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他的包廂后，他才松手。

許言傾以為他要找算賬，“小爺，那客人的小費，我還沒拿呢。”

“多錢，我給你。”

聿執徑自走到沙發前，下外丟在旁邊，他純白的襯塞在西裝，聿執解了袖口，往上挽起一截。

“很多錢的。”許言傾補了句。

“嗯，多我都給你。”

許言傾觀察著聿執的臉，不像是為了那個電話而來的。

聿執彎腰坐到沙發上，“你媽來了。”

“什麼？”語氣不由張。

“就在外面等你。”

許言傾呼吸凝重起來，想要快步出去。

“站住。”

已經走到門口了，聿執盯了的背影，“你看到還能說什麼？或者是有別的什麼解釋，說出來，我也想聽聽。”

許言傾的手停頓下，這還是在工作時間。

聿執出一支煙，汪琳珊站在暴雨中的那番話，更像是在為許言傾哭訴。

“你進這兒，是因為想買房嗎？”

許言傾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媽媽。

將包廂的門推上，“小爺，我來豪門會所，是因為我缺錢。”

“缺多。”

“很多。”

許言傾聽到啪嗒一聲，煙味彌漫得很快，飄進了的鼻翼間。

甚至，能聽到煙草燃燒的聲音。

“要多都行，我給你。”聿執看站得很遠，“過來。”

許言傾面僵，臉皮扯了下，“小爺是不是太大方了？你就不怕我張口要幾個億嗎？”

“那也可以，我就等你張口。”

聿執修長的雙疊，他瘦的上半靠進沙發，手指夾著煙，人看著懶懶的，可一雙眼睛特別犀利。

“我想要一百萬呢。”

“沒問題。”

許言傾有些看不聿執這番作，是幾個意思。“你不覺得我……不值嗎？”

這些話，都是他親口說出來的。

聿執將煙放到里，抿了一口，瓣啟開時，薄煙熏染了男人半張臉。“你覺得我會不會向你提什麼要求？”

“會。”

不然呢，他菩薩轉世嗎？

“那你猜猜，是什麼要求？”

許言傾看聿小爺瞇著眼簾，心里就有底了，“我不陪睡，我愿在這陪酒。”

“跟我睡怎麼了？你不爽？”

許言傾鎖骨瘦削，顯得人也很單薄，“我技不好，不想占你便宜。”

聿執笑出了聲來，他極有這樣大笑的時候，確實是被許言傾給逗樂了。

“技是一般，不過爽不錯，不算占我便宜。”

聿執說著，起將煙掐熄，他拿過旁邊的外套，從里面翻出了支票和筆。

許言傾看他手落下去，好像真的要給錢。

忙過去按住男人的手腕，“小爺，你的條件我不同意。”

“我沒有條件。”

許言傾不信，“可這不是小數目。”

“對我來說，這就不是錢。”

“……”有錢人，這麼瘋狂嗎？

許言傾看了眼支票，真的心了，不是高尚的神，清高這玩意不能當飯吃。

只要清了債，就自由了啊。

聿執看眼里很復雜，“你既然是沖著來錢快到這兒來的，現在我給你了，你猶豫什麼？”

許言傾的清白，名聲，在這被踐踏得一文不值，慢慢松了手。

“那我不用一百萬，我要五十萬。”

“好。”

聿執字剛勁有力，不過唰唰幾筆，就能將掉進火坑的許言傾給拉出來。

趨之若鶩的東西，不過是他一揮手就能解決的。

這就是錢，權的。

聿執將支票遞給，許言傾甚至都不敢接。“小爺，這錢算是我借的，我給你寫欠條。”

男人將筆蓋按了回去，“借條就不必了，你想還，你就慢慢還。”

接在手里，看著上面的字數怔怔出神。

許言傾都不敢太高興，這錢來得太容易，心里不定。

將支票小心翼翼地折起來，然后塞進兜。“小爺要喝酒嗎？還是想看跳舞？或者，可以陪你玩牌。”

收了錢后，服務可就好多了。

許言傾就站在聿執邊，他目瞥過去，滿目皆是上的白。

聿執就喜歡這條，又白，又直，還有勁。

他拍了下，掌心放在那沒了，許言傾繃得僵直，聿執的目順著前，一點點挪到臉上。

“有了這筆錢，還需要來豪門會所嗎？”

許言傾心頭漾起喜悅，“從明天起，小爺在這就見不到我了，不過我會認真工作還你錢的。”

外面應該還在下雨，許言傾想到聿執所說的話，不免擔心。

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找個能躲雨的地方，晚上這麼冷，來這兒做什麼？

聿執拎起外套站了起來，看許言傾還愣著，“錢不是夠了嗎？是不舍得這地兒？”

“我……我現在就能走了嗎？”

“嗯，我要走了，你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許言傾覺得今晚像是做了場夢，還是好久沒做過的夢。

“謝謝小爺。”

一張臉上又有了鮮活的樣子，快步離開了。

許言傾回到休息間，屋里沒人，小姐們都在包廂里伺候著，趕忙換好服。

明天應該還要來一趟，約上宗公子，把方妙彤的借條換回來。

許言傾離開豪門會所時，見聿執也還沒走，就站在門口。

許言傾一眼看到了汪琳珊，在門邊上，正朝里面張著。

“媽！”

小跑著過去，將雨傘撐開，“你過來干什麼呀？”

“太晚了，我怕你打不到車，外面壞人也多。”汪琳珊看了眼上的服，“這是下班了嗎？”

“嗯。”

“那趕回家吧。”

汪琳珊拿了一件新買的雨披遞給許言傾，歡歡喜喜套上了，電瓶車上都是雨，許言傾也不嫌，用袖子隨意抹了兩下，就坐上去了。

“坐穩了嗎？”

“好了。”許言傾抱住了汪琳珊的腰。

回頭時，看到聿執也上車了，他的車就跟在們后。

江懷看了眼坐在后面的聿執，“小爺，許小姐今天走得早。”

“嗯。”

男人毫無緒地輕應聲，“以后要再進豪門會所的話，就真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