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看著師父的背影,知曉他是鐵了心要讓自己下山。
而,為了師父也不得不走。
跪在那兒,深深地給云薄磕三個響頭。
磕完以后,才起紅著眼著他的背影道:
“師父,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云薄沒再吭聲,亦沒再回頭。
連翹也沒再逗留,再不舍也還是轉過,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了清修殿。
剛出大門,慕容起又將披風掛在肩頭,擁著問:
“沒事吧?”
連翹停住腳步,著整個梵山之巔的景象,著師父帶著小忘憂還有幾個師弟生活的地方,心中慨萬千。
如果可以,如果師父允許,真的好想一輩子跟他們留在這山上,再也不要離開。
可是……
還是希師父心中無無求,長命百歲,變回那個年輕帥氣的模樣。
所以,必須走。
扭頭看向邊的男人,連翹告訴他,“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回家。”
慕容起一喜,應道,“好,我這就去收拾。”
……
得知師姐要離開了,而且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師弟們一個個圍在邊,滿目含淚,依依不舍。
就連向來懂事不哭的小忘憂,都忍不住紅了眼。
連翹走來面前,蹲下。
一邊著圓乎乎的小臉,一邊道:
“師姐走了以后,這上面就你一個孩子了,你想吃什麼就讓師兄他們幫你做,你是孩子,就應該讓他們都照顧著你。”
“忘憂要乖乖跟著師父學本事,長大以后就下山去找師姐,到時候師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忘憂點著腦袋,“好,師姐一言為定。”
出小手,要連翹跟拉鉤。
連翹勾住的小手,又擁懷。
“不要太想師姐,師姐在大城市里可比你們過得好。”
“可是師姐,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啊?”
旁邊的小師弟們哭著問。
連翹松開懷里的小忘憂,看向他們。
“等你們長大啊,或者等你們在師父面前學了本事,師父準許你們下山以后,你們就可以下山找師姐了。”
“那師姐,你一定要在山下等我們去找你,帶我們吃好吃的。”
“好。”
見慕容起拎著行李過來了,連翹看著邊的幾個師弟,又忍不住地叮囑。
“你們幾個照顧好師父,照顧好小忘憂,師姐走了。”
臨走前,又看向了不遠最高位置的清修殿。
知道師父還在那里的。
只是他們不能再見面了。
現在就走。
希師父盡快放下所有雜念,什麼都不要想,恢復原來那個模樣。
也不愿意再逗留,連翹轉過頭也不回地往山門外走。
“師姐……”
師弟們追上去,哭著喊出聲。
連翹背對他們的那一刻,也忍不住眼淚奪眶。
即便師弟們的喊聲讓心如刀割,可依舊不愿意停留回頭,走得決絕。
小師弟們也沒一直追,站在山門口,看著師姐頭也不回走得極快,一個個哭著喊:
“師姐你要等我們去找你。”
“師姐,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連翹師姐,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師父跟小忘憂的。”
“師姐我會每天都想你的。”
慕容起瞧著這一幫孩子,都是如此的重,心里還頗有些。
想著這段時間,他們對他也都極好。
他道:“你們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們的師姐的,回頭我再些人給你們送點東西上來,你們有什麼是最想要的嗎?”
眾師弟們著慕容起。
想著師姐都走了,即便平時他們總是什麼都想要,可這會兒他們覺得什麼東西都不及親人在邊好。
一個個紅著眼看著慕容起,說不出話來。
慕容起知道,他們是云薄調教出來的,自然不會張口跟他要什麼。
他記在心里,回頭讓人送上來就是。
目落在小忘憂上,他走過去蹲在面前,著的腦袋深深凝著。
這個就是他的小。
是那個曾經從一出生,就跟他一起生活在小島上的小家伙。
真是造化弄人,意外不僅讓跟父母分開,還讓換了一張臉。
其實,他真的好想告訴,他是舅舅。
可想到之前云薄跟他說的話,他又生生地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最后只得將孩子抱在懷里,啞聲道:
“忘憂乖乖留在師父邊,等將來長大了,我就上來接你。”
接你回家見爸媽。
可小忘憂不知道他是舅舅。
還有些疏離,在他懷里掙扎著。
慕容起將放開,又盯著問:
“小忘憂有什麼想要的嗎?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上來。”
小忘憂沒說想要什麼,拿過旁邊的袋子,遞給他。
“請叔叔把這個給師姐,這個是忘憂制的,叔叔拿回去給師姐的家人們,能保佑他們平安無事。”
慕容起接過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裝著的都是些符包。
他笑起來,抬手著孩子的腦袋。
“原來你之前一直的就是這個啊,真能保平安嗎?”
小忘憂點著腦袋,很是天真,“能,不僅保平安,還能驅邪,戴上它,以后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慕容起信了,收起來。
他起著眼前的孩子們。
“那我先走了,你們回去吧,都聽師父的話。”
眾師弟們道:“麻煩慕容先生幫我們照顧好師姐,等將來我們下山后一定會去謝慕容先生的。”
“不用這麼客氣,照顧是我的分事,都回去吧。”
見連翹已經走得很遠了,慕容起拎起行李,趕忙追下去。
師弟們一個個含著淚守在山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師姐了,他們才關門離開。
慕容起追上連翹的時候,發現在落淚,他忙站到面前去,抬手著臉頰上的淚,凝著道:
“我知道你不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里,我對他們也有,也不舍。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有自己的家,還有自己的親人。
你答應我不要難過可以嗎?我們高高興興回去,去過屬于我們的生活。”
連翹,“……”
著面前的男人。
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可是,去過屬于他們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愿意為了師父下山,離開。
但卻不想,也不愿意再去跟任何人談怎麼辦?
可為了不讓這個男人難過,連翹什麼都不愿意說。
深吸一口氣,保持良好的狀態道;
“好,我們高高興興的回去,走吧,再慢一點,還沒到山腳下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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