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著我，淡淡道：“我對你，已經太仁慈了。”

我啞口無言。

“我給了你太多的關照，琳，你著別人永遠也不到的絕好氣運。”天道說，“難道沒人說過嗎？你就像是我的兒，而我，太過寵溺你了。”

我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他說的沒錯，我無法反駁。

“琳，過來。”他朝我招手，我猶豫了一下，有些別扭地走了過去。他的人形比我高一些，長得很普通，不胖不瘦。不不醜。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忽然笑了：“我看著你，還真有一點當父親的覺呢。”

我臉部有些搐，在我心中，天道是高不可攀，且威嚴神聖的，現在他竟然說出這麽人化的話來，讓我有點接不能。

“我就要消失了，今後……保重。”他忽然張開雙手，輕輕地抱了我一下。我全頓時僵了。

他放開我，後退了一步，長長地歎了口氣，說：“真是漫長啊，總算是結束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難道他也曾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被上一個天道選中，才為天道的嗎？

可是不容我細想，一個聲音在空中炸開：“還沒有結束！”

一道人影猛地撕開空間，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一道紅穿了天道的。

天道低下頭看了看，無聲地笑笑，說：“紅鬼，現在你滿意了？”

紅帝冷冷地盯著他，目如毒蛇。

天道的開始破碎，化作無數流，一寸一寸消散在虛空之中。

我目送著他死亡，心中又酸又痛，仿佛空了一大塊，不知不覺間，眼中竟有了淚水。

“他是我們的仇人。”紅帝厲聲道，“你卻為他哭。”

我紅著眼睛，抬頭向他：“你已經報仇了，現在你開心嗎？”

不知為何，我這句話似乎讓他更生氣了，他眼中出幾分殘忍的笑容，說：“他的死，是他自己氣數已盡，我本就沒有到報仇的快。”

我咬牙道：“那你要怎麽樣？”

“我要毀掉他的一切。”他發狠道。“他不是安排了一個繼承人？那我就將他的繼承人殺掉，毀滅這個世界。”

我大驚：“你瘋了？是我的兒！”

紅帝冷笑道：“一個小雜種而已，怎麽配做你的兒，做我們紅鬼一族的後代？”

說罷，他轉走。我連忙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紅，你……你就不能為了我，放下仇恨嗎？你的仇人都已經死了。”

“為了你？”他將我的手揮開，怒道，“你認賊作父這麽多年，你……你都離開我了，你還敢跟我談。”

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低頭看向我的肚子。

那一刻，他的眼中彌漫起憤怒、仇恨和……嫉妒。

“你……又懷了那個卑賤鬼的孩子？”他咬牙切齒地說。

什麽？

我也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肚子，輕輕了，我又懷孕了？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怒吼道：“我會殺掉那個卑賤的鬼，殺掉你的兒，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說罷，他一掌便朝我肚子打來。

“不要！”我厲聲尖，拚命護住自己的肚子，“紅，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是我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眼神已經瘋狂，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想殺掉我的孩子。

不。我絕對不能讓他這麽做！

我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削尖的紅炎木，狠狠地刺進他的膛。

模糊的聲音響起，他緩緩低下頭，赫然看見紅炎木上刻著一個紅鬼族文字澈。

“原來……你都想起來了。”鮮從他的口中洶湧而出，他眼中的憤怒與仇恨。全都化為了無窮無盡的絕：“你……居然還是決定要殺了我。”

我的心酸痛不已，流著淚道：“我本不想殺你，可你要殺我的孩子。我是個母親，我必須保護他。”

他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我的臉頰。說：“琳，你長大了，我今後不能再陪在你的邊，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心更痛，哭道：“澈。你混蛋，為什麽臨死了，你還要說這樣的話？你是故意要讓我疚一輩子嗎？”

紅帝苦笑，忽然開手，將我地抱進了懷中：“我隻是不想你忘記我。畢竟我這一生，度過了千百萬年，隻有你這一個親人。”

紅帝的開始融化，化作一縷紅薄霧，輕地包裹住我的軀，我聞到一淡淡的甜香味，思緒被拉回了遙遠的時代，我們第一次在那個小村莊見麵的時候，他上就有這樣的甜香。

“你什麽名字？”他輕聲問我。

“我琳。”我抬頭著他，那時的他，好高大，好俊，“你呢？”

“我？”他又笑了，手了我的頭頂，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澈。”

“澈！”我出手，想要抓住他，卻什麽都沒有抓到，這位曾經叱吒風雲，殺人無數的大魔頭，就這麽徹底消散，什麽都沒有留下。

就像一場幻夢。

我就像孤魂野鬼一般，緩緩地朝外走去，程景禹等在門口，低聲問：“都結束了嗎？”

“都結束了。”我撲進他的懷中大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

程景禹輕聲歎息，將我抱著。聲說：“琳，你還有我。”

是的，我還有他，還有我肚子裏的這個小寶寶。

我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說：“景禹，我們還有他。”

程景禹愣了一下，隨即大喜：“孩子？我又要有孩子了？”

我點了點頭，他興地將我一抱而起，我們再次相擁。

八個月之後，我抱著孩子，坐在醫院的床上，被助產士推了出來。

“恭喜，是個可的男孩。”助產士說。

程景禹立刻迎了上來，抓住我的手。說：“你沒事吧？這小子沒折騰你吧。”

我白了他一眼：“以我的本事，他折騰不起大風大浪。”我低頭了孩子的臉，目變得溫暖和：“你看，他多像你。”

程景禹將孩子接過去，然後出了嫌棄的目。說：“我比他帥多了。”

“切，你哪有我兒子帥？”我說，“咱兒子有你的底子，但五和我像，那當然比你帥。”

“好吧，好吧，老婆說是什麽，就是什麽。”程景禹喜滋滋地抱著孩子，一直等在一旁的莫非凡卻一臉惆悵，看到這個孩子。他就會想起小曦。

自從小曦走後，他就一直怏怏地，沒什麽神。

金甲將軍現在了很多，也通曉人世故了，心地為我端茶遞水。

這八個月裏。世界改變了很多。

兩界徹底穩定下來，沒有再出現異變植和，但靈氣濃鬱了許多，能夠修道的人也越來越多，各大宗門都開始飛速發展，茅山派剛剛從民間搜羅了將近十個天賦極高的弟子，為掌門的張宏泰特別得意，見了嶗山掌門都橫著走，把嶗山掌門氣了個半死。

之前變異的植，國家派出專門的軍隊，和各大門派、家族的修道者們一起清除，凡間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我和程景禹，也過起了普通的夫妻生活，唯一讓我憾和焦慮的，是小曦的生命樹種子，一直都沒有發芽。

雖然兒子出生了，填補了我心中的傷，但小曦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