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距此不遠,就在正南坊。張延齡很快便抵達了國公府門前。
別一派雜景象,英國公府門前可是幹幹淨淨。府中仆役早已將門前的雪都清掃的幹幹淨淨。漉漉的青磚地麵平整開闊。張延齡翻下馬,將馬兒拴在拴馬樁上,然後飛奔上了門樓臺階。門口兩名健仆正在聊,被張延齡嚇了一跳,忙攔住詢問。
“找誰?英國公府別闖。”
“我是你家公爺的朋友,我是建昌侯張延齡,煩請通報。”張延齡也不囉嗦,直接從腰間取出一錠銀子丟在仆役手中。這種時候銀子比任何的解釋都有效。
“原來是建昌侯,的這便通稟。怎好要您破費。”仆役連忙躬道。
“快去!”張延齡擺了擺手。其中一名仆役飛奔進宅稟報而去。
不久後,哈哈大笑之聲從門裏傳來,張侖快速前來,遠遠朝站在門口的張延齡拱手。
“建昌侯,張侯爺,哈哈哈,你怎麽來了?”張侖笑道。
張延齡上前一把拉住便往外走,張侖道:“哎哎哎,幹什麽?什麽事?”
張延齡將他拉到門側沉聲道:“公爺,咱們勳戚之家揚名的時候到了。眼下這件事辦好了,必褒揚,上至皇上,下至百姓一定都對我們大為讚揚。”
張侖道:“什麽事啊?”
張延齡快速的將災民災,戶部工部賑濟不力,今晚恐怕百姓難熬的形了。
張侖腦子轉的飛快,沉了片刻便道:“你的意思是,咱們搶在朝廷之前把事兒辦妥了,既救了百姓,又得了功勞是麽?也有了口碑是不是?”
張延齡點頭道:“正是如此,公爺一點便。我也才想明白。平時文們的那些事咱們是一點也不許手。但這十萬火急救災救命的事,咱們手了不但他們不了什麽,反而皇上還要讚揚。百姓們都我們這些人為富不仁,這一次也正好扭轉百姓們的口碑。機會難得,失不再來。”
張侖點頭道:“不錯。我這便也安排人手去搭粥棚賑濟去。”
張延齡忙道:“現在不是粥棚的問題,需要的是百姓晚上的避寒之所。大量的竹油布還有人手。咱們要讓百姓們今晚不會宿街頭。我已經讓人去請朱公爺和徐大哥了。咱們四個一起想辦法,先解決眼前難題。他們一會便要到永定門廣場了,你要幫我服他們。”
張侖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我幫你服他們。徐延德是你未來舅哥,還用我服?”
張延齡笑道:“你們三個關係最好,自然是你話他們聽得進去。這一次是真的難得的機會,我不能一個人單獨幹卻不知會你們。”
張侖啐道:“得了吧。你要是能幹的了,怎會來找我?罷了,走,先去瞧瞧形再。大夥兒統一一下想法。要幹一起幹。”
張延齡連連點頭。張侖命人備馬,係了大氅跟隨張延齡往永定門廣場而來。
半個時辰之後,徐延德和朱麟相繼來到。徐延德住在城,來的晚些,到了之後看到那三人正湊在一起聊得起勁,於是大聲問道:“去哪裏喝酒?今日城中酒樓怕是都關門了。”
張侖哈哈笑道:“吃酒麽?延德兄,你喝點稀粥吧。真當是建昌侯請客做東麽?”
徐延德其實早已覺察到不對勁,周圍全是災民,廣場上很多的員和雜役正在搭建棚舍,一大群百姓圍著粥棚嚷,這哪裏像是來聚會的。
“張延齡,搞什麽名堂?誆我來麽?”徐延德喝道。
張延齡忙拱手笑著請罪,將自己他來的目的了一遍。徐延德聽了皺眉道:“賑濟麽?摻和這些事作甚?”
張延齡解釋道:“朝廷賑濟不力,這正是我們搶功勞的機會。我勳戚之家收買人心的時候到了。花不了幾個銀子,何樂而不為?不為百姓,便是為咱們自己掙得一些名譽功勞也是值得的。”
徐延德也不傻,立刻便明白了張延齡的用意。他轉頭問張侖和朱麟道:“你們怎麽?”
張侖道:“我覺得可行。這是個好機會。”
朱麟沒話,卻也點了點頭。
張延齡看了看道:“時候不早了,得抓行。再一個多時辰便黑了。要是決定了的話,請各位立刻調人手資前來,咱們得即刻行。”
徐延德皺眉道:“可是哪裏來人手資呢?把咱們府裏的人手都來?資從何而來?”
張侖沉聲道:“調集咱們所屬的兵馬。料可用軍中資。”
徐延德驚愕道:“你瘋了麽?私自調兵來?那可是大罪。用軍中資也是大罪。怎麽可以?”
張侖道:“延德兄你傻麽?何必全副武裝?兵士們下盔甲,穿便裝來便是了。也不用多,咱們三個回去上百餘人前來便可。至於軍中的資,回頭補上便是。突擊完棚戶搭建,之後立刻回營。別人知道什麽?”
徐延德皺眉想了想道:“也罷,幹了。”
又半個時辰後,大批的人手攜帶大量竹繩索席子油布等抵達。廣場上的災民以為朝廷的賑濟來了,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那本不是朝廷的賑濟人手,而是那位張侯爺的人。距離黑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時間迫,所有人都開始迅速忙活起來。許多百姓也知道這是他們晚上的庇護之所,自發的加其中,幫著搬運貨在旁幫忙。
為了保證棚戶的質量,防止晚間再有大雪造二次傷害,張延齡了那位工部員外郎徐杲前來指導。那徐杲顯然是技員,對於建造捆紮之類的事很是在行。他很是盡力,來回奔走指導,保證窩棚的強度。
很快黑了下來,眾人點起篝火繼續工作,到了初更時分,兩百多座簡易窩棚沿著城門兩側一字擺開,全部搭建完畢。窩棚以城牆為依靠,用木頭和竹作為框架,覆蓋篷布和草簾,足可遮風擋雪。徐杲要求屋頂傾斜角必須要大,這樣雖然會造窩棚低矮難看,但是對於防雪塌窩棚是極有用的。因為可以隨時從城牆上方以長桿將覆雪推下屋頂,避免積存。
百姓們很快被安排進窩棚裏安頓,每個窩棚裏進了十多人。即便如此,兩百多座窩棚全部都住滿了人之後,還是有很多人無法住。
無奈之下,眾人隻得以剩餘零碎材料在廣場上搭建了簡單的額草亭,以布幔圍住巨大的空間,讓剩餘的百姓集進其中安頓。當然,剩下來的都是一些強壯的青壯百姓,晚間再升起火堆取暖,應該不至於會凍死。目前為止隻能做到這些了。
張延齡家的粥棚從一開始便沒有停過,從午後一直都在熬粥供應。幾大車的米麵已經全部告罄。好在百姓們終於都吃了熱乎的食,有了安生之,形好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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