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醫療隊便踏上了返回宗城的路程。許是來時經歷過一番,回程明顯覺過得更快了。任務又順利完,大家肩上的擔子輕了,心也輕鬆了不。
一路顛簸,終於在三點三十分在宗城機場落地。
來接的大早已等在候機樓外,醫護人員浩浩走出來,一路上吸引了不視線。
甚至有人認出了他們就是那條海闊天空短視頻的主角。人們友善地同他們揮手打招呼,還有人想蹭一波熱度,拍下他們下飛機的畫面發了一條同樣tag的短視頻。
周讓塵平時顯擺,這會兒卻十分低調地走在隊伍最末尾。給沈硯清打了兩通電話都沒人接,估計應該是在路上了。
他抬起頭沖領隊說了一句,「你們先走,我等人。」
領隊看他一眼,見這位爺另有安排便揮揮手轉上了車。
周讓塵又看了眼手機,毫無靜,便揣進兜里同江雲識打趣,「要不要跟師兄坐豪車?還配大帥比司機哦。」
舟車勞頓,今天可算是能休息一天,還有些睡眼朦朧,擺擺手拒絕,「不用,我上車就睡覺,那麼帥別浪費了。」
說完將隨帶的包包放到大車的行李箱中,然後毫不留地上了車。
周讓塵看著甩來甩去的馬尾,忽而笑了聲:「這孩子真不解風。」
以後哪個男的攤上這種鋼鐵直,估計有得磨了。
大車開走,周讓塵去吸煙室了煙,出來時電話正響得歡實。
「哪個出口?」是他家沈老大。
「我看看啊。」他抬頭看了眼,「A2。」
「嗯。」
掛斷電話,沈硯清低頭看了眼時間。他靠在車旁邊,等待的時候心裡有些鼓噪,有點想煙,一想江雲識不喜歡煙味,便忍著沒。
大概五分鐘后,電玻璃門裡映出周讓塵的影。他穿著一休閑裝,手裡拖著個商務行李箱朝這邊走來。
沈硯清看他一眼目便挪到後面,眉峰不著痕跡地蹙了起來。
「怎麼只有你自己?」
「不然還有誰啊?今天飛機提前到了半小時,其他人已經坐醫院的大車走了。」周讓塵笑著指指後備箱,「我要放行李。」
沈硯清的心,可以說是直接從八千米高空直墜西伯利亞盆地——一瀉千里。
他冷著臉打開後備箱,沒再聽周讓塵叨叨,徑自上了車。
砰——
巨大的關門聲震的周讓塵肩膀一。隔著車窗看了會兒沈硯清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忽然琢磨出點什麼來。
他坐進副駕,剛系好安全帶,車子咻地沖了出去。
周讓塵著下琢磨這段時間來這位仁兄忽來的殷勤,驀地有點醒過悶兒來。
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只不過是個工人?
可真正的目標是誰呢?
周讓塵指尖輕輕點著,在腦海中快速過濾一遍同行人員的名單。自己又提起過誰,沈老大又有過什麼特別的反應。
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不過這倆人能搭到一塊去嗎?不太可能吧……
電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來有一次似乎在名臣一品看到了江雲識的車。
臥槽,原來不是看錯了?!
覺得自己窺探了不得了的驚天大,周讓塵瞥了眼沈硯清,不聲地說到:「出去一趟累死了,今天大夥估計都能睡個好覺。」
沈硯清看著前方,沒有任何反應。
周讓塵繼續說:「我剛才讓我那個小師妹跟我一起坐豪車,還跟說有大帥哥司機,你猜說什麼?」
沈硯清終於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說上車也是睡覺,那麼大的帥哥別浪費了。」
「是麼。」沈硯清態度仍然冷冰冰的,可角卻難以察覺地勾了起來。
如果說原本還在猜測,那麼這會兒周讓塵是百分之百篤定了。忽然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緒,自家老大和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的小師妹來電了,而他居然才知道!
不對啊,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何必要利用他走彎路啊?難道莫非……沈老大是追人不或是被甩了?
「是不是很有意思?」周讓塵幽深的目像是一隻老狐貍,「你說跟談是不是更有意思?」
不知不覺車已經開到市區。眼看轉個彎就要到周讓塵住的樓盤,可沈硯清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周讓塵猝不及防向前衝過去,差點被安全帶勒得背過氣。
「臥槽,謀殺啊……」
沈硯清轉過頭,一向清冷淡漠的視線竟平添了幾分凌厲,「不用想那麼多,這個問題你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
話已至此,周讓塵哪裡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連日來沈硯清的異常舉似乎也有了解釋。
原來他所有的殷勤都是借著他行方便獻給別人的。不收點中間商差價都對不起自己。
周讓塵挑挑眉梢,帶著試探故意說了句:「那可未必。」
我可以從你這裡知道呀!
沈硯清不與他多言,手解開車門鎖,「到了,下車。」
「不是說好了去吃法國菜……」他還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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