無修養。
「就事論事,不許公堂對罵,否則,必責。」
「大人,事已經明了,就算你不主持公道,也不能偏幫游家吧?那……我們可走了?」
寶昕想著,打也打了,事也了了,也不可能隨便殺人不是?
看得久了,心涼不說,還很煩。
仲縣令正要說話,衙役上前耳語,他起相迎,寶昕退後幾步,轉一看,呵,原來是虞大將軍邊得力的曾副將來了。
「曾將軍,您可要替我家公子主持公道啊!」
寶昕暗嘆,這游家公子帶得人還多的,請來曾副將的,一看就是長隨模樣,一邊說話一邊瞪寶昕他們,青梔們站上前擋著,長隨悻悻地轉過頭去。
青梔厲聲大喝:「你家公子說明德,估計隨便一個人到淳化也能打探出來,自己不曾約束好,做了惡還要讓人忍著不曾?路見不平眾人鏟,若行俠仗義的人都要被問罪,那麼,這天下再也沒有平路,很快就都了蜀道了。」
寶昕捂,青梔還真讓刮目相看呢。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是蜀道,百姓還怎麼活?!
曾副將沒看見被遮住的寶昕,聽青梔這般說話,冷笑:「好大的口氣,一看就是刁民。游家公子大公無私一心為軍中奉獻,哪能任由你等刁民欺辱?」
又看向那父倆:「你們日子窮困,能進游家做妾,那是何等富貴,這樣的福分還會推出去?你們可知道,游家是淳化首富?在西北也排前三位。估計不是你們不願意,而是獅子大開口,想要謀取更多的銀子?好好說嘛,游公子可是最大方不過的人。仲縣令,該責罰誰,一目了然啊。」
仲縣令沒說話,心中暗罵:瞭然個屁!
「依本將軍看來,不如就全了游公子的癡心。」
長隨在曾副將耳邊說著什麼,曾副將哈哈大笑:「游公子就是個風流子,文人嘛。你們兩個婦人,看穿著家中不過小有資財,就跟了游公子去,他出個幾千兩,你們又不是黃花大閨,矜持個什麼勁?」
寶昕閃出來,冷笑:「曾將軍這樣牽紅線,真的好嗎?」
曾副將一直看不起秦恪,對寶昕從未注意過,恍眼看來,只覺有些面,沒想到會是監軍府的夫人、今上親封的燕王之妻。
「小婦人,若不想吃苦頭,就好生聽游公子的話。」
依佧搖曳著子,晃到寶昕面前:「哦?不聽話你會如何?」
曾副將一看依佧,艷的風晃花了他的眼,完全忘記了那夜依佧押送糧草到天擎關他們也曾好奇地打量過依佧。
「不聽話沒什麼,嘿嘿,你不用去,跟本將軍回府說話,必然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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