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有事嗎？”

茶都倒過來了，總不可能還要讓去拿吃的吧？

邢霍也找不到適當的理由留。

“你說你朋友得了肺癌，人還在嗎？”

喬知舒神黯淡了些，“不在了，從發現癌癥到離開，也就一個月的時間。”

邢霍跟扯東扯西，“知道我為什麼煙嗎？”

“不知道。”喬知舒還有耐心地猜了猜，“力大？”

“我們這種人，就像是被丟進斗場的野一樣，外人看著風無限，實際上稍不留神，就能被自己邊的朋友、親人給狠狠撕碎……”

喬知舒聽他娓娓道來，居然覺得邢霍可憐的。

他那麼有錢的一個人，也有這麼可憐的時候。

邢霍開始了睜眼說瞎話，“今天是我生日。”

喬知舒沖他看了看，“那祝你生日快樂啊。”

“你覺得我快樂得起來嗎？”

喬知舒是很容易知足的一個人，對來說，有朝一日能帶著媽媽單獨出去住，有能力養活媽媽了，就快樂了。

“你不開心？”

“本該跟家人一起的日子，卻被迫出來應酬，什麼時候回去都不能由自己說了算，你覺得我像不像個傀儡？”

這話，喬知舒真的是接不住。

“你爸媽肯定在家等你呢，有味的飯菜，還有盛的蛋糕，一會回去就能吃蛋糕啦。”

喬知舒只能這麼安他。

“我的生日，我家人從來不給我準備這些。”

喬知舒覺得這客人真怪，早知道，還不如在里面給人端端茶水呢。

見男人的臉上似是有些落寞，不好意思將他一個人丟在這。

“對了，你等我一會。”

喬知舒說著，快步跑進了陳家的屋子。

邢霍也不確定會不會再回來，只是覺得小姑娘好騙，似乎是信了他方才的那些話。

喬知舒知道今晚有蛋糕，就擺在靠近樓梯的地方，八層的蛋糕幾乎還是完整的，就最底下切了幾塊。

喬知舒找來裝蛋糕的盤子，裝了一小塊就要出去。

盡量避著人群，著墻壁走，但還是被陳縈看見了。

“喬知舒！”

頓了腳步，陳縈快步過來，看了眼手里的蛋糕。

“這是給客人準備的，你這是要干嘛？回你房間慢慢吃嗎？”

“不是，剛才有個客人說他今天生日……”

陳縈聞言，冷嗤出聲，“你也不看看那些人都是什麼份，會吃這種玩意？我看就是你饞，一會讓別人看到我自己家的保姆蛋糕，我這臉往哪里放？”

喬知舒深知，說什麼都沒用。

陳縈拿過蛋糕，將它拍在喬知舒的臉上。

“哈哈——”

這下，的臉就看不清楚了，這樣才好呢。

邢霍在院子里等了會不見喬知舒回來，他站到了窗邊去，卻正好看到這一幕。

喬知舒和陳縈站的位置，看不到他，邢霍見喬知舒滿頭滿臉都是蛋糕。

他眼眸深沉了些。

陳太太看見后，快步過來，用力扯了下陳縈的手臂。“你干什麼呢？”

“媽，我就是教訓一個小罷了。”

陳太太厲聲責罵，“什麼小，喬喬是自己人，這要被你爸看見，又得說你。”

陳太太還是顧著面子的，不像兒那麼蠢，大庭廣眾之下也能手。

“這麼多雙眼睛，萬一有人看見怎麼辦？”

陳太太忙拉過喬知舒，邊走邊遞了塊手帕給，“你別跟一般見識，先去洗把臉。”

“好。”

“喬喬，我知道你格好，不會在別人面前說什麼的吧？”

喬知舒搖了搖頭，陳太太見狀，也就放心了。

草草洗把臉出來，陳太太切了一塊蛋糕給，著急要打發。“這兒用不著你忙了，快回去吧。”

“好。”

喬知舒端著那塊蛋糕出去，回到院子里的時候，邢霍還沒走，還在椅子上坐著。

喬知舒把蛋糕遞給他，“喏，祝你生日快樂。”

邢霍心里涌起些異樣，并沒有手接，他抬了下臉，月在男人的臉上勾勒出一道冷。

喬知舒的頭發上，還沾著沒洗掉的蛋糕。

他定定地著，喬知舒又湊近了些。“你是不喜歡吃蛋糕嗎？”

“我只是沒想到，今天的第一聲生日快樂，是你跟我說的。”

喬知舒沒有盯著別人臉看的習慣，只是覺得男人的聲音鉆到耳朵里，讓有種陌生的親昵。

“你快拿著。”

邢霍將蛋糕接過去，喬知舒還給了他一把小叉子。

“要我給你唱生日歌嗎？”

邢霍讓坐到邊，他有些愧疚，要不是他胡編造，喬知舒也不用被陳縈禍害了。

“你住哪？我看你之前穿著校服，你在這里工作？”

喬知舒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還是給你唱歌吧，”雙手合十，模樣倒是很虔誠，“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邢霍了眼四周，還好，這兒沒有其他人。

他挖了一口蛋糕放到里，喬知舒跟他說，“你該許愿了。”

邢霍里一口甜的，他抿了好幾下，甜味還在。

“生日許的愿，誰來幫我實現？一定會實現嗎？”

喬知舒當然知道不會了，要不然，每年都會許同一個愿，希爸爸活過來。

“這不是儀式嗎？你剛還說沒人給你過生日，失落呢，現在又跟我較真了。”

邢霍見小姑娘好像快生氣了，他將蛋糕放到邊上。

“好，我許個愿。”

喬知舒坐在邊上，窺探不到別人心的想法，也不好奇，只是抬頭盯著星空。

哪怕旁邊有這樣一個男子，哪怕邢霍閉著眼睛，喬知舒都沒有去看一眼。

只是把他當陳家的客人，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跟他有什麼集。

“喬喬，喬喬！”

不遠，傳來喬媽媽的喊聲。

喬知舒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得走了，再見。”

“再陪我坐會？”

“不行，我還有很多作業。”

喬知舒在喬媽媽找到之前，一溜煙跑了，就怕被媽媽看到和客人坐在一起。

邢霍一聲，沒聽見。

也沒聽到邢霍說的那聲，“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