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又要做什麼？」顧見驪無辜地著他。因為驚訝， 眼瞳微微睜大，襯得眼睛黑白分明。

要做什麼？姬無鏡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只是想把綁起來，綁起來就不能跑了。

顧見驪掙了掙疊綁在一起的手腕，沒有掙開，反而手背撞到床柱，有些疼。只好重新向姬無鏡，說：「不要鬧了。」

鬧？

姬無鏡忽然意識到自己太過遷就顧見驪，太縱著了。這樣的意識讓姬無鏡心裡不□□穩。像手中握著一把刀， 卻將刀刃對準自己， 刀柄遞給別人。

姬無鏡著顧見驪的下， 著澄澈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那個臉冷的自己。他的手逐漸下移，掐住了顧見驪的脖子。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輕易擰斷細白的脖子， 以後不知要多麻煩。

然而他沒有，反而湊過去咬在的脖子上。

「唔……」顧見驪吃痛，低低了一聲，五揪了起來。

脖子還不夠， 姬無鏡將顧見驪的服扯開，沿著的鎖骨一路咬下去。

「五爺， 你別這樣！這裡是王府，興許等下有人要過來的！」顧見驪晃著子使勁兒掙扎。可因為雙手被綁在床柱，本逃不開，反而一陣掙扎讓歪著子， 姿勢難起來。回頭了一眼被綁起來的手腕，更越發用力地掙。

掌寬的束帶被扯開，齊襦落下來，堆在不盈一握的腰際，淺淺的藍下是雪一樣白的凝脂。

姬無鏡的手掌探進堆在腰際的想要將的子扯開，忽然想起惱怒地罵他打他，明明哭了淚人兒卻像個小野一樣喊憤恨他的侮辱罪行。

姬無鏡的作忽就停了下來。

顧見驪剛巧將手掙開，生氣地推著姬無鏡。

姬無鏡回過神來，去抓的手，顧見驪又推又躲。

「啪——」清脆的掌聲響起，兩個人的作同時停下來。

姬無鏡偏著臉，保持著被打的姿勢。

顧見驪驚愕地著姬無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扇你掌，我只是想把你推開……真的！」

顧見驪慌慌張張地解釋，又去拉住了姬無鏡的手腕。

「疼、疼不疼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打人不打臉啊。

姬無鏡慢慢轉過來看向顧見驪，他臉上沒什麼表。

「不是有意的就行了？」姬無鏡冷著臉問。

顧見驪忽然有點怕這樣冷著臉的姬無鏡，更何況是失手了，是做錯了，心虛得很。可是又覺得這不能全怪，誰讓姬無鏡忽然這樣對。一邊整理好服，一邊賭氣地說：「我讓你打回來還不嗎？」

「唔，好主意。」姬無鏡忽然笑了。

顧見驪愣愣著他，頓時後悔了，多大力氣？姬無鏡多大力氣？姬無鏡一掌下去，可能連命都沒了。更何況這裡不是廣平伯府，若是臉上掛了彩，讓家人看見了，定然是要讓他們心態擔心的。雙手捂住臉頰，著有些心虛地小說說：「可不可以先欠著，等回去以後……」

「不行，我現在就要打。」姬無鏡直接打斷的話。

他忽然抱住顧見驪的細腰，讓趴在的上，朝著的屁狠狠打了一掌。

「啊——」顧見驪毫無準備嚇了一跳，不由了出來。出這聲之後才覺得疼。

姬無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掌心殘存著淡淡的麻。

襦著顧見驪的上，襯出婀娜的腰。

眼前忽然浮現許久之前顧見驪在前彎腰，他從銅鏡裡見了的桃型。

想啃。

姬無鏡結微滾。

他又了一下。

顧見驪一怔，把疼痛全然忘記，只剩下了窘，臉頰上微微泛紅，掙扎著想要起來，姬無鏡又打了一掌下去。

「你又打我！」顧見驪出來。

「啪——」又是一掌下來。

顧見驪氣急，掙扎著從姬無鏡的上起來，生氣地去推他、怕打他，控訴：「你欺負人！我是不小心的，你怎能一直打我！」

顧見驪氣得口起伏，口束帶上繡著的羅扇跟著撲閃撲閃。姬無鏡一手撐在顧見驪的後腰，一手輕易擒住顧見驪的雙手到頭頂，近。

姬無鏡氣息紊，眸子裡卻是憤怒，巨大的憤怒。他逐漸靠近顧見驪的臉，含著憤怒的目死死盯著的眼睛，亦從的眼眸中搜尋著什麼。

顧見驪氣勢稍微下來。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微微抬了一下下，親了親姬無鏡的角，著聲音，又甜又糯：「不要生氣啦。」

角麻未消，心裡的銅牆鐵壁卻像被輕易撬開了一個角。姬無鏡的眸逐漸緩和下來，他擒著顧見驪雙手的手漸漸鬆開，剛要開口。

「姬狗，你居然敢打我的兒！我的心肝囡囡！」顧敬元一腳踹碎了門，衝進來。

顧敬元一回家，就聽說顧見驪來了，他便急忙忙趕過來。尚未走近，就聽見他的心肝肝惱怒地喊著「你又打我」、「欺負人」、「你怎能一直打我」……

顧敬元瞬間氣炸。

原來這隻姬狗竟這般待他的小囡囡！他今日定要斬了他的狗頭給他的囡囡當球踢！

顧敬元拔出腰間佩刀，刀刃銳聲過刀鞘，閃著森然的寒。

姬無鏡不甚在意地冷笑。

顧見驪一驚，急忙站起來，張開雙臂擋在姬無鏡面前，急呼：「父親，沒有！他沒有打我！」

姬無鏡略意外地看著擋在他前的顧見驪。

「我都聽見了！你還要維護他！你糊塗啊你！」顧敬元大怒，「丟開那些沒用的婦道！去他娘的三從四德！被欺負了就要和父親說！父親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讓你委屈！」

「沒有！他真的沒有打我！真的沒有……」顧見驪猶豫了一下，聲音稍微下去，「我、我們鬧著玩的……」

「鬧著玩？你是何子為父不知道？要不是真的惱了，怎麼可能這樣不要面的大喊大！」顧敬元完全不信。

「我……」顧見驪還想再解釋，腰肢忽然被攔住。姬無鏡的手掌攬過的細腰，將的子往後一帶，顧見驪便坐在了姬無鏡的上。

父親還在這裡呢！

「別鬧了，鬆開！」顧見驪回頭瞪了姬無鏡一眼，掙扎著就要起來。

姬無鏡沒依，他雙臂環過顧見驪的細腰，下搭在的肩窩。他狐貍眼眼尾略略揚起，含笑向顧敬元，慢悠悠地說：「好爹，你這是一把年紀連點夫妻調都不懂了？」

他側過臉，湊近顧見驪白-皙的脖子輕輕嗅了嗅。而後作勢去解顧見驪的服，目已重新看向顧敬元，目玩味，道：「好爹，你要觀看嗎？」

「你！」顧敬元一愣，仔細看了一眼顧見驪的臉。

是了，他的小囡囡可不是輕易委屈自己的人。

顧見驪抬起腳在姬無鏡的腳上使勁兒踩了一腳，略生氣地喊：「鬆開！」

姬無鏡這次倒是鬆了手。

顧見驪有些尷尬地站起來，朝顧敬元走過去，努力扯出一抹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笑容：「父親，你回來了。」

「見驪，你跟父親出來。」顧敬元沒好氣地轉。

顧見驪急忙跟上，經過門口小高桌時，順手從上面的花簍裡拿了一個手鞠，轉朝姬無鏡砸過去。姬無鏡沒躲，由著手鞠搭在他口，又落下去。他手一接，有些好奇地把玩著整個花花綠綠的小東西。

到了外面，顧見驪先開口：「父親，五爺真的沒有打我沒有欺負我的。」

顧見驪這麼說著，屁上卻傳來約約的疼痛。

顧敬元一臉生氣審視了顧見驪很久。顧見驪住他的袖子一角，用了撒的語氣：「父親……」

顧敬元甩開的手，問：「你實話與父親說，你可喜歡上姬昭這混？」

顧見驪略猶豫，如果說不喜歡，父親豈不是更生氣更不放心了？於是便說：「喜歡呀。」

「那你喜歡他什麼？」顧敬元再問。

這下倒是把顧見驪給問住了。喜歡姬無鏡什麼？這怎麼編啊？

顧見驪略猶豫了片刻，就說：「喜歡他對我好。」

顧敬元歎氣，把手裡的重刀-在地上，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痛心疾首。

顧見驪不解其意，茫然地著父親。

「見驪。你可以喜歡一個人的品、才華、家世、能力。甚至也可以因為志趣相同，或是對方風趣幽默能逗你開心而喜歡他。萬不可因為他對你好就把心給了！聽父親的話，絕對不能相信一個男人對你的好。『對你好』這玩意兒太虛無縹緲，不靠譜！」

顧見驪似懂非懂，卻又不怎麼在意父親的話。顧見驪始終覺得喜不喜歡這件事並沒有什麼重要的。道義和恩，或者說良心遠比什麼說不清楚的喜歡重要多了。更何況□□擾人，害人不淺。

顧敬元心急。顧見驪自小就沒有生母，雖然曆了難讓和陶氏關係親起來。可之前的那些年，陶氏和他的兩個兒關係一直比較疏遠，表面上不錯卻不親。很多事，很多道理，並沒有一個主人好好教。

「你聽懂了沒有？哪怕你是因為姬狗長得好看而喜歡他，都不能因為他一時對你的好而喜歡他！」

顧見驪緩緩眨了下眼睛，茫然道：「可是他長得不好看啊。」

房間用力探聽的姬無鏡手中一，手鞠被碎了。

他不好看？他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