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你的話，就以衛國豪爲例子吧。”

“我當年差點收他爲弟子，你和衛國豪同齡，你要是能碾打敗他，我看就差不多了。”

慕淡淡道，他說得有點隨便，畢竟李天命目前的表現也就那樣，打敗同齡人衛國豪？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

“明白了。”聽到慕的承諾，李天命並沒有皺眉，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點頭道：“謝副府主。”

說實話，同齡人衛國豪的實力至靈脈境第七重以上。

他是天府的絕頂天才，也是同齡人之中的頂天存在。

李天命曾經落後太多，想要追上這種級別肯定很難。

不過，他對自己和太古混沌巨都有信心，這一天絕對不會到來太晚。

“有病！”

看到李天命還在說大話，衛子錕首先忍不了。

現在慕已經安排了李天命的去路，他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於是，他隨便和慕以及傳承天王君元倉說了一聲，直接轉就走了。

“二叔，等我一下。”衛國豪和其天師趙天辰說了一聲，便和慕等人告別，追著衛子錕去了。

路過李天命的時候，衛國豪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是最輕蔑最譏諷的笑容，他的眼睛彷彿會說話，彷彿在說：你想爲副府主的弟子，只能等下輩子了。

說到底，還是李天命現在的實力，對比境界來說，和同齡人中的天才差太遠。

他也就能揍一下十五六歲的弟弟妹妹們，真到了天府，接近二十歲還是這種水平，沒人能看得上眼很正常。

“這把鑰匙給你，你在天府有朋友嗎？”慕還細心，給了李天命在天府住的鑰匙。

鑰匙上就刻有地址。

然後，他再給了李天命天府一副簡略地圖。

堂堂副府主，給他一個門弟子安排這麼周到，只能說這慕的品質，確實不是普通天師所能比較的。

“有。”李天命想起了青公主和姜妃櫺。

“那就儘早去找他們，天府有天府有規矩，比學宮更嚴格。去和你朋友瞭解清楚，再在天府行。”

“是，副府主。”

李天命只能說，曾經和他母親慕婉有點的男子，個個都是品行兼優。

不管是辰聖還是慕，給人覺甩了李炎楓好幾條街。

這兩人都是響噹噹的人。

就是不知道，爲何衛婧曾經不選擇他們？

李天命總覺，母親似乎還有瞞自己的事，但他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有瞞。

“走吧。”

一場鬧劇結束，慕也就和傳承天王說了兩句，就直接離開這裡了。

只要他們走了，那些天師自然會散去。

因爲李天命的愚蠢決定，他們都有‘劫後餘生’的覺。

這時候心正爽著呢，要是慕走了，他們估計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天命很形式化的跟諸位天師告別，然後就直接溜出去了。

因爲他不想讓慕走遠。

今天雖然沒能拜師功，但是他覺，只要遇到了慕，那麼應該有機會說一下母親的事了。

“副府主，等等我。”李天命追出來的手，慕幸好還沒離開。

“你還有事？”慕淡淡問。

李天命今天拒絕天師，讓他有一點欣賞。

但，如果他不得，對自己死纏爛打，那慕肯定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畢竟，慕今天爲他說話，首先看重的只是天府的誠信問題。

“我有一件重要的私事想和你說。”李天命道。

“我和你之間，能有什麼私事？”慕道。

這個位置沒什麼其他人，李天命這才追到他面前來。

他沉默了一下，心裡計算了一些得失，最終爲母親救命的念頭佔據了絕對上風。

他不擔心唐突慕了。

“副府主是否記得一個故人？”李天命凝視著他的眼睛問。

“誰？”

“衛婧。”李天命乾脆道。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明顯覺到慕的微微了一下。

他的眼神陡然變化了很多，甚至忽然出手，在了李天命的肩膀上，讓李天命一下子到了泰山頂的覺。

“你再說一次。”慕的聲音沉重了很多。

“衛婧。”李天命頂住了這泰山般的力，將這四個字說得清清楚楚。

“你認識？還是說，你想用這個名字威脅我？”

慕展現出了和平日完全不同的狀態，他看起來很激，但是他卻在剋制。

“你想多了。”李天命指了指自己，道：“我，是衛婧的兒子。”

聽到這句話，慕才鬆開了鎮他的手掌，退後了兩步，眼神有些的看著他。

良久，他才深呼吸一次，道：“我說怎麼見到你小子，有種悉的覺，原來你是的孩子，怪不得格這麼像……”

他其實很到，李天命的膽子非常大。

他敢拒絕天師，還敢不懼嘲笑要拜師自己，都是很有氣魄的表現。

唯一不足就是天資太低，否則慕說不定真會看上他。

這樣的膽大妄爲，這樣的我行我素，和當初那個子，不正是如此相似嗎！

慕瞇了瞇眼睛，他盯著李天命看，道：“所以呢，你還想說什麼？”

李天命有點費神，他不太能確認慕對衛婧的態度，他尋思了一下才說：

“副府主，我不瞭解我母親當年的事，我這麼多年來努力修行，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進天府，因爲我母親告訴我，只有進了天府，我纔有可能救。”

“救？什麼意思？”慕的神態還在變化。

他覺有些謹慎，甚至有些惱怒，但是聽到李天命描述之後，他還是第一時間詢問衛婧的況了。

“你知道小命劫嗎？”李天命問。

“得了小命劫！”慕瞳孔一，很明顯，他應該非常瞭解小命劫。

“對。”

“什麼時候的事？”

“據說，從我出生開始，有接近二十年了。”李天命說。

“不可能……”慕瞪大眼睛看著李天命，他咬了咬牙，道：

“要是二十年前就得了小命劫，早就回來了，衛家裡沒有人能堅持二十年，這種折磨本沒人能承，你在撒謊吧……”

“我有什麼撒謊的必要？”李天命目熾熱的看著他。

“好吧，所以，忍了二十年小命劫，都不捨得回來，都不捨得低頭……”

慕大概是想起當初的事了，他的眼睛裡好像有了不的。

很難想象這高高在上的副府主，如今是這樣的失態。

沉默了片刻，慕看著他問：“所以呢，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什麼？”

“快堅持不住了，時日不會很多。”李天命道。

“你詳細說說吧……”慕偏過頭去，看著前方發呆。

“我從小就問，怎麼樣才能治療那種怪病，一開始說無藥可醫。”

“後來，大概是爲了鼓勵我上進，就說只要我進了天府，就告訴我方法。”

“四年前我就進學宮了，中間經歷了一些波折，我了廢人回到了家鄉，這一次我帶著重新回來，然後在面前爲了第一弟子。”

“所以，終於答應，讓我去爲了讓活下去而努力，告訴了我的世，還讓我來找你，說，你能帶我去衛府。”

說完之後，李天命攤攤手，道：“前因後果，就這麼簡單了。”

“回焱都了？”聽完之後，慕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再問。

“對。”

“李炎楓陪著麼？”慕問。

“李炎楓嗎？他已經拋棄我們母子了，現在是雷尊府的婿，爲雷尊府效力了。”李天命冷笑道。

“你說真的？”慕的眼神忽然變得冷厲了很多。

“當然了，自我懂事開始，照顧母親的人就是我，沒李炎楓什麼事。”李天命撇撇道。

“這畜生，他去宰了他！”

慕第一次展現出憤怒的緒來，整個人有些暴躁，待在他的邊，力會非常大。

“副府主，我只想讓我娘活下去，堅持不了多天，我沒有時間了。”李天命道。

“帶我去看看吧。”慕最後道。

衛婧給李天命指示的人確實不錯，看得出來，慕很關心。

可能他一開始對衛婧還有一些怨恨，但是當聽到已經被小命劫折磨二十年之後，他已經恨不起來了。

“但是，我想先去衛府，孃親說天府府主可以幫助除掉小命劫，這是唯一的希。”李天命道。

“……”慕沉默了。

過了半天，他才道：“說實話，以我對我天府府主的悉，還有他和婧兒的決裂，加上這麼多年，他爲這件事越想越恨，卻一直等不到婧兒回來。”

“他早就失頂，所以婧兒說得不錯，就憑你想讓他出手幫忙，難度大於上青天。”

“況且二十年的小命劫，早已深固，想要除非常難。”

慕低頭苦思。

“這我就不懂了，父之間有什麼過節，是可以讓父親看著兒死都不幫忙的？就算是，都有救命的吧？”

李天命有點不爽道，他不是不爽慕，而是不爽他描述之中的天府府主。

天府府主，是慕的師尊。

“你是李炎楓的兒子？”慕盯著他問。

“對。”李天命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種問題。

“那李炎楓不也不管你了嗎？”

“你的意思是，這位天府府主，和李炎楓是一個德行嗎？”

“那倒不是。”

“只要不是我就有機會，到底有多難，我想先去看看。要是他馬上就答應了，那我們豈不是白擔心了？”李天命道。

“如果真的這麼樂觀就好了。”慕道。

“你帶我去吧，龍潭虎，我都要闖一闖。”李天命眼神熾熱的說。

“你就一點都不怕？說實話，衛家很大，他們是天府的第一世家。”

“現在炎黃宮主衛天雄，凰殿主衛子錕，也就是你的兩個舅舅，他們可都沒原諒婧兒呢。”

“你今天要是去了，八都得被掃地出門。”慕不客氣道。

李天命這才知道，原來炎黃宮主衛天雄，凰殿主衛子錕，竟然都是天府府主的兒子，是自己的舅舅。

那麼說明剛纔那個衛國豪，還特麼是自己表哥，或者表弟。

“掃地出門和母親的命，你說我怎麼選？”李天命看著慕問。

這個問題，不用說都有答案。

“哪怕他們要我的命，我都要去。”李天命忽然面帶微笑的說。

他的笑容看起來是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但是他的眼神，卻炙熱如巖漿在翻滾。

慕看了他一眼。

“我服了，和你母親當年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不是這脾氣，何必弄今天這樣……”

他說歸說，但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帶李天命，去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