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只好附和著，心里卻在想，那您在這氣什麼啊？

可別說沒生氣了，周圍的空氣就差噼里啪啦炸火星子出來了。

……

攬山苑，趙思南接過舒姨遞過來的牛，“他又沒回來。”

“小爺去豪門會所了。”

趙思南手指微，“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地方？”

一口氣哽在間，舒姨趕勸，“有時候是應酬，沒辦法，許言傾今天也去了，兩人上了。”

“是嗎？”趙思南聞言，語氣中跳躍著歡快，“怎麼樣了？”

“場面大的，小爺想拉一把，可為了宗公子的一萬塊錢，拒絕了。”舒姨想來覺得好笑，角翹了起來，“小姐，您早該這樣的。現在這事出面的是宗觴，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您就看好戲吧。”

趙思南喝了口熱牛，之前是急于求，沒有考慮過那麼多，現在吃了一次教訓，當然要往后面躲一躲。

“舒姨，萬一他去查許言傾為什麼要回豪門會所，怎麼辦？”

舒姨早就安排好了，“回去，是覺得那兒來錢快啊，您放心，小爺對能有多深的，就算要查，也不會細查的。”

趙思南心想也是，許言傾已經被打上了墮落的標簽，聿執還能瞧得上什麼呢？

今晚，宗觴居然沒有難為許言傾，也沒讓穿什麼旗袍，就是陪著喝了兩杯酒。

散場的時候，他把那一萬塊錢給了許言傾。

拿在手心里，沉的。

還有九十九萬。

宗觴見臉上還有點腫，“你的臉……還疼嗎？”

許言傾搖了頭，“不疼。”

這細皮的，怎麼能不疼呢？宗觴拿起一旁的外套，讓許言傾先出去了。

攥著那沓錢，推門進休息室時，卻看到里面站滿了人。

戚姐煙得很兇，屋里全是濃烈的煙味，但排一排的姑娘們誰都不敢吱聲。

“結束了？”戚姐問。

許言傾嗯了聲，“怎麼都不走？”

戚姐將煙掐熄掉，走上前幾步，一把將方才那個告的人拉出來，里喊著疼，“戚姐，您輕點。”

戚姐一掌揮過去，將打得頭發都散開了。

人的尖聲卡在嚨里，接著又挨了兩掌。

戚姐拽住的頭發，讓面對著眾人，“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進了這兒的人，哪個不是不由己？誰都不比誰高貴，自己人都一盤散沙，以后別怪客人不把你們當人看！”

許言傾頭一次見戚姐發這麼大的火。

人嚇得不敢，不臉腫，眼睛都腫了。

戚姐往邊上一靠，“你們排著隊過來，給我扇，直到咪咪喊停為止。”

許言傾面冷漠地進了更室，換好服出來時，人被打得鮮直流，許言傾將錢塞進了包里，將柜門鎖上。

“我不會喊停的，你們繼續。”

說完這話，就出去了。

方妙彤追在后面，兩人走出豪門會所時，許言傾總算出了一抹笑。

“彤彤，你猜我今天賺了多？”

許言傾被懷疑表的時候，方妙彤正在包廂里，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事后都聽說了。

一張口，眼淚就要往外涌，“多啊？”

“一萬。”

方妙彤忍著，不許哭，但角發抖得厲害。許言傾看眼眶里染了紅，“別哭啊，你的眼淚可真不值錢。”

“言傾，我有點不了了，一百萬啊！”

“應該這麼想，才一天啊，我們就賺了一萬。”

方妙彤真覺得許言傾這姑娘，是向而生的，即便再堅的石頭在上，只要還有一隙，就會拼了命地往外爬、往外鉆。

真好，真。

在豪門會所這種地方，肯定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但許言傾深信，只要躲著一點，有些事總能躲過去的。

可命運就像齒，最玩的就是捉弄人。

裴韌的生日宴，就定在了豪門會所，一方面給自己慶祝，另一方面，也是慶祝趙思南醒來。

趙思南了邀請，自然要過去。

禮服和鞋子都是高定款式，剛送到手里的，推著椅來到鏡子前，“這一好看嗎？”

“好看。”

“你都沒有仔細看，敷衍，”趙思南握住了聿執的角，有些擔憂，“人多，我有點怕。”

“包了場的，不用怕，”聿執知道心里想什麼，“到時候我抱你進去，沒人看見。”

趙思南臉上也有雀躍，“我好久沒見朋友了，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是。”

要在豪門會所包下一晚，不便宜，可這種公子哥最不缺的就是錢。

裴韌拿著名單點人，誰也不認識啊，“挑些最漂亮的就行。”

“好。”戚姐答應下來。

裴韌不經意掃過冊子，看到了一個名字，“這個不錯，咪咪，把上。”

戚姐真不知道聿執給起的這個名字，對許言傾來說，是福還是禍啊。

裴韌不是豪門會所的面孔，戚姐也沒想到他跟聿執認識，還把當晚送蛋糕的活留給了許言傾。

一撥人先進了包廂，已經陪著玩起來了。

許言傾將三層高的蛋糕小心地推到包廂門口，敲了下門。

“進來。”一道男聲傳出，許言傾推門進，包廂里很黑，就留下兩盞氛圍燈，打在暗的角落。

許言傾只能看到人頭攢，但是看不清楚一張張臉。

今天穿得跟那些小姐們不一樣，一雙過膝高跟長靴，一條修的吊帶連。

這料子，但凡有點贅都駕馭不住。

許言傾將蛋糕上的蠟燭點亮，燭火冉冉，但由于距離沙發座位遠，看到那里坐著男男，臉還是看不真切。

開始扭腰肢跳舞，沒有舞蹈基礎，所以作有些僵。

好在，材夠辣，隨便扭一扭，沒幾個能招架得住的。

“生日快樂。”一邊還要揮舞起雙臂。

許言傾總算是跳完了，這兩分鐘可真是煎熬。

走到旁邊，將包廂里的大燈打開。

頂頭的燈洋洋灑灑落下，照亮了每一張臉，包括一眼就能看到的聿執，以及他邊的趙思南。

趙思南吃驚地看著。

“這不是許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