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到最后一面……
是什麼意思?!
夏侯虞腦子里回著吳氏的話,卻又聽見自己在安吳氏:“……事出突然,誰也不知道!大人公若是看到阿家這樣,肯定會更放心不下的。手機端 m..”
吳氏哭著搖頭,低聲道:“這是我的心病。你大人公他,走得太突然了……那樣倒在了鋪子的帳房里,誰也沒發現……臨走的時候,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去的時候阿桓已經給你大人公小殮好了,安安靜靜地守在那里等我過去……我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心里難得不行……”
等等,蕭桓!
蕭桓那個時候不是應該跟在印林邊嗎?
要是沒有記錯,蕭桓十三歲跟著印林伐蜀,三年之后印林降貶,蕭桓回鄉。
可蕭炎已經去世五年了!
也是說,蕭桓十五歲那年,曾經從蜀回吳。
蜀國之所以易守難攻,是因為進山不易,印林當年失敗,也與此有關系的。
他怎麼會突然回吳,而且還正巧趕在了蕭炎去世的時候?
一直以為蕭桓是從建康回到吳之后,發現蕭浠管理著蕭家的庶務,他這才和蕭浠相爭,取得了家主的位置的。
難道那次蕭桓回吳已經定出了勝負?
外面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
夏侯虞想著,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道:“都督那個時候怎麼會在家?”
夏侯虞的牙齒在打。
沉浸在悲傷的吳氏卻沒有發覺,而是一面用帕子著眼角,一面哽咽著回答道:“你大人公派人去給印大人和阿桓都送了封信,說是有要的事告訴阿桓,讓阿桓接到信之后立刻回來。誰知道阿桓趕回來卻沒能跟他父親說一句話,他父親去世了。”說完,又哭了起來。
夏侯虞看哭得傷心,本不再相問,可心里的那個疑問像只貓似的,橫沖直撞著,催他必須把這件事問清楚。
否則,怎麼知道蕭桓是個怎樣的人?
又怎麼知道蕭桓此人是否值得相幫呢?
夏侯虞在心里暗暗地說服著自己,又想起前世那個溫暖的懷抱來。
不由閉了閉眼睛。
蕭桓不是這樣的人?
這件事難道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也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夏侯虞再三的說服著自己,好半天才睜開眼睛,恢復之前的清明,溫聲問著吳氏:“那您知道大人公都督回來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吳氏泣道,“是不知道,我這心里才會更疚。他到底有什麼愿未了,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每次只要想起這件事,這心里像錐心似的痛,要不是看著阿醒還沒有家立業,想跟著他一道走了算了。”
夏侯虞思忖道:“那,那大人公病逝之后,家里推了都督做家主?還是有人推薦都督,有人推薦二叔父?”
吳氏道:“當時大家都覺得蕭家應該由阿桓當家,可阿桓那個時候年紀還小,又要馬要回蜀地去,想推薦一個人先暫時幫著阿桓管理蕭家的事務,等阿桓回來了再說。原本大家意的是七叔父。他經商,還是你大人公幫著帶進門的。他是四房的人,又是商賈,也不怕他到時候有什麼想法。誰知道二叔父卻突然跳了出來,說他要做家主,要求家長輩重新選……他二叔父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你大人公在外經商,常年走南闖北的,在家的日子不多。你二叔父幫著管了這麼多年庶務,把家里的事捋得整整齊齊不用你大人公廢半點的心思……家有長輩贊,有長輩反對,最終一人一半,在阿桓在外為的時候,家里的事務還是依舊由二叔父主持。等到阿桓厭倦了在外飄泊,回來,家主的位置,始終為阿桓保留著……”
也是說,蕭桓不在的這幾年,對外蕭桓是家主,可蕭家很大一部分權力是掌握在二叔父蕭浠手里的。
不由得低了聲音問道:“那,那都督回來的時候,二叔父甘心把蕭家的產業都出來嗎?”
“他舍不得!”吳氏若有所指地道,“所以阿桓這兩年越來越乖張,我卻沒有管它。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那麼簡單還回來的,何況你們家并不差這一件東西。”
夏侯虞更糊涂了。
蕭浠既然是失敗者,為什麼在蕭桓面前一點畏懼、傷心、悵然、回避的態度都沒有呢?
到底還有哪里不對呢?
問吳氏:“都督平時沒有和您說到過這件事嗎?”
“沒有!”吳氏道,“次我同他提起,他都表面看著什麼都沒有,實際心里悲痛絕呢?我哪里敢多問?哪里敢多說啊?
這件事,應該問問蕭桓才是。
夏侯虞在心琢磨著,隨著車轱轆吱吱地響著,們到了青龍山。
蕭家的宅座落在青龍山北面,半個山頭都是蕭家墳塋。依山傍水,景致優,山林間碑塔林立,山腳有個院子,錯落著有七、八棟廂房,住著蕭家的守墳人。蕭家的祠堂則在院子的東邊,是個七間的廂房,周邊遍植松柏,很是莊嚴肅穆。
蕭家的守墳人早得了消息,知道這次的祭祀,不僅蕭家的人會來參加,蕭桓娶的新婦晉長公主也會來參加,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神,不僅把祠堂的里里外外都打掃了幾遍,是給蕭家人臨時落腳的廂房,也都清理了幾遍,擺了盆景和花卉,點了艾草香。
管事則昨天到了。
夏侯虞還是第一次過來,不免好地四張。
蕭桓下了犢車,走過來指給看:“那是青龍山。翻過山,是個莊園,也是蕭家的。這些素來由家主掌管。那邊是片桑林,也是蕭家的。今年建康城最流行的碧青單紗,是蕭家的織房紡出來的。還有那邊,有個漁場,盛產小銀魚。等過些日子你出了孝,我讓人送些魚干過去。不管是清蒸還是做湯,都很好吃……”
蕭家,蕭家!
不是我們家!
也不是我家!
前世蕭桓也是這樣和說話,那時候以為蕭桓把排斥在外,因而只當提起自己家的時候,總會以“蕭家”相稱,與無關。
夏侯虞想到蕭炎的死……
忍不住道:“你是蕭家的家主,這些難道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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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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