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菲菲略微遲疑：“好，那我晚點過來換你。”

顧輕輕沒再說話，轉進了病房，表凝重了幾分。

師父生命垂危，師姐卻還能跟人閑聊煲電話粥，之前表現出來的關心和張，難道都是裝的？

師父前幾天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衰竭？

……

醫院外，綠蔭道上。

邵菲菲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男人手里的文件手，散落一地。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驀地怔住。

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忙著看合同，撞上你，真是抱歉。”男人開口，俊得臉上浮現出歉意。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心不在焉，沒來及避開你。”

邵菲菲溫地蹲，替他收拾地上的文件頁。一低頭，脖子上的玉觀音就從V領中了出來，隨著作輕輕晃。

男人眸微閃：“恕我冒昧，小姐這個吊墜觀音很致啊！”

“是嗎？”邵菲菲將文件還給他，輕輕著吊墜，目和：“這是我曾經救過的一個大哥哥送給我的，可惜后來我們再也沒見過。

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臉頰爬上一抹赧：“真是不好意思，我怎麼跟你說這些。”

“沒關系，這不是正好說明我們有緣嗎？”宋偉爽朗一笑：“我很喜歡這塊玉，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割？十萬？二十萬？或者，價格你可以隨便開。”

邵菲菲握著玉墜，搖搖頭：“謝謝你喜歡。不過不管多錢，我都不會賣的。那個大哥哥說過，這塊玉對他很重要，我相信他一定會親自來找我拿回去的。”

男人臉上閃過失：“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打給我。”

他拿出名片，遞給邵菲菲。

邵菲菲退后一步，沒有接：“不用了，我一定會等到他親手還給他的。”

辦公室里，宋偉將邵菲菲的表現，一五一十匯報給厲澤衍。

“事就是這樣。很看重這塊玉佩，拒絕得非常干脆堅決。我查過的履歷，不管是學業、醫還是人品，在導師和同學的口中都非常好，而且有幾篇醫學論文還在學界引起極大的反響。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您的份。”

厲澤衍淡淡地點頭：“那你找個時間，親自去，把玉墜拿回來，看看想要什麼報酬。”

“是。”宋偉應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

醫院，病房。

“輕輕、輕輕……”

細弱蚊蠅的低喃聲，將顧輕輕從迷糊中驚醒。

“師父，我在。”趴在床邊，握著空竹大師的手：“師父，我在，我一直地在的。！”

昏黃的燈下，男人雙眸閉，清俊的眉宇間著化不開的憂愁，皸裂的瓣翕合。