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氏出一個慈母笑,上前扶住白景瑜,聲道:「你不好好躺著,怎麼出來了?」
白簡兒角了,也不怪原主怨恨這個親娘,這待遇的差別也太大了。
原主不在白於氏邊長大,又對不親近。白景瑜是白於氏看著長大的,又天生弱,壽數不長,白於氏自然會多疼他一些。
想想白於氏天天活在隨時失去兒子的恐懼、無助中,肯定非常痛苦。
可丈夫常年不在邊,兒跟自己不親,還得替丈夫管理一院子的姨娘小妾和庶齣子,連個分擔、說話的人也沒有。
肩上的擔子,和對兒子的擔心焦慮,讓這個人幾崩潰。
白於氏是白瑾堂當年在戰場救下的子,據說家裏人都死了。所以,白於氏連個娘家人都沒有。
白簡兒突然很憐憫這個人,若是換了自己,不確定自己能撐得住。
白景瑜被白於氏扶著進來,半躺到塌上,才冷漠的看向白簡兒,「你來這裏幹什麼?」
白簡兒角微,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呵呵,那個,我來看娘和你呀。」
原主輕易不主來正院,出嫁后回娘家,也是去找秦姨娘。
白景瑜一副不信的表,冷冷的審視著白簡兒,彷彿要看出有什麼謀。
白於氏忙把白簡兒買的書和那支百年靈芝拿過來,放到塌的小桌上,打圓場道:「你看,這是你姐姐帶給你的。」
白景瑜只不屑的看了一眼,冷漠的道:「我可要不起姐姐的東西,我這子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還不一定呢,別給姐姐惹晦氣。」
這是原主奚落小年時經常說的話,甚至還有比這更難聽、更傷人的。
白簡兒心中嘆息,原主把這孩子的心給傷了,姐弟之間的矛盾看樣子不那麼容易化解的。
厚著臉皮坐到塌上,「哪裏不舒服?我給你把把脈。」
白景瑜的了,忍住想把踹下去的衝,冷笑道:「你還會把脈?想什麼壞心思呢吧?」
他把手腕收進袖子裏,別過臉,漠然道:「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白於氏尷尬的笑笑,對白簡兒道:「你也別怪瑜兒,就你以前那德行,突然轉了子,連我都覺得你是鬼上了呢。」
這話……毒舌的,不過很接近真相。
白簡兒不談這事兒,起坐回椅子上,看了看難民娃娃似的白景瑜,道:「娘,太醫說景瑜是天生心疾,為什麼會這麼瘦?」
是大夫,先天心臟病的病人看過不,雖然會比健康人瘦弱些,但也不會瘦皮包骨。
何況,白家又不是窮苦人家,大夫、藥材、補品,什麼都不缺。
現在有了個懷疑,不過究竟怎麼樣,還得查過白景瑜的再說。
白於氏眸一冷,臉霎時褪去,無力的跌坐在塌上,的握住白景瑜的手,目中帶著悲愴和狠絕。
白景瑜被抓疼了,輕輕「噝」了一聲。
那小胳膊兒,細的讓人擔憂。
白簡兒怕白於氏把他的手給斷了,忙出聲提醒道:「娘,你把景瑜的手痛了。」
白於氏回神,忙鬆開手,還是有些猶疑的道:「你的意思是瑜兒也中了紅枯骨?」
白簡兒點頭,「我也是據他的癥狀猜測,還有他的心疾,會不會是噬心蠱?畢竟我是您的兒,他們都不放過,兒子可比兒重要多了。」
白景瑜聽了,手的握拳,大眼睛裏閃著明明滅滅的冷。
白於氏蹙眉問道:「你不是說紅枯骨到最後,周骨疼,輕猶如斬骨之痛嗎?瑜兒並不痛……」
說著,瞪大眼睛,眸複雜的看向白景瑜。
白景瑜眸閃爍,垂下了頭。
白於氏瞬間明白了,這孩子是怕傷心,自己忍著呢。
猛地抱住白景瑜,一邊捶打他的背,一邊哭道:「你這個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能瞞著娘呀!」
白景瑜抱著白於氏,骨瘦如柴的手輕輕拍著的後背,淡淡的笑道:「娘為了我嘔心瀝,擔驚怕,反正我活一天都是賺的,我不想讓娘擔憂心疼。」
「兒啊!傻兒子!嗚嗚嗚……」白於氏輕輕捶了白景瑜的肩膀一下,嗚嗚咽咽的痛哭起來。
白景瑜也不說話,大眼睛裏也氤氳起淚霧,一下一下的輕著白於氏的後背。
白簡兒的眼睛也潤了,白景瑜這個孩子,太懂事了。
看他的況,應該撐不了多久了,那麼他默默忍那種碎骨之痛至三年了。那種痛,別說一個孩子,就是會武功的漢子也承不住。
白景瑜輕聲勸白於氏道:「娘,別哭了。其實……也沒那麼疼,疼習慣了就麻木了。」
白簡兒也走過去拍了拍的肩膀道:「我能解紅枯骨的毒。」
白於氏立刻停住哭聲,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白簡兒,「真的?」
白簡兒很鄭重的點頭,「我先得取點兒景瑜的,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中毒。」
系統自掃描診斷功能不能用,只能取化驗。
一聽取,白於氏猶豫了,「還要取?要多?」
白簡兒道:「幾滴就行。」
白景瑜卻還是不信白簡兒,審視著,問道:「你剛才說你也中了蠱蟲和紅枯骨,你怎麼好好的?」
白簡兒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我發現的時候,有兩種蠱蟲,三種毒,其中時間最長的是紅枯骨。」
然後,將自己的況分析了一下。
白景瑜若有所思的看著白簡兒,氣質、眼神、說話的語氣、對自己和娘的態度都與原來判若兩人,若不是這皮囊沒變,他真不相信是白簡兒。
白簡兒覺得這個弟弟比白於氏還難糊弄,故作坦然的與他對視,聳聳肩,道:「信不信由你。」
「從沒聽說你會醫。」小屁孩兒心眼子還多,還是表示懷疑,一副懷疑白簡兒不安好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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