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地下實驗室外面。

陸謹寒坐在臨時搭建起的帳篷里，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正是直播容。

鬼狐開直播這事兒，短短時間，便已經在圈子裡傳開了。

觀看直播的人各懷鬼胎。

有人是真的關心531炸案本。

有人只是想看灰鐵三角洲的熱鬧。

也有那些531炸案背後的金主們正膽戰心驚，生怕秋後算賬算到自己頭上。

鬼狐那冷沙啞的聲音從直播中緩緩流出。

「灰鐵三角洲與華國方合作蘭城地下實驗室所進行的項目，實驗編號為thc4312495。

直至炸案發生后，實驗室全員遇難，該實驗項目被迫結束。

炸案中的喪生者，包括華國醫學研究院研究人員五十九人，灰鐵三角洲研究人員六十七人，雙方安保人員共三十五人，後勤人員十六人……

期間實驗資料與實驗中的藥劑、病毒等均有失，后x洲方掌權人慕容霖與x洲各大家族聯合繼續實驗研究。

x洲非法研究該項目過程中，三萬一千七百九十二名被迫配合人實驗的害者死亡。

此數據為目前為止有查證存在的害者，無查證害者人數不詳……」

剛開始的時候，觀看直播的人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凡是能登錄這個網站的，誰還沒見過了？

可當他們聽到害者人數之後，全都震驚了。

三萬多人！

這還是有查證存在的人。

那沒查證的還有多？

在和平年代，如此喪心病狂的實驗、如此驚人的死亡人數，足以轟全世界！

誰也不知道鬼狐是怎麼知道這些數據的。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

x洲完了！

鬼狐的聲音還在繼續。

「灰鐵三角洲上一任掌權人矜，在明知道會造如此嚴重後果的況下。

依然違背了《世界醫學會—涉及人類的醫學研究的倫理原則》等國際醫學研究公約。

欺騙了以霜白為首的蘭城地下實驗室全研究人員，擅自更改研究方向……」

——

地下室里。

舒瀾聽著鬼狐的話，不皺起了眉頭。

「等等！」

看向鬼狐，「你說……欺騙？」

「對。」鬼狐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是你重啟了531炸案的調查，應該知道蘭城地下實驗室原本的研究項目，只是病毒以及人基因方向的研究吧？」

聽到這話，舒瀾瞬間沉默了。

知道實驗項目中途被更改過。

或者說，在遇難的眾多部研究人員當中，有人在不著痕跡的慢慢偏移實驗項目。

「你的意思是，篡改實驗項目的人，是……是老師？」

鬼狐冷笑一聲，「矜欺騙了霜白，而霜白是項目的總負責人，他能做到這一點的。」

很顯然，鬼狐對於531炸案的前因後果已經十分清楚了。

矜在明知道實驗危險的況下，依然一意孤行。

霜白聽命行事。

最終這場實驗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x洲為了搶奪實驗材料，炸毀了蘭城地下實驗室。

這場實驗的所有研究人員為了保護實驗資料，全部犧牲。

舒瀾有些說不出話來。

鬼狐抬高了聲音。

「你現在知道，真正的叛徒究竟是誰了吧？是矜！矜才是始作俑者！」

舒瀾說道：「這些事，你從前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不說？因為我不知道啊！」

鬼狐想也不想的說道：「矜藏得那麼深，如果不是牧雲琛，你以為我能拿到這些數據？」

說到這裡，鬼狐再次笑了起來。

「這些天，你們是不是把整個國際計算機研究院的資料庫都翻了一遍啊？

當年牧雲琛挑釁灰鐵三角洲，黑狼和黑豹炸毀了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這件事，你以為只是雙方鬥氣？

如果不是矜授意，黑狼和黑豹敢擅自炸了國際計算機研究院？」

灰鐵三角洲炸毀x洲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這件事，比531炸案的時間線還要靠前。

整件事的起因，就是牧雲琛代表x洲，挑釁灰鐵三角洲。

而灰鐵三角洲後續的行為，也並不是簡單的反擊。

矜初期的實驗資料，全部都在國際計算機研究院的伺服里。

場實驗之所以被發現，就是從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開始的。

炸毀國際計算機研究院的伺服，只是為了毀滅跡而已。

與各方利益相關的事，總是無比複雜。

時至今日，整件事算是真正的水落石出。

舒瀾看了一眼正在直播的手機屏幕，面如寒霜。

「現在呢？你準備怎麼辦？」

舒瀾並不認為鬼狐讓單獨進來，只是為了跟說這些。

畢竟就算不來，鬼狐也一樣能開直播，所有人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

下一秒，鬼狐關停了直播，角勾起了一抹滲人的笑意。

「我想讓矜親自來見我，要麼他陪我死，要麼你陪我死。」

舒瀾：「……？？？」

「另外，你是灰鐵三角洲現任掌權人，我希能親口告訴你這些。」

「？？？」舒瀾：「不是……你二臂吧？」

鬼狐：「……」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掌權人含金量有多啊？我這個掌權人當了跟沒當一樣，你禍害我有什麼意義啊？」

話音一落，鬼狐微微歪了一下頭。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查這件事嗎？你應該為此負責的。」

舒瀾：「……」

地下室里燈昏暗。

外面寒風刺骨，這裡面倒是沒那麼冷。

舒瀾隨便找了個地方，也不管上面的灰塵，直接坐了上去。

「我覺得你搞錯了重點，蘭城地下實驗室的那些人，是因為炸案而死的。

老師的確是違反了國際醫學公約，但他並不是製造炸案的兇手，人也不是老師殺的。」

這種簡單的道理，鬼狐當然不會不知道。

毫不猶豫的反問道：「然後呢？兇手償命，而間接造這一切的人，卻不必付出任何代價，是這樣嗎？」

說話的時候，鬼狐下意識的轉了一下戒指。

舒瀾也跟著看過去，腦海里瞬間靈一閃。

「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平安扣改的？」

終於想起鬼狐手上戒指的翡翠料子，究竟在哪裡見過了。

陸謹寒上有一枚跟這枚戒指品相澤幾乎一模一樣的平安扣。

在此之前，陸謹寒還送過一枚同料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