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差點額長嘆,吳氏卻已下了決心,道:“長公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還是讓阿桓出面去辦吧你放心,阿桓最有本事,這點小事是難不倒他的。”
的話音剛落,蕭桓和蕭醒送了蕭韓折了回來,正好聽到個尾音,他不由道:“什麼事讓我去辦”
吳氏忙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蕭桓含笑著對吳氏點頭,道:“您放心,這件事我來辦,不需要長公主出面的。”
吳氏笑盈盈地點頭。
夏侯虞聽蕭桓對吳氏說話,卻覺得頗有些哄孩子似的縱容。
想到蕭桓在朝中的艱難,不由地低下頭去。
是不是肩負起了保護家人的子都這樣,在父母面前總是報喜不報憂
蕭桓若真是有這能力,蕭浠就不敢在他面前咆哮了。
送走了吳氏和蕭醒,在回上房的路上夏侯虞忍不住問蕭桓:“你準備怎麼辦”
后天他就要去襄了。
蕭桓原本也想如對吳氏般的安夏侯虞一番,讓不要擔心,他會把這件事理好的。可當他看到夏侯虞清澈如水,仿佛能倒映出他影的眼眸時,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夏侯虞站在聽政殿居高臨下般凝視他的神,冷靜、自制而又強大他頓時覺得,夏侯虞和他母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不能無差別的對待兩個人。因而他想了想,坦然地:“除了讓七叔父幫忙說項,我暫時還沒有想出其他的辦法來。不過,我七叔父是個十分擅長理人際關系的人,若是他都沒有辦法說服二叔父,我找誰來也沒有辦法。我尋思著要做兩手的準備。二叔父若是能同意來當主祭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是實在不同意,就只能請了十三叔父十三叔父是三房的,和榮始是師兄弟,這些年來著書育人,在姑蘇頗有威。”
夏侯虞一愣。
前世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十三叔父,不知道是之后沒有什麼建樹還是因為一直在姑蘇老家名聲不顯。但不管怎樣,這也算是個辦法。
誰知道蕭桓話鋒一轉,道:“不知道長公主可有什麼指教”
夏侯虞當然不想管蕭家的這些糟心事。可現如今的局面很大程度都是造的,也不好裝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撂擔子。聽了道:“都督可曾想過蕭家和盧家的關系”
蕭桓驚訝地佇足,不語地著。
夏侯虞也不拘謹,大大方方地道:“我在嫁蕭氏之前就曾聽人說過,姑蘇蕭氏是本朝第一大賈。這名聲有可能夸大了一些,但至說明蕭家還是很有錢。可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的,站在最頂尖的,不管是賈家還是世家,都會在一個圈子里到。蕭家這麼富有,想藏拙都不是可能的。這些年來各世家閥門都禮賢下士,拉攏人才,打抑己,你覺得蕭家可以排除在外嗎”
蕭桓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夏侯虞繼續道:“那蕭家能甘居人下嗎”
“那是不可能的”蕭桓想也沒想地道
蕭家幾輩人的努力,不就是為了恢復蕭家往年的榮耀,為頂尖世家的嗎
“既是如此,蕭家走到這一步,與盧家翻臉不翻臉有什麼區別”夏侯虞輕描淡寫般地瞥了蕭桓
一眼。
蕭桓卻像被丟進枯草堆里的火星,“嘭”地一聲點燃了。
夏侯虞卻沒有像從前那樣給他思考的余地,接著道:“我聽二叔父的意思,不是不同意你祭拜祖先,也不是不同意你祭拜大人公,只是不同意你大辦而已。但如今建康城的形勢卻容不得你不大辦。我看,你與其等七叔父的消息,不妨商量商量其他房頭的叔伯兄弟,看大家意見如何”
言下之意是讓蕭桓自去說服家中的長輩,而且不要提祭祀哪一個人的話,而是把這次祭祀當一次他升進爵之后的家族的聚會,到時候祭品富一些,甚至可以安排人在這個場合懷念蕭炎,蕭桓可以隨勢而下,把兩件一起辦了。
蕭桓微笑。
夏侯虞真不愧是從宮里出來的子,想法又毒又辣,還能讓反對大肆祭祀他父親的人一個有苦說不出來。
可旋即他卻皺了皺眉頭。
他何嘗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或者是早年吃過盧家太多的苦,族中很多長輩都不愿意和盧家多接,如果和盧家翻臉,還會讓很多的蕭家長輩覺到擔憂和害怕。
當年“四姓華”的后果,讓吳中世家印象太深刻了。
夏侯虞能猜到蕭桓的想法。
想當年,何嘗不是如此
盧淵欺負到頭頂上來了,還唯唯諾諾地害怕反抗之后的失敗,不敢輕易邁出一只腳去。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有了一種會,不管你想的多好或者是多壞,你若不去做,就永遠不知道結果會怎樣。
不由勸蕭桓:“大家立場不一樣,你難道覺得你和盧淵還能重歸于好不與其這樣畏畏不敢出頭,還不如把事往明了說。至,你會得到蕭家的支持。好過這樣反反復復地推算。畢竟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只要活著,就什麼事都會發現。前段時間閔南一帶上折子,說有戶家婦一胎生下四個兒子呢”
蕭桓聽了不笑了起來,辯道:“我倒不是害怕,就是沒時間。我等會想去找十三叔父,請他幫著告知家中的老,明天開祠堂,把你的名字寫進去”
這又是一樁讓夏侯虞有些意外的事。
婚禮過后三個月,開了祠堂把新婦的名字寫進祖譜里,婚禮才算完了。
有世沒有來拜祭蕭炎,也沒有到蕭家供奉靈位的祠堂去拜見蕭家的祖先,更不知道蕭桓有沒有將自己的名字記祖譜。
道:“你既然有事,就先去忙你的事去。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
夏侯虞覺得關于祭拜蕭炎的事,還得來。
最好是今天下午就派個人這個院里逛逛,那個院里說說閑話,打聽打聽各房之間的關系,很快就能把這件事擺平了。
蕭桓的確有點急。
夏侯虞尚在孝期,這麼熱的天氣,還能陪著吳氏回姑蘇,可見是個明理懂事的子,他不能委屈了才是。
“也好”蕭桓想了想,肅然地道:“那你等我回來了我們一起商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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