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選民約伯的慘狀，要說白曉文不擔心夏鋒，是不可能的。

選民就是這樣，從神祇那裡接賜予的時候，就等於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神祇掌控。別看選民在普通進化者面前，仗著神賜能力高高在上、優越十足，但在神祇面前，反倒不如普通進化者有選擇的自由。

夏鋒雖然癡但不傻，他只是不太關心一些俗務而已。真正到了關心的時候，他的智力水準是超出絕大部分人的。

白曉文的意思，夏鋒也能聽懂。

“你擔心我跟這個約伯一樣？”

白曉文點點頭，脣了，卻沒有說話。

對於一般的進化者來說，跟神祇是不太可能產生衝突的。神祇發展一個有潛力的選民也不容易，尤其是夏鋒這種潛力無限的戰鬥型選民，簡直是沙漠裡的黃金，輕易也不會玩頭遊戲。

但是，夏鋒要是跟白曉文走在一起，跟神祇有衝突的可能就會直線上升。

基於夏鋒是選民的關係，這層意思不能說，就只能靠夏鋒意會了。

夏鋒很快抓住了要點，白曉文有這層顧慮，說明白曉文對神祇有某種大不敬的想法，將來有可能站在一批神祇的對立面。

“你也不用擔心太多，”夏鋒輕鬆地笑了笑，“只有接了神祇的能量賜予，纔會被神祇掌控生死……說起來，我背後這位真理之神，並沒有直接賜予過我力量。”

白曉文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道理。

真理之神僅僅是指點過夏鋒兩次，沒有直接賜予力量。否則，夏鋒的模板恐怕就不止領主級了，直接升到王級，甚至到神裔級門檻，也不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你後的這個真理之神，還蠻特別的。沒有直接賜予你力量，不過相應地也給了你很大的自由度……對了，真理之神有沒有找過你，做什麼事？”

夏鋒顯然印象很深刻：“有的，兩次。什麼事，我答應過祂不能。”

白曉文思考了一下，真理之神對夏鋒的指點是兩次，找他做事也是兩次，看上去就像是一場易，完全沒有其他神祇對於選民的完全控制慾，更像是合作者。

約伯死亡之後，他的上，有一卷軸自懸浮。

那是原屬於約伯的起源之地門票，他死亡之後，自然就“掉落”了出來。

“真理之神也沒有給你門票，看上去祂對起源之地好像沒多興趣。夏大哥，你是否準備去呢？”

夏鋒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聽說起源之地這個名字……是一個重要的宇宙境嗎？”

白曉文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點頭說道：“可以這麼理解。”

“如果你去的話，我一定會去。”夏鋒說道，隨後從約伯的之上，取過那卷軸，低頭端詳著，“到底是什麼存在，在門票上面留下了文字？這上面的‘一切’又代表了什麼含義，讀起來總給人一種非比尋常的格調。”

夏鋒對於惡魔語只是略懂，不過白曉文剛剛已經把門票上的惡魔文字翻譯過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起源之地藏著巨大的寶藏，能夠滿足人的任何願。”白曉文說道，“但最終能獲得寶藏的人，只有一個，其他人都會空手而歸。”

夏鋒說道：“這樣說起來，那寶藏是連神祇都眼紅的存在。”

“沒錯。”

夏鋒掃視了大殿一眼，看到了白銀王座上，羅歇爾的魔火烏。他低聲傳音，詢問白曉文：“既然能滿足任何願……是否能讓曉華復活。”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有很大的希。”白曉文說道。

“哪怕只有一希，也要爭取。”夏鋒目視白曉文，繼續傳音，“你呢？你去起源之地，有沒有其他非做不可的願？”

白曉文搖搖頭：“沒有。”

夏鋒點頭：“那麼我們兩個就可以達一致。”

“嘎！”

魔火烏飛了過來，羅歇爾不滿意的聲音響起，“只有你們兩個人在，還傳音說悄悄話？有什麼，不能一起分？我們好歹也是一起合作過的夥伴。”

“能夠分的就不是了。”

白曉文側目看了一眼羅歇爾的魔火烏，“你還不是一樣？對於你、伊斯門和尼布羅茲的出之地，一直諱莫如深。”

提到這個，羅歇爾的魔火烏頓時蔫了。

羅歇爾立刻轉移話題：“嘎，赫里斯託斯，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幫你拿到了尼布羅茲持有的魔神骨。你是不是該履行諾言，退出黑暗紀元位面了？”

白曉文微笑說道：“我當然會信守承諾。不過，思考者閣下，希你先思考一個問題。我放棄這個位面，對你來說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羅歇爾的魔火烏道：“嘎！那還需要思考嗎？當然是……”

說到一半，羅歇爾頓住了。

白曉文笑了笑：“看來你也想到了。會共有七人，這次折在我手裡的有三個，不過還有四人存活。他們舐傷口之後，勢必要想辦法報復……”

羅歇爾：“嘎，就算要報復，你纔是主要目標。”

白曉文笑得很開心：“沒錯，我是主要目標，可惜我比他們強，他們不敢來惹我……不過你就不同了。他們很快就會想清楚，是你這位神裔級惡魔，幫我建造了魔火傳送門，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離開之後，黑暗紀元位面只剩你一個，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羅歇爾的魔火烏怪：“嘎！都怪你，赫里斯託斯！你把我拉了這個漩渦！”

“別嚷了，羅歇爾。”白曉文笑道，“我並沒有強迫你這麼做。事實上，你只是爲了報復你的第二分被殺害的仇怨罷了。”

見到羅歇爾無話可說，白曉文續道：“現在保全你的最好辦法，是讓我保留在黑暗紀元位面的共鳴傳送陣，共這個世界……如果你遭遇了危險，我可以通過共鳴傳送陣快速趕回來救你，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個屁……”羅歇爾的魔火烏揮了揮翅膀，“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就是，就算你留下，我也沒有能力攆走你……”

“別這麼說，我是不願背一個毀諾的惡名的。羅歇爾，你要是不誠心誠意地挽留我，我是不會留下的。”白曉文拿了起來。對付羅歇爾這個傲惡魔，就得用更傲的態度。

“……赫里斯託斯，算你贏了，留下吧！”羅歇爾的魔火烏怪，“嘎！氣死偶類！”

“心意不夠誠懇，不過我接了。”

白曉文調戲了羅歇爾一番，隨後又和羅歇爾商定了各自的勢力範圍，約定了急聯絡方式。

走出白銀大殿之後，希格德莉法迎上前來。

“主人，有一個壞消息……剛剛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灰袍俘虜腦袋自了，看守他的十多個惡魔，全部死無全。”希格德莉法低頭說道，“是屬下失職。”

“不怪你。”

白曉文問了一下灰袍人頭的時間點，發現和赤袍人約伯頭的時間點一模一樣，看來是神祇同時引了這兩人。

白曉文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那個會背後神祇的狠辣。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點，那就是神祇對於選民，並不能做到隨時監控其言行想法。

如果神祇能隨時監控選民的言行想法，那麼在約伯配合白曉文，做出第一個眨眼作之前，就會被頭；而高位截癱的這個灰袍人，卻不會被“誤傷”。

現在出現這種況，應該是逃走的會四人，通過某種途徑通了神祇。神祇在知道有三個選民陷敵手之後，直接選擇把仍然存活的兩人掉，以免他們暴自己的。

不管怎樣，灰袍人的死亡，也讓白曉文收穫了第三張起源之地門票。

“主人，凱雯想要見您。”希格德莉法看白曉文的神還算不錯，小心地稟報道。

“告訴，不用解釋了。”

白曉文揮手說道，“另外，派一隊亡靈士兵，把送回人類聯合王國。”

“是。”希格德莉法心中暗歎一聲，轉離去。

對於巫凱雯這次扮演的角，白曉文並沒有任何上的傾向。

灰袍人假扮白曉文，“騙”走了凱雯，這件事本就著虛假。凱雯作爲預言系強者，會這麼輕易被騙到？

唯一的解釋是，凱雯不敢揭穿對方。

想想看，白曉文率領主力在東大陸，人類聯合王國又缺頂級戰力，若是會騙不改爲強掠，勢必將烏圖鎮搞得飛狗跳。

凱雯後來幫會預言了死神之骨的位置，但從時間上判斷，是拖延了一定的時間，也不算是純粹爲會屈膝。白曉文也就懶得深究，隨去了。

這次再黑暗紀元，雖然發生了會侵的意外事件，不過從結果上看，白曉文也算是完了預定目標。

之前從羅歇爾手中，收穫了死神左手骨，讓白曉文的死神之力完了一次躍升；這次又從尼布羅茲那裡，得到了死神雙骨。現在最要的，是消化掉死神骨。

白曉文和夏鋒回到了白凰領。

這次在黑暗紀元位面的探索，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白曉文都有點擔心，白凰領、大夏領這兩個嚴重依賴領主個人實力的新興強悍領地，會不會遭遇一些挑戰。

不過回去之後，星聯之中並沒有什麼大的變故。

白曉文拉攏一批中立領地組建的經濟同盟，這段時間頗見效，每天都有大量的靈晶，流白凰領、大夏領、武周領等等領地。

大衍領似乎也信守了誓，沒有在白曉文、夏鋒離開的時候，對兩家領地下絆子。

但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之下，星聯局勢卻是暗濤洶涌。

據坎領主的報，近一個月來，星聯強力進化者失聯的比例，達到了歷史最高。

這裡所謂的“強力進化者”，指的一般是領主級進化者，最也是像大夏領的過百盛那樣，有著媲領主戰鬥力的英雄級進化者，而且等級一般都超過了16級，是爲高階進化者。

“我明白了。這一定是大衍領的謀！”

一場會議之上，過百盛憤怒說道，“大衍領一直在針對後起之秀。當初對夏鋒大人，他們想盡辦法扼殺，所幸有呂大人相助，夏鋒大人才能化險爲夷。現在，大衍領又把魔爪到了其他高階進化者上！”

“可是大衍領的強力進化者，也有失蹤的傳聞。”坎說道。

過百盛道：“說不定是不，被人家反擊殺死，恥於公開，才報了失蹤。”

其他人紛紛附和。

“夏鋒大人，您覺得呢？”蜂后看向夏鋒。

夏鋒正數著窗外新開的梅花。

“……還是請呂領主說一說吧。”坎笑瞇瞇地說道。

白曉文略一點頭，緩緩說道：“星聯最近失蹤了那麼多強力進化者，範圍涵蓋了三大組織。這麼大的陣仗，恐怕不是大衍領一家所爲，更像是一場大事件之前的預熱。”

“預熱？”白曉文一開口，夏鋒的注意力就回來了。

白曉文瞇著眼睛說道：“起源之地的開啓，就是一場大事件。那些擁有幕消息的選民，以及背後的勢力，提前開始了行，目的就是儘可能地剪除競爭對手，增加己方在起源之地的勝勢！”

夏鋒眉頭舒展：“那麼大衍領裡面，也有選民？”

“不錯。”

事到如今，白曉文也不再需要對夏鋒瞞。他斟酌了一下言辭，道：“大衍領主夏衍，有一個兒子做夏錦時……他應該是某個擅長詛咒的神祇的選民。”

啪！

一截桌角，在夏鋒的手中突兀地被了碎末。

低頭看了看那一堆木屑，夏鋒再擡頭，看到周圍人詫異的目。他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在想別的事，一不小心力氣使大了。”

“非常時期，大家出行注意安全，儘量減靈界和境的探索。”白曉文起，手掌按了按夏鋒的肩膀，能清晰覺到他的肩膀在抖，“好了，散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