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有些不敢置信：“爺爺？”

杜太師道：“但是若是這個小子品行不行，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家里教養了你這麼多年，你自己心中，也應該知道是非才是。”

杜嫣然霎時間紅了臉，已然是不好意思再討論這個問題了，便起道：“爺爺，我……我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杜太師笑了笑，也沒再出聲，知道姑娘家面皮薄，便也沒再說下去。

杜嫣然起離開之后。

杜大人言又止地道：“父親，您同嫣然說的話，是真心的嗎？”

杜太師道：“這還能不是真心的？我這個年紀的長輩了，難道還故意胡說八道，哄騙孫不了嗎？”

杜大人立即道：“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白慕歌他如今……您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況……”

杜太師：“是個什麼況？難道你也要學那些勢利的人家不？孩子們品好才是最要的，莫欺年窮，莫要看白慕歌如今不顯貴，就瞧不起人家，人家未來是什麼樣，誰也說不準。你得記住，人的品德，比那些外重要多了！”

杜大人趕道：“是，兒子教了！”

倒是福安郡主，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說起來，這個白慕歌在京城，從前名聲雖然不好，但是倒是沒聽過，他做過什麼違背律法、欺男霸的事。說不定品行，也壞不到哪里去！”

杜太師點點頭：“難怪能作出這樣的好詩了！郡主，你先暗中瞧著吧，這畢竟是嫣然婚姻大事，做父母的萬萬不可輕忽。”

福安郡主雖然貴為郡主，但對杜太師這個公公，也是十分尊敬，便應了一聲：“是，父親！”

……

南國公府。

白聽著侍婢稟報，說杜家回了禮來。

這會兒又是一名侍婢進屋，白趕問道：“杜家責罰了杜嫣然沒有？”

那名侍婢一直就在杜家的附近，打探著消息呢。

這個時候立即道：“沒……沒責罰，杜家一片風平浪靜，杜太師吃完飯，心還不錯，和杜大人在杜家附近的湖畔，溜了一個彎兒。”

白頓時黑了臉：“我特意讓你們，把杜嫣然在詩會上，做的那些不合杜家的規矩和門風的行為，故作無意地給杜家人知曉，就是為了讓他們家的臭酸儒，好好教訓那個小賤人，怎麼竟然沒教訓？我看杜家所謂高風亮節的家風，其實不過如此，就是做出來騙一下外人的，真是惡心！”

侍婢們在邊上聽著，也不敢吱聲。

白覺得心十分不順暢，咬著牙道：“行了，都給我滾！”

侍婢們：“是！”

……

玄王殿下回到了府中。

北邈實在是沒忍住，跟在自家主子的后，開口問道：“殿下，您今日為何，讓屬下去把賬結了？而且還給白慕歌，準備了好幾道大菜帶回去？”

令狐悅輕笑了一聲，慢聲道：“自古以來，都是主子投喂狗的，你什麼時候見著，主子得指著自己的狗吃飯的？爺還能真的蹭他一頓飯不？”

北邈一噎。

但是殿下，您這話，未免實在是有些強詞奪理了，那走狗結討好自己的主子，請主子吃飯，這不也是應該的嗎？

北邈道：“可是，那您也不必，還給白慕歌準備那些菜吧……”

需要投喂得這麼認真嗎？

您的走狗今日一直都舍不得花錢請您吃飯，難道這一點，您老人家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令狐悅慢悠悠地道：“哦？這個啊，朝云軒是什麼地方，你也清楚。用了雅間，卻只點了二三百兩銀子的東西，反而掌柜難做，所以爺便讓你又點了幾道菜，白慕歌帶走了！”

北邈：“……”

殿下，是嗎？我不信！

我覺得這個事兒，就沒這麼簡單。

但是主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

白慕歌回到了府中。

管家一直都在門口等著，看見自家的馬車過來了，悵然地走過去，白鷺先從車上下來。

管家看了一眼白鷺，先小聲問道：“主子的緒還好嗎？”

哎，管家也覺得，自己是問了一句廢話，主子有什麼才華，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知道嗎？主子這等是況，去了詩會，緒能好嗎？

白鷺開口道：“好的，怎麼了？”

管家怔怔地看了一眼白鷺，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了，低聲開口道：“也是，主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被人奚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應該是因著，如今心境已經強大了，不會再為一點，老調重彈一般的辱，到難了。”

白鷺角一，什麼心境變得強大了，聽得出來，管家約莫是想說，主子如今臉皮已經夠厚了，所以這點事傷害不到主子了。

也明白，管家應該是沒收到詩會結果的消息。

正要解釋。

白慕歌就從車上出來了，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白慕歌沒能聽見對話的容，走到了馬車的門口，便將那個食盒，遞給了白鷺，這才方便下車。

白鷺把食盒接過來。

管家看著食盒上面，朝云軒的標識，頓時眼前一黑，話都已經說不利索了：“主子，主子……您去朝云軒吃飯了？”

白慕歌道：“嗯，這個食盒里頭，裝著不好東西，一會兒回府了，你把東西分一分，讓府中的大家都嘗嘗。”

管家仿佛經了生命不可承之重。

看著白慕歌，難以接地哆嗦著道：“那……那主子，您今日賒賬了多？我們的府邸給賣了，能還債嗎？”

白慕歌：“……”

管家搖了搖頭，看白慕歌的眼神，十分恨鐵不鋼：“主子，您不是說了，不會在外頭打腫臉充胖子，請人吃飯的嗎？您怎麼就自己去朝云軒吃上了？算了，這個不重要。我瞧著，東月湖那邊，有一座橋，下頭的橋還大的，若實在是不行，我們日后，就住在那個橋里吧。”

白慕歌道：“大可不必！”

管家幽幽地道：“主子，您說這話，難不曾還是瞧不起那個橋嗎？是那個橋是不是被乞丐霸占了都不清楚，也許我們還不配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