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後,他就可以得償所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千葉楓此刻卻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直到他那妖的眸笑出了淚,他才緩緩站起,沉默的看了雪山一眼,然後搖搖晃晃的朝雪山下走去。
另一邊,褚璃墨一路穿過橫州城的街道,往雪嶺之巔的方向去了。
此時的褚璃墨已經換上了從京城帶來的原主褚璃墨的服,當初在京城走得急,很多東西都是千葉楓的屬下去武安侯府拿的,所以自然不清楚如今的褚璃墨和從前的褚璃墨喜好有些什麼不同。
不過,這些事都不太重要,如今的褚璃墨只一心想弄清楚一件事——雪嶺之巔上面究竟有什麼。
據之前葉嵐扇的提示,褚璃墨很容易就來到了雪嶺之巔山腳下。
褚璃墨看著四面雪白的山峰,在原地站了許久,任由那寒冷的疾風刮在自己臉上,生生髮疼。
褚璃墨看了一眼雪嶺之巔的景,原本還想繼續繼續往雪山深去,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褚璃墨下意識的朝攔住自己的人看去。
只一眼,褚璃墨便停住了步子,目漸漸冷凝起來。
褚璃墨的紫輕輕揚起,墨發飛舞,半遮住了那琥珀的眼眸,孤傲玉立在雪地里,冷冷的看著眼前黑眸白髮的絕世人。
「你是誰?」褚璃墨沉聲問道,垂在側的手輕輕握起,渾於戒備狀態。
若之卿空靈的黑眸鎖褚璃墨的影,還是一紫,只不過臉上多了一面神莫測的面。
和三年前的氣息,一模一樣呢,也不知道這位褚小姐,三年後的反應會不會還是那樣激烈?
只是,不管反應如何,或許都無緣看到了。
想到這裏,若之卿低眉,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藍發輕飛,過了不知幾何,若之卿才緩緩抬起頭,淡淡道,「姑娘不知我是誰,為何還敢進這雪山?」
褚璃墨皺著眉,搖了搖頭,在深山裏遇到這麼個長相奇怪,說話也奇怪的人,褚璃墨深深覺得,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曆。
若之卿看著褚璃墨戒備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笑意,輕輕抬起腳,緩緩向褚璃墨走去,一雙黑眸出亮。
「姑娘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行了。」若之卿笑看著褚璃墨,角輕勾淡淡道。
褚璃墨一愣,隨即沉聲問道,「你認識我?」
若之卿聽后,眸微閃,蒼白的臉上出一懷念,「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三年前,千葉楓將昏迷的褚璃墨帶到面前時,心裏的震驚和驚恐是難以形容的。
因為眼前的子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如何能不害怕呢?
那個人,那可是幾乎滅了一個大國的存在,幾乎沒人不會害怕這樣的人。
聽了若之卿的話,褚璃墨眼底的鋒芒微微收起,淡淡的目掃過若兒的盛世容,輕聲問道,「那不知姑娘認識我的時候,我是個什麼份?」
若之卿一愣,疑地看向褚璃墨,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褚璃墨素眉微皺,「我失憶了。」
若之卿一怔,黑眸向遠方,不知想到了什麼,似乎有些出神。
褚璃墨不聲的觀察著若之卿的神,微微皺眉。
過了半晌,若之卿才轉過,目沉鬱地嘆道,「三年前,你就是褚璃墨。」
褚璃墨沉著目問道,「你確定嗎?那你也認識千葉楓吧?」
若之卿微微抬頭,眸微閃,不不慢的回道,「是。」
褚璃墨不聲的走近若之卿,繼續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若之卿微抬眼角,輕笑著說出了一句讓人骨悚然的話,說,「我不是人。」
聞言,褚璃墨瞳孔一,心下一,黑眸白髮確實不像人,可是褚璃墨是不會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所以微微勾了勾,輕聲道,「我這幾日翻看橫州城紀史,大概知道了雪山之上神的傳說,難不你是神?」
若之卿聞言微微勾了勾,並不回答。
褚璃墨見了,琥珀的眼裏閃過一瞭然,沒想到這雪嶺之巔真的有神的存在。
等穩住心緒后,褚璃墨才又緩緩道,「傳說橫州城神居住在雪山之巔,保衛橫州城百姓的安危,終生立於最冷的雪山裏,凝著橫州城這片大地的星辰變化,以博大無畏的眼睛注視著橫州城的蒼生,為橫州城帶來和溫暖,為的子民爭取存活的希。」
聽著褚璃墨淡雅的聲音緩緩道明自己的份,若之卿微微上揚,白皙的臉上出溫和的笑容,輕聲道,「褚小姐聰慧過人,也會相信這些傳言?」
褚璃墨聞言微微側頭,對若之卿的戲言充耳不聞,繼續道,「我自然不會相信那些傳說,不過這世上有橫州城神這件事,我還是相信的。至於這神究竟是護佑蒼生,還是殘害蒼生,我倒是不知。」
聞言,若之卿微微一愣,眼底的那份篤定漸漸消失,輕聲笑道,「褚小姐想說什麼?」
褚璃墨收起溫和的面容,一雙琥珀眼眸凌厲地看向若兒,沉聲問道,「你和千葉楓是舊識還是什麼?你們想做什麼?或者換句話問,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聞言,若之卿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無奈,像是妥協一般,抬起黑眸,認真的凝視著褚璃墨,輕聲道。
「褚小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除了有關千葉楓的事,此外,還褚小姐特別應允我一件事。」
「為何獨獨除了千葉楓的事?」褚璃墨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若之卿輕笑,「有關於他的事,我一件都不想同別人說。」
那是這一生都想珍藏起來的東西。
褚璃墨神古怪地瞥了若兒一眼,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是誰?我是說,除了褚璃墨,除了褚璃墨,我還是誰?」褚璃墨斂眉問道。
這是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事,究竟有著怎樣的份,為什麼會與雲家有著糾葛,與橫州城有著糾葛,甚至,與有著「黑教」之稱的苯教有著糾葛。
若之卿微微抬頭看了褚璃墨一眼,旋即迅速將目移向別,空靈的聲音似乎從遠古而來。
「你是褚璃墨,更是那個人的嫡生兒,有著與生俱來的駐之與強大的國師之靈。」
說到這裏,若之卿不瞥了一眼褚璃墨的臉,見沒有什麼異樣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畢竟這種份,不是誰都能輕易接的。
可是褚璃墨卻面不變的看著若兒,沉聲道,「繼續。」
若之卿微微挑眉,一邊朝雪山走去,一邊回頭對褚璃墨發出邀請。
褚璃墨看了一眼,跟著往雪山走去。
褚璃墨並不害怕若之卿做些什麼,因為現在更好奇,若之卿能夠告訴一些什麼東西。
若之卿一邊往山上走著,一邊還回頭同褚璃墨道:「褚小姐,三年前你來這裏的時候,沒有帶你賞過這雪山景,這次說什麼也要補上。」
褚璃墨不知若之卿究竟在賣什麼關子,不過還是沉默的跟著若兒走上了雪峰。
站在雪山之巔,俯視著橫州城這座靜謐得過分的城池,褚璃墨和若之卿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一紫一藍的影靜默的站在山巔之上,寒風吹起們的角,兩抹孤獨的背影,竟融了一道風景。
「褚小姐,你是能夠拯救這個世的人。」
最後,若之卿彷彿嘆一般,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褚璃墨聽了這話,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容。
拯救世?連自己的來和去都不知道,不能控制,又何來拯救世之說?
「神才是拯救世人的最佳人選。」褚璃墨冷嘲道。
若之卿愣了愣,隨後笑了笑,道:「褚小姐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呢。」
還是和三年前一樣?
褚璃墨很敏的抓住了若之卿話里的重點,冷聲反問道:「三年前我也來過橫州城?」
聞言,若之卿的臉僵了一下,隨後笑道:「嗯,三年前,褚小姐也和千葉楓一起來過橫州城。」
只是那一次,沒有功罷了。
想了想,若之卿補充道:「三年前的事,若是褚小姐忘記了也無妨,左右七天後,你就能全部想起來了。」
「什麼意思?」褚璃墨下意識的追問道。
聽了褚璃墨疑的問題,若之卿的臉上劃過一抹凝重。
「難道千葉楓什麼都沒告訴褚小姐嗎?」若之卿的聲音依舊著一空靈,但是此刻,褚璃墨卻從的聲音里聽出了一些責怪的意味,在責怪誰呢。
「千葉楓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我,帶來我橫州城是做什麼的。」褚璃墨眸子微微一瞇,也沒有任何掩飾的說道。
聽了褚璃墨的話,若之卿垂下藍的眼眸。
千葉楓為什麼不把事告訴褚璃墨,他在瞞什麼嗎?
若之卿心底有著疑,之後回答褚璃墨的那些話,都是經過慎重考量的。
褚璃墨知道,若之卿肯定不會再什麼重要的事了,所以褚璃墨就轉離開了雪嶺之巔。
等褚璃墨走了之後,若之卿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方才好像真的是沒有任何防備,也不知道如此一來,會不會破壞了千葉楓的計劃。
「若兒姑娘,好久不見啊。」
就在若之卿有些發獃的時候,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調笑的聲音。
若之卿愣了愣,隨後朝後看去,只見一紅的南宮瑾站在不遠,後是聖潔的雪山,看上去如同浴歸來的戰神般,讓人心生敬畏。
再看南宮瑾後的男人,穿白錦袍,眼神冷淡,看向的眼神,如同淬了冰一般。
「沈君策?」若之卿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君策看著若之卿緩慢朝自己靠近,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詫異,不得不說,橫州城神真的稱得上是出水芙蓉,擁有世間子都不及的盛世,掌握著世人難有的靈力。
尤其是那黑眸白髮,讓人既恐懼,又慕。
南宮瑾順著沈君策的目看去,他看著若之卿微張的,輕輕挑了挑眉。
「橫州城若氏一族,唯一的神,久仰大名。」沈君策微微頷首,溫聲道。
若之卿不急不緩的踏著雪地走到沈君策面前,一雙剔的黑眸似乎發出亮,沈君策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
「哪裏,沈世子才是名揚天下。」半晌后,若之卿微微啟,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沈君策眸幽深的看著若之卿,若氏一族於世間,世代守護橫州城,亦或者說,守護雲家,守護橫州城。
若氏一族的人,皆武功高強,八卦,觀天象,測福禍,幾乎沒有出過差錯。
而若之卿,就是若氏一族的佼佼者,武學造詣極高,小小年紀便是橫州城中最為出的武者,雖然這與若之卿與生俱來便擁有的靈力有所關聯,但究其本,還是若之卿天資過人,能在一種小輩中穎而出,擔下了守護橫州城雲家寶藏之地的責任。
此時,若之卿見沈君策似乎是在打量自己,當即也不再說話,坦坦的任由沈君策打量。
南宮瑾在一旁看著兩人,特別是想起之前若之卿的那句『沈世子才是名揚天下",南宮瑾便不屑地撇撇,輕嗤道,「想不到神也這麼懂得如何圓世啊。」
此話一出,若之卿的目轉向南宮瑾,微張,不不慢的回道,「南宮公子,神也是人。」
南宮瑾聽后了,自知理虧,當下便不再開口。
若之卿將目重新移向沈君策,輕聲道,「不知沈世子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雖然沈君策的目的已經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但若之卿還是先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雲家寶藏之地里究竟有什麼東西?」沈君策也不打太極,直接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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